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斯看到他時,眼中的冷意才稍微退散,雖然沒有笑,但是那春雪融化的柔情卻幾乎要溢出來。
安塞斯:“見到我都不高興嗎?”
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月楚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像大型黏人球一般死死地貼在自己身上。離得近時,還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玫瑰香。
這……怎麼可能?
太過沖擊的場景讓月楚也有些混亂,艱難地運轉著大腦企圖分析情況。
然而砰的一聲巨響卻讓月楚理智回籠,就見拉法竟生生捏斷了王座的扶手,暗紅色的眼睛浸透著血光陰沉地看向安塞斯,里面凌厲的殺氣幾乎要破空而出。
月楚毫不懷疑再這樣下去,暴怒的拉法會真的出手,畢竟萬年老處男的醋勁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他總覺得有些古怪……
月楚推開安塞斯,站到了一邊。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個人,從外形上看,安塞斯確實跟曾經的戀人一模一樣,可現在的他身上卻少了讓月楚一見傾心的氣質。
就像是一個克隆人,只有殼子,沒有靈魂。
不過月楚也不敢確定,但經過最初的震驚,此時的他已經又恢復了冷靜。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理智的可怕,哦,放在將軍嘴里就是個“渣男”,但明明當初是將軍先拋棄他的,最后卻反而像個受害者一樣差點把他“弄”死。
他輕輕一笑,禮貌又客氣地說:“安塞斯大人,很高興見到你。”
聽到這話,安塞斯神色黯然下來,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緊抿著鮮紅的嘴唇,執拗地盯著月楚。
那模樣太熟悉了,以致于月楚忍不住閃神,差點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賠禮道歉。
可惜安塞斯沒能等來月楚的道歉,只見黑影一閃,拉法已經夾在兩人中間,抓起安塞斯的衣領將他拎起來推到一邊。
拉法怎麼也沒有想到安塞斯和月楚之間竟存在著這樣的關系,如果他知道,一早就會將安塞斯的棺材板給釘牢,讓他再也沒有清醒的時候!
月楚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這個尖嘴猴腮的羸弱男人有什麼資格在月楚面前矯揉造作,故作姿態地想要博取同情,他不配!
拉法收緊手指,曾經僵硬如石頭一般面無表情的臉抹上了濃濃怒色,血眸里燃燒著灼灼火光,繃緊的下頜線凌厲如刃,恨不得將眼前大膽妄為的家伙撕碎。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只能努力壓制著內心澎湃的怒意和幾乎要將他淹沒的酸意,將兩人隔開。
拉法聲音冷凝,宛如北風呼嘯著吹過荒原之地,帶著冰凌般的刺骨寒意:“安賽斯,注意你的身份,現在月楚已經是我的王子,容不得你放肆!”
面對拉法,安賽斯也不敢太過放肆,沉浸在血脈里壓制讓他雖然不滿,卻只能臣服地低下頭,只是時不時地拿眼睛深情地看向月楚。
拉法只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悶得他發疼。瞧那下作無恥的眼神,竟然還敢做作地勾引月楚,他恨不得摳下安賽斯的眼珠子,扔在地上踩爆。
安賽斯神色泠然,只有在面對月楚時才有一絲溫度,雖然說著抱歉的話,但話里卻沒有半分歉意,完全就是走個形式罷了。
安賽斯:“還請陛下恕罪,我與月楚一直生活在一起,彼此間沒那麼多禮數,一時還未習慣。”
拉法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胸口壓抑的怒火燃著藍色的火焰,叫囂著要沖破束縛。
一直生活在一起?沒什麼禮數?這是在炫耀他和月楚的親密關系嗎?
拉法不屑一顧,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與月楚更親近,因為他是他的父。可內心深處卻涌現出一種空洞的不滿足感,宛如空曠的荒原刮過穿堂風,空蕩得有些凄涼。
他想到了月楚被轉化時被安賽斯咬住脖子的模樣,想到了在漫長的時光中自己沒有參與而安賽斯卻參與了的月楚的成長,想到了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交談與親昵。這每一幅畫面都出現在他的腦海里,讓他嫉妒得發狂。
拉法拉住月楚的手將他擁入懷中,不管如何,在安賽斯的面前他都不能泄露半分頹勢。他目光深沉,閃爍著銳利的寒光,卻又輕柔地撫弄著月楚的頭發,透出親密的姿態。
拉法:“那你還是盡早習慣,因為以后月楚只會是我的王子,再也不會回到北境。”
安塞斯一愣,立刻露出不滿,剛想要說什麼卻被月楚清了清嗓子打斷。
月楚靠在拉法的身上,笑容清澈動人。目光在安塞斯身上轉了一圈,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二。
月楚:“大人千里迢迢過來看我,月楚心存感激。只是這些年大人一直沉睡,猛一聽見大人過來的消息倒是讓我有些吃驚。”
安塞斯眼含無奈,輕輕嘆了口氣,寵溺中帶著一份自責:“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不是故意如此,只是當時你突然對我表白,我太過驚慌,無法適應身份的轉變,一時昏頭地選擇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