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雖然要遵循陛下的要求,但更要聽殿下的話。
安塞斯眼睛一亮, 稍微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袖, 這才大步走到月楚身邊, 深情地看向他。
那雙迷人的眼睛好似桃花潭水,凝結著濃濃情意, 光是看過去就讓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
安塞斯握住月楚的手,傲然的眼眸中是獨為一人存在的柔情萬千:“月楚,跟我回北境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和我一起去看雪?等回去之后我便帶你去。以后也一樣,不論你想到哪里, 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月楚不是很感興趣,但依舊揚起柔和的笑意,客氣地說:“我已經是血族王子,按規定不能離開王城。”
安塞斯急切地說:“那就不要做這個王子,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為你實現,用不著非要被困在這座孤城里。”
月楚挑眉,這個安塞斯還真是跟希諾一路貨色,把王子說的跟大白菜似的,完全不當回事,也不知道是天真還是愚蠢。
他收回手放到一邊,猩紅的寶石在月光下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宛如血族的瞳孔。
月楚:“抱歉,我還真舍不得這王子之位,畢竟它能帶過我太多權力和榮耀。”
安塞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像是哄小孩一般哄著他:“別傻了,只要陛下不沉睡,這王位永遠也輪不到你。所謂王子不過就是他手中的一個玩具,讓他在枯燥的生命中有個事做。終有一天,他會像厭倦希諾殿下一樣厭倦你,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自處。”
月楚輕笑,這倒是真的,他也覺得挺像是在玩戀愛養成游戲的,不過養成的是他親愛的父王。
尤其是……月楚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忍不住有些回味。雖然笨拙了些,但拉法強悍精壯的身軀還是讓他非常滿意的。再加上血族精力無窮的天賦,想想就覺得刺激。
可惜就是慢了些,拉法總是克制、克制、再克制,生怕會讓他不適。
麻煩。
小天真裝久了,讓他都沒辦法盡情施展。
月楚:“那也沒關系,其實我覺得當王子也不錯,有父王在頭上頂著,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沒有負擔。”
安塞斯語塞,沒想到月楚這麼天真,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完全不懂得他言語中未盡之意。
他只得面含憂郁地看向他,“那我呢?你就忍心讓我這樣孤孤單單地一人回到北境。陛下不喜歡我,以后恐怕不會讓我們輕易見面。”
月楚的眉眼中透出一種無奈,但凡安塞斯有安娜三分之一的察顏觀色就應該明白,第一次沒能用這個殼子迷惑住他,以后就更不會成功。
他睜著透亮清澈的眼眸,目光悠悠地看向一邊隨風搖擺的月光花,語氣中帶出淡淡的漫不經心。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喜歡父王,自然要遵從他的心意。”
安塞斯一頓,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甚至懷疑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以致于才會聽錯。
安塞斯:“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月楚所說的喜歡肯定不是那個喜歡。
月楚粲然一笑,語氣輕巧地說:“我就是在告訴你,我愛上別人了,所以,別再纏著我。”
安塞斯徹底呆愣,像是死機了一般卡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你們是父子!”
“又沒有血緣關系。
”
安塞斯捏緊手指,眼眸里冒出沖天怒火,恨不得揪住月楚的肩膀讓他清醒點:“這里是血族,不以人類的倫理為綱常。只要你們還頂著這父子的名號一天,就不能在一起。”
月楚好笑,眉眼舒朗,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有父王在,就不需要安塞斯大人操心了。”
安塞斯握緊拳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見他沒有任何松動之意,只得氣沖沖地離開:“你會后悔的。”
月楚的臉色淡漠下來,盯著他遠處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樣激他也做不了什麼嗎?
只是他不太明白,設置這樣一個角色的意義是什麼,難道就單單是為了迷惑他?
月楚摸了摸下巴,將這個問題掩埋在胸口。沒關系,來日方長,他總會知道這背后究竟隱藏著什麼意圖。
另一邊,安塞斯剛回去就被一群血影堵在了門口。
血影:“陛下有令,請安塞斯大人即刻返回北境。”
安塞斯怒極反笑:“如果我不回去又如何?”
血影抬起猩紅的雙眸,語氣陰冷:“就地斬殺。”
安塞斯抿緊唇,漂亮又犀利的眼眸中充斥著熊熊怒火,卻又不得不暫時壓下這口氣。
他緊蹙眉頭,只能暫時妥協,“可以,但也替我帶句話給陛下,我還會回來帶走月楚的。”
血影默不作聲,只當什麼都聽不見,這種蠢話他們才不會去傳。
安塞斯離開了,胸口凝聚的躁郁讓他神色陰沉。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明白為何月楚就突然不喜歡了。
人類,可真是善變又薄情!
一直沉思的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后不遠不近地跟著一個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宛如幽靈,飄忽不定,即使實力高強如安塞斯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