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上次告訴過你,現在想想,可能說的太隱晦了。”
“我對你惦念了十一年,是年少時就有的喜歡。剛才我想要幫你、盯著你的腿看,不是同情和好奇,是心疼。”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了這樣。結婚同住后,我真的很想從你身上找到那個曾經喊我叫祁哥的少年的影子。”
沈念聽到這里,突然睜開雙眼,目光冰冷地看向祁寒,克制著憤怒打斷他的話:“夠了!”
接著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冷靜下來對祁寒說:“你口中的那個少年已經死了。”
他臉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倦意和麻木,聲音也有些暗啞:“你希望看到的那個人不會再出現了,我不是你喜歡的人,所以,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遵守協議,不要越界。”
“我也不喜歡總是同你爭吵。”他補充道。
祁寒愣了。
他從沒想過沈念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也意識到一直以來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他喜歡的人究竟是十一年前的少年沈念,還是眼前這個成年后變了一個樣子的沈念呢?
祁寒打臉地發現是自己分辨不清復雜的感情,也難怪沈念對他冷淡、回避、拒絕。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確認自己的心意。
沈念疲憊的聲音適時響起:“我要休息,請你出去。”
祁寒沉默地點了頭,到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他床頭,輕輕關上門,退出了沈念的臥室。
他感到十分挫敗。
而此時,‘陛下今天召見我們了嗎’吃瓜群中卻十分熱鬧。
容嬤嬤:今天終于一睹娘娘風采,帥氣有風度,還對咱們陛下上心[點贊]
容嬤嬤:今天我讓他們坦誠相對了哈哈哈,娘娘會被翻牌子吧,他們一定會感謝我。
御前大總管:陛下要怎麼翻牌子?
容嬤嬤:理論上行,實際也能操作,相信我他可以。
乾清宮大宮女:突然開車,哈哈哈哈[笑死.jpg]
御前帶刀侍衛:娘娘不會在下面。
功高震主,帥到掉渣:什麼!!!沈念那小子竟然能比我早一步體會不可說的快樂???
功高震主,帥到掉渣撤回一條信息。
乾清宮大宮女:……
容嬤嬤: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功高震主,帥到掉渣:不,你沒看到。
功高震主,帥到掉渣:期待與娘娘見面。
第14章
新的一周開始了。
沈念昨天按摩后休息得不錯,今天恢復了精神,也恢復了一貫的冰冷嚴謹,將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茍,坐在客廳等私人助理和司機上門。
祁寒似乎忘了上次犯賤做飯的事,將早上做的豆漿和油條端到桌上,見他沒有吃早餐的打算,走過去勸他:“你不用這麼斤斤計較吧,自己的身體要緊,早飯還是要認真吃的。”
說著他在沈念眼前晃了晃手中拿著的油條,咬下一大口,一邊嚼得香,一邊誘惑他:“油條,我自己炸的,很干凈,很好吃,不嘗嘗嗎?”
沈念忍下自己的不耐煩和嫌棄,抬眼看向他,語氣盡量客氣地拒絕:“不用了謝謝,助理幫我在酒店訂了一個月早餐。”
祁寒聽了聳聳肩:“酒店做的早餐未必比我做的早餐味道好,而且你也說過,外面的食物都有添加劑,不健康。”
沈念不想搭理他,沒有接話,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比往常早,操縱輪椅轉身去書房。
祁寒無意間瞥了一眼他的左手,猛然發現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不在。
“等一下,”他三兩口吃掉油條,在圍裙上擦擦手,走過去疑惑地問沈念,“你的戒指呢?”
沈念停下輪椅,沒有看自己的左手,而是盯著他圍裙上的油漬皺眉。
繼而他神色冷漠地回答:“戒指在臥室的抽屜里。”
祁寒聽后臉色陰沉下來:“為什麼不戴?”
他的語氣是不悅的質問,沈念聽后臉色也難看起來,抬眼冰冷地回答:“沒有為什麼。”
“你也可以不戴,個人選擇。”他面無表情地補充,說完想要操縱輪椅離開。
祁寒臉上帶著怒意,顯然是已經生氣了,向前一步擋住他的去路:“沈念,你知道這對戒指的意義吧?”
沈念沒回答,嗤笑一聲,反問他:“祁寒,你是不是記憶力不好,這麼快就把我昨天說過的話忘了?”
祁寒聞言愣了一下。
昨天的對話他當然沒忘,非但沒忘,他還翻來覆去地想了一晚上,眼睜睜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出現光亮、聽著安靜的世界又開始變得嘈雜。
他一夜沒合眼也沒想明白自己喜歡哪個沈念,早上沒爬起來像往常一樣去晨跑運動,而是給兩人做了早餐,轉換一下自己煩悶的心情。
他又想錯了。
他以為經歷過昨天的坦誠相待,沈念能跟他坐在一處心平氣和地喝豆漿吃油條了,結果沈念把話講清楚后,今天就摘下了戒指,叫他明白什麼叫協議結婚……
就在他愣怔的功夫,助理小李與往常一樣按響門鈴,來接沈念去公司。
沈念看都沒看他一眼,離開了家。
祁寒頹喪地倒在沙發上,四肢張開,深呼出一口壓在心頭的濁氣,過了一會,又懊惱地擼了一把額前的頭發,嘴里蹦出一個臟字:“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