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面基,不涉及彼此現實生活,平時聊天也只聊瑣碎小事和游戲,這就叫網戀嗎?
林驍陽不敢茍同。
他現在想想,他對阿寒的了解甚至不如他對段邯的了解多。
他連阿寒在哪個學校都不知道。
小林原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手機在手上拿了太久沒有操作,屏幕早已悄然暗了下去。他摁了摁電源開關,在輸入框打下一行字發給阿寒。
羊仔:【阿寒在嗎?我們聊點事兒。】
阿寒還是沒回復。
……
阿寒沒法兒回復。
段邯站在班主任辦公室門口,抬手敲門。
“段邯來啦。”班主任看見他,露出個笑,“過來吧。”
“老師,有什麼事兒嗎?”段邯問。
“噢噢,一點小事。”班主任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段邯坐下,“我聽到了一點……關于你的風言風語。”
來了。段邯想。
作者有話要說: 陽:阿寒不值得,不如喜歡段邯。
段:?
賀鈞小羅是本文助攻神,得領媒人紅包。
小段什麼時候轉學啊。該讓李嬌蹦兩下趕緊下線惹。……
接下來小羅將開啟成就:好吃不過餃子,兄弟是我嫂子。
(周六隨緣更新!要考試!抱歉啦。)
☆、第二十九章
段邯很少做夢。
他似乎天生是少夢的體質,無論睡得多安穩,總是不會有夢找上門。段邯曾看過一種叫夢貘的動物,專門吞食人的夢境。
只是段邯到現在也不知道夢貘先生到底是個什麼營業準則,但他的確沒多少夢,就算有,也是場景簡單的噩夢。可能跟人吃肉要吃嫩的一個道理,噩夢質感太柴,夢貘下不了口。
在那些味道柴且干澀的夢里,段邯走在鋪了白瓷地磚的樓道,樓頂壞掉的燈還沒被修繕完成,晃晃悠悠地投下深色暗沉的光。
他家住樓道最里面,旁邊開了一扇窗,安了防摔的鐵條。樓外的天空蒙了黑灰的舞,看不清楚。段邯走到家門口。
一只冰冷粘膩的手落在他肩頭,掌心涼得像攥了一塊冰,五指打皮肉里透出寒意。
從背后傳來的聲音很輕,像下一秒就要散在渾濁的空氣里。
她說:“阿邯,我終于知道你到底住哪兒啦。”
段邯在辦公室里待了近四十分鐘。進去時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這會兒出來了臉上照舊云淡風輕。等在門口的羅旭飛急吼吼地迎上來,拉著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天啊,段段,你還完整吧?”
“沒少了哪兒,你干什麼,別占我便宜。”段邯把羅旭飛手拍開,后者捂著手背跳開兩步,眼淚汪汪:“段,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我媽都沒打過我!”
“噢,真的嗎?”
“……”
羅旭飛焉了:“假的。”
段邯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
“哎,虧我剛還擔心你擔心得要死,”好在羅旭飛不記仇,段邯笑了幾聲停下來后他就沒管了,繼續說:“結果現在看你精神狀況還不錯,沒什麼大事兒吧?”
“沒。”段邯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沒大事兒。”
“那就好。”羅旭飛看他樣子的確不像是有事兒,這才放了心。他剛才本來在教室里等著,結果段邯前腳剛走,后邊兒李喬就進來了。
聽說段邯被叫走了,李喬那玩意兒在教室里眉開眼笑吹口哨,旁邊幾個狐朋狗友個個樂得跟什麼似的,別人怎麼看羅旭飛不知道,反正他是寒毛直豎,雞皮疙瘩刷刷往下掉。
所以他才著急忙慌地跑到辦公室門口縮著,生怕段邯出來就是一句“我涼了”。
不過現在看起來段邯狀態還行,臉上表情也還行,剛剛他開門時辦公室里透出來的暖氣也還行。
不知道是不是他媽跟柯女士一母同胞,血緣甚親,這才讓他跟林驍陽一個賽一個的心大。
段邯知道他的性格,笑了笑,也沒多說。
能讓老師把一個三好學生喊到辦公室里談話的,當然不是什麼小事兒。
他小看了李喬那幫平時四處浪蕩鬼混的朋友,也低估了這群人的無恥程度。段邯沒想到,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他們還能把事情從他那群初中同學嘴里挖出來。
不過很顯然他們并沒有挖掘到全套,反正段邯從老師那兒得到的結果是這樣——
李喬拿到了段邯初中聚眾孤立班上同學,造成校園冷暴力以及因為校園霸凌而拿的處分記錄,段邯真沒想到自己的魅力有這麼大,當時竟然還有人拍下了處分通知的照片。
如果他能知道事情的完整經過,段邯漫不經心地想,他大概還是只會提煉出自己的錯處,經由無限放大后告訴班主任。
段邯不怕事,他煩。
他已經為了自己初中時的毫不設防以及信任心付出了代價,甚至搬到了另一座城市,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草,段段,你到底有沒有事兒?”二人走到教室門口,羅旭飛一回頭,又給嚇了一跳:“真的,你別瞞著我,有事兒你直說啊。”
“我不是說了沒什麼了嗎。”段邯說,“真沒事。”
“但是你這臉色看上去不是沒事的樣子啊,”羅旭飛憂心忡忡,“眉毛皺得喲,別說蚊子了,頭發絲都能夾斷。
”
“啊。”段邯聞言,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額頭,“沒那麼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