任何層面上。
當然,這也是為絕了某些人背后算盤打得震天響的小九九。
沈璁并不介意那些算計,但不想讓任何可能出現的誤會,打擾他們現在一家四口平靜安逸的生活。
只是裴筱即便猜到了沈璁的用意,卻也決計猜不到沈璁居然會下這麼大的血本。
沒有人在面對一枚18.8克拉的鉆戒時,還能平靜地說話。
裴筱看著沈璁,頭紗之下,一只手激動地掩住口鼻,盡可能地掩飾著自己吃驚、失態的表情;但沈璁顯然不打算給他消化這一切的時間,很快捧著戒指,單膝跪地。
“哇哦——”
不等這枚心形鉆戒的新主人反應過來,現場已經爆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
“裴筱,我答應過,欠你的,我一定都會補——”
在全場雷動的呼聲中,沈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筱躬身捂住了嘴。
裴筱手足無措,眼底噙滿了淚花,很快收回了搭在沈璁唇邊的手,無助地看著對方,又抬眼望了望四周,好像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直到他看見不遠處老淚縱橫的喜伯在囡囡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起身,重重地朝他點了點頭。
他重新望向單膝跪地的沈璁,再次聽到了曾經那片廢墟之中,他此生聽過的,最浪漫的情話——
“Will you marry me?”
點頭間淚水決堤,他看著沈璁取下戴在他無名指上的那枚,當年Maxime神父送來的古樸銀戒,換上了眼前這枚光彩奪目的“庫里南V號”。
可是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
豪門華屋與旗袍美人-第97章 番外十一
跟上次在國際禮拜堂那場倉促的婚禮不同, 今天畢竟還有不少孩子在場,沈璁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忘情地親吻他的“新娘”, 只在為裴筱戴上那枚“庫里南V號”后, 低頭吻了吻對方的手背。
在他起身時,交換戒指的儀式宣告結束, 今天這場公開酒會前半部分的目的也達到了, 至少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 他都不用再擔心身邊不時會冒出些不知所謂的鶯鶯燕燕。
樂隊重新奏響曲目,到場的賓客們紛紛牽著舞伴來到舞池中央。
囡囡也跟著跑了過來, 小女孩的心思藏不住,她拽著裴筱的裙子愛不釋手;而在另一邊, 等著向沈璁敬酒道賀的人也排起了長隊。
裴筱安撫好女兒后,擔心一樓客人太多,會有不懂事的孩子撞到喜伯, 轉身連忙安排人將老頭送到了樓上, 又馬不停蹄的下來招呼其他賓客到旁邊的宴會區就餐。
雖然之前他和沈璁的婚禮沒有過這些流程, 但之后跟著沈璁這些年, 他也陪對方參加過幾場生意伙伴的婚禮, 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一切。
老實說,直到現在,他依然不喜歡這些應酬, 但既然方才已經點了頭,他現在就必須端穩“女主人”的風度、儀態, 不能讓沈璁丟臉。
他從容地招呼著賓客, 得體地接受身邊絡繹不絕的恭賀, 雖然不至于到應接不暇的程度, 但多少也有些分/身乏術。
“裴老板,少爺有請。”
聽見身后有人喊自己,裴筱本能地愣了一瞬,畢竟在到了新加坡之后,已經很少有人還會用“裴老板”這個稱呼來喊他。
他疑惑地回頭,看到身后的男人禮貌地朝自己躬了躬身,果然是一直跟著沈璁的貼身保鏢,那對方口中的“少爺”自然也就是沈璁了。
方才他沒有顧得上多留意,眼下才反應過來,的確已經有好一會沒看見沈璁人了。
莊園主體建筑的別墅內是禁煙的,沈璁雖然已經戒煙了,但到場的賓客不少都有吸煙的習慣;裴筱以為沈璁是陪著客人去后院的露天酒會場地過煙癮了,跟著保鏢往院外走時倒也不疑有他。
只是保鏢帶著他,走著走著便已經走出了后院露天就會場地的范圍,身邊已經沒什麼人了,可他還是沒有看到沈璁的影子。
他開始覺察出不對勁來,回頭看著身后的保鏢,但對方只是仔細地替他提著裙擺,抬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終于又再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后,他站在后院旁側的小門邊,看見了停在門口的小轎車。
見保鏢上前拉開車門,他忍不住問道:“他人呢?”
“少爺已經在碼頭等了。”保鏢畢恭畢敬地答道:“很近,只有五分鐘車程,裴老板不必擔心。”
新加坡是島國,四面環海,離莊園不遠的地方的確有一處碼頭,也是沈璁早年就置辦下的產業。
畢竟沈璁已經放棄了之前上海沈家優勢的運輸業,所以碼頭并非大型的客運或貨運港口,只停泊了七、八艘小型的游輪,平時會出租給附近有需要的人或游客;當然,沈璁也留下了一艘游艇私用,偶爾在天氣好的時候,帶著裴筱或是一家人出海玩玩。
裴筱對那個碼頭并不陌生,所以也很清楚,為了安全起見,游輪平時從不在入夜后出海。
他實在捉摸不透沈璁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雖然疑惑,倒也談不上擔心;畢竟保鏢是從上海就跟著沈璁的老人了,他不擔心對方會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