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寒聽后一臉原來如此地看向似乎完全不關心此事、正在云淡風輕地把玩玻璃杯的沈念,好奇地問他:“既然有翻盤的可能性,你為什麼不試試?”
坐以待斃不像是對方的風格。
隋鳴也轉頭看向沈念,等他說明自己的想法。
沈念垂下眼眸,半晌轉頭問隋鳴:“你有想過換個地方施展拳腳嗎?還是希望一直守著銀光科技?”
隋鳴不解,皺起眉頭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念逆著陽光站在落地窗前,神色不明地看著他說:“我最近一直在考慮回沈家繼承家業。”
“我擦,”隋鳴郁悶地爆了一句粗口,白了他一眼不高興地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逗我。”
祁寒站在沈念身旁,卻注意到他神色認真、不似說笑。
果然,沈念很快解釋道:“隋鳴,我不是在逗你。”
他從窗邊走到客廳中央,彎腰將手中的高腳杯規整地放在茶幾上一排杯子的最末端,坐到沙發上正色對二人說:“父親前些日子給我打電話,說他年紀大了,萌生了退休的想法,打算培養接班人,大伯家的兒女都不成器,姑姑的孩子在國外、無意經商,沈忻還小,沈氏集團無人接管,他想讓我回去幫忙。”
祁寒聽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的確聽自家父親提過沈宏睿打算退休的事。
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的隋鳴卻是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地問沈念:“不是,所以你要回沈氏了?”
“嗯,”沈念神色淡然地說,“我本來打算過一陣子和你商量這件事,但現在既然與銀光科技的董事會產生了矛盾,不如順其自然離開。
”
“什麼順其自然!”隋鳴不忿地說,“有數據泄露的事在先,你現在這樣子肯定會被不知情的人說成是灰頭土臉地被趕走的。”
沈念勾唇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隨他們去說,我不在乎。”
他抬起頭看向祈寒,征求他的意見。
祈寒聳聳肩,同樣無所謂地說:“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開心就好。”
說罷他示意沈念看向隋鳴。
今天一直情緒激動的隋鳴此刻突然沉默下來不說話。
沈念無奈地嘆了口氣,安慰他說:“離開的是我,如果你舍不得銀光科技,可以選擇留下來,看著它繼續發展,你的技術和管理能力業界有目共睹,如果你愿意,我還可以幫你坐上總裁的位置。”
“那不一樣,”隋鳴神色郁郁又委屈地說:“銀光科技是我們倆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現在你這個當娘的要離開,我獨自當爹撫養孩子怎麼能開心?”
沈念不喜歡他這個比喻,皺了皺眉,不悅地問:“隋鳴,你說誰是爹誰是娘?”
隋鳴正在傷心,不走心地重復道:“當然我是爹你是娘,銀光科技是我們倆的孩子。”
祈寒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偷著樂。
沈念的面色冷下來,帶著涼意的目光落在隋鳴身上,陰沉沉地說出一句十分幼稚的話反駁他:“你才是孩子娘。”
“嘿,”隋鳴來了精神,不服氣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一起半年,你一直都是下面那個。”
“你讓祈寒評評理,咱們倆個誰更man!”
從沒做到最后的兩人聞言十分默契地紅了臉。
祈寒尷尬地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所以隋總到底是打算留在銀光科技還是選擇離開?”
隋鳴還沒想好,再次陷入沉默。
沈念卻聽懂了他剛才的話,明白他不只是舍不得公司,更舍不得自己,舍不得與好友一同奮斗的青蔥歲月。
他抬手扶了一下眼鏡,開玩笑一般對隋鳴說:“這麼舍不得我,不如跟我一起回沈氏。”
繼而他面上的神色漸漸認真:“我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相信你也一樣。銀光科技現在各方面業務已經成長起來,只需要一個成熟管理團隊來領導就可以,沈氏集團目前正考慮轉型、從實業向前沿科技領域發展,很需要也歡迎你我這樣的人。”
“所以,”沈念真誠地向隋鳴拋出橄欖枝:“你考慮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換個地方打拼。”
“銀光科技可以保留你我的股份,隨時監督管理層。”
幾天后,銀光科技兩名創始人離開公司的消息在圈子里流傳開來,祁寒收到宋一城的信息,跟他確認這件事。
時隔幾個月,宋一城既然再次露面,想必骨折的腿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祁寒覺得應該跟他把兩人的關系理清了。
他想好后,主動給宋一城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告訴他自己有話要說。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祁寒把地點定在了一家清凈的私房菜館,宋一城沉默過后爽快地答應赴約。
傍晚,宋一城走進菜館的包廂,祁寒已經在等他。
他拉開椅子坐下,開門見山地說:“沈念和隋鳴離開銀光科技的消息我已經在同行那里證實了。我大概能猜到你今天要說什麼,你們兩個復合了對嗎?”
菜陸續端上來,祁寒示意他一邊吃一邊聊。
宋一城嘆了一口氣,情緒低落地說:“一想到你要拒絕我,我就對這麼一桌子美食失去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