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十指相扣,又重新看向屋子中間的婚禮。
兩天后,祈寒與沈念告別當地的村民,開車離開村子。
祁寒遙遙望向隱在白云間、神秘又危險的貢嘎峰,有些不舍。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待。
也許下一次,一年、兩年或是三年四年后,他會與自己的愛人一起攀登這座雪山、一起站到它的頂峰,體驗不一樣的風景……
兩人一路輪流開車,傍晚,進入了喧囂的蓉城市區。
從雪山回歸城市,沈念從后視鏡中看向祈寒,問他:“咱們回家看看吧?”
祈寒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回兩人四年前同居的房子。
他點點頭,開心地回答:“好。”
他想,既然兩人已經重新在一起,當然要住回原來的家,提前打掃一下衛生。
一小時后,外面天色已晚,兩人終于并肩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門前。
房門的密碼還是原來的那個,伴隨著叮的一身,沈念打開了門。
祈寒本以為會看到落滿灰塵的屋子。
然而屋內的一切擺設都和四年前一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沒有一絲不干凈。
茶幾和地面是亮的,玄關處的拖鞋和客廳角落里的輪椅都好好地放在原處,一動未動。
甚至連他離開前隨手撕掉的紙屑也留在垃圾桶中,沒有被扔掉。
祁寒有種自己只是出了一趟門又回來的錯覺。
他愣愣地看向站在身旁的沈念。
沈念向他微微一笑,跟他解釋道:“這四年里我不在國內,但一直讓穩妥的人每天來家中打掃。”
“他們沒有動過屋子里的東西,因為我一直相信,有一天我和你還會回到這里居住。
”
祈寒低低嗯了一聲,換上屬于自己的那雙拖鞋,走向在客廳另一端的房間,想要看看自己的臥室和書房。
沈念跟在他身后,推開了臥室的門。
一切一如往昔,祈寒忽然動容。
兜兜轉轉,他又回到了這里,身邊還是當年的人。
那個他從青春期就放在心底、惦念了十幾年的人。
祈寒深深看向沈念,想要對他說一句謝謝你。
然而沈念仿佛看出他所想,低聲說了兩個字:“不用。”
他走上前,把祈寒禁錮在墻邊,以吻封緘住了祈寒的雙唇。
沈念如此主動,祈寒低落的情緒頓時消彌無蹤。
他忍不住在接吻的間隙里低低笑了一聲,然后抱住身前的人,不斷加深這個吻的同時,與他一起倒在床上。
就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欲望,祈寒深邃的目光看向沈念,征詢地問他:“可以嗎?”
沈念勾唇輕笑,回答:“今晚我可以把以前欠下的全部補償給你。”
……
第二天清晨,祁寒睜眼醒來,發現沈念一手支著頭,正在專注地看自己。
他靠坐到床頭,抬手揉了揉沈念亂糟糟的頭發,低聲問他:“看什麼?”
沈念沒有躲他,幽深的眸光沉了沉,肯定地說:“這一次,我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淘汰掉情敵的。”
祁寒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執念,意外地笑了,胸腔微微顫抖,無奈地告訴他:“我早就拒絕宋一城了,我們現在是朋友。”
沈念看著他的胸肌,酸溜溜地說:“你拿他當朋友,他可能時刻想睡你。”
“哈——”祁寒忍不住笑出聲,用手撫摸著沈念頭頂有些硬的頭發,對他說,“那你可要時刻保持危機感。
”
沈念抬眼看他,冷冷地嗤笑一聲,說道:“但他想得美。”
祁寒又笑了。
這一次,沈念盯著他看了半晌,沒有說話。
祁寒好奇地問:“怎麼了?”
沈念神色淡淡地告訴他:“看到了你眼尾的皺紋,”
祁寒嘆了一口氣,頗為感慨地說:“我們都不年輕了,距離第一次見到你,已經過去了太久的時間。”
“我們以后不要再分開了。”他微微轉過頭,深邃的目光看向沈念。
沈念點頭,認真地承諾道:“好。”
說完他似是想起什麼,掀開被子,穿上衣褲,一邊往外走,一邊對祁寒說:“我有件東西要還給你。”
祁寒的目光直追隨到他走出臥室、再看不見,才起床穿衣服、收拾床單被子。
幾分鐘后,他走到客廳,看著沈念從另一間臥室出來,走到他面前,牽起他的左手,將那枚被他丟棄在醫院柜子上的婚戒鄭重而珍視地戴到他的無名指上。
他看向沈念的左手無名指,那里也再次戴上了同樣的指環。
祁寒懊惱抓了把頭發,不知道該怎樣用語言表達此刻自己對他的愛意。
忽然,他想到自己也有東西要送給沈念。
他牽著沈念的手,把他帶到自己的書房中,抽出了到那本夾著康定木蘭花的書。
大朵的粉紫色干花保存得很好,沒有一絲瑕疵,干凈又漂亮。
祁寒把花拿起來,讓沈念看。
沈念現在已經認得這是什麼花,也知道它一直被祁寒用做微信頭像。
但他不知道這朵花代表的含義,他奇怪地看向祁寒,等他告訴自己。
祁寒走到落地窗前,對著清晨的陽光舉起干花,讓熹微的晨光穿透花朵,低聲向他解釋:“貢嘎山下海螺溝的康定木蘭王,這是那株古樹上的花朵,美到讓人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