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從臨省回蓉城后,他就主動跟沈念表明關系,正式復合。
十幾天后,祁寒與隊友一起離開縣城,回家的車上,他從電視上看到了賑災的相關報道。
沈念代表沈氏集團通過慈善基金會向災區捐款500萬人民幣和大量物資。
同時,沈念和隋鳴離開銀光科技后的去處終于公之于眾。
沈念低調上任沈氏集團的總裁,代表家族企業露面,隋鳴是他的副手。
祁寒想不到自己僅十幾天沒與外界聯絡,沈念就結束了假期、重新和隋鳴一起開拓事業,操刀對沈氏集團進行起改革。
祁寒欣賞他果斷鐵腕的同時,也生出一種淡淡的自豪。
不愧是自己喜歡了多年、決定余生在一起的人。
沈念從來都是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人,認定的事情一定要做成功,定下的目標一定要達到。
當然,想得到的人也一定不會放手。
祁寒打開手機,一個早就設定好到重要提醒先蹦出來:與沈念的半年之約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
祁寒想,如果這是一個賭約,是一個協議,那麼這一次,他愿賭服輸,遵從協議規定。
他坐在車上,向前翻看與沈念微信聊天的點點滴滴,突然按捺不住想要看到對方,或者聽到對方的聲音、告訴對方自己的決定。
現在距離蓉城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祁寒撥通了沈念的手機。
嘟聲過后,沈念接起電話,嗓音低沉沙啞,聽起來似乎在睡覺。
祈寒有些意外,好奇地問他:“感冒了?”
“沒有,”沈念低聲回答,聲音中帶著困意,“我在國外,這里是午夜。
”
說完他忽然清醒過來,驚喜地問祈寒:“你回家了?”
“嗯,”祈寒嘴角不自覺上揚,回答道,“我在回蓉城的路上,一切安好。”
沈念在安靜無聲的背景中笑了,氣音透過手機聽筒傳過到祈寒耳邊,是開心的。
“那就好,”他低聲說。
祈寒想起自己要說的話,覺得在電話中提復合的事實在沒誠意。
猶豫過后,他握著手機的右手緊了又松開。
他告訴自己,還是等沈念回來再表明心跡吧,畢竟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對方不會選擇在這時出國。
果然,沉默過后,沈念告訴他:“我姑父前幾天意外過世了,我到這邊幫姑姑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回去。”
祈寒不想讓沈念分心,聽后釋然地說:“好,你繼續睡覺吧,晚安。”
“嗯,”沈念在掛掉電話前輕聲說了一句,“等我回去。”
盡管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淡定,但祈寒聽出了其中的含義,放下手機后,目光還是溫柔的,嘴角的弧度忍不住越來越大。
他知道,沈念在和他想一樣的事。
在家調整幾天后,祈寒和隊友定下了攀登貢嘎峰的具體時間。
沈念還沒有回國,祈寒打算登頂成功后再告訴他這個消息,以免他替自己擔心。
十月九號,國慶假期過后的第二個工作日,天氣很好,氣象臺預報未來幾天都是晴天,雖然高海拔雪山上氣候多變,但駐扎在山下的祈寒和隊友還是決定在這一天向貢嘎峰進發。
貢嘎峰海拔7554米,5000米以下的攀登,對祁寒和專業的隊友來說不算太過艱難,兩人用五天時間完成了既定計劃。
第六天下午,兩人到達登頂前的最后一個營地,在這里調整休息,為明天的沖刺登頂做準備。
凌晨,山上漸漸飄起雪花,溫度下降,祁寒和隊友被凍醒,外面狂風呼嘯,幾乎要將帳篷掀翻。
兩人神色凝重地坐在帳篷中商議接下來的去留,最終決定天亮后視情況而定。
清晨五點鐘,下了幾個小時的雪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風越來越大,山上的積雪越來越厚,祁寒和隊友開始擔心帳篷和補給物資被吹跑、或是發生雪崩。
必須盡快做出選擇了。
兩人頂著風雪費力地收起帳篷,抬頭看著隱約可見的路線,猶豫要不要下撤。
一開始,更專業的隊友提出繼續向上攀登的想法,嘗試過后卻發現無法實現。
風雪還在加大,越來越糟糕的環境使兩人決定放棄登頂計劃、撤回下面的營地。
對于登山的人來說,有時候放棄是一種必須做出的選擇,放棄并不意味著失敗,而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兩人用接近一天的時間回到上一個營地,風雪不知不覺間變小了,他們安全了。
但補給的東西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他們這次不可能再次沖頂。
而下一次攀爬貢嘎峰的機會,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
祁寒支起帳篷,隊友在背風處生火做飯,兩人聊著白天的經歷,有遺憾的同時,卻都不后悔做了下撤的決定,甚至慶幸自己還有命在這里吃飯喝水方便。
這是祁寒第一次如此接近心中的圣地,卻也是第一次在雪山中經歷如此兇險的情形,他后怕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沈念。
他想,他要快點回家了。
三天后,兩人順利下山,祁寒意外地在山腳下的村子里見到了自己日思夜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