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黎湛點點頭，只掃一眼就把他的報表盡收眼底。

　　看完，嘴上卻說：“報表是你的公司機密，不要輕易給別人看。”

　　你都看完了還這麼說。

　　易鉑心里腹誹了句，卻毫不在意道：“哥哥又不是別人。”

　　況且，這麼一堆商業計劃不還是你幫托馬斯改的嗎？

　　聞言黎湛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湊到易鉑身邊。

　　兩人離得特別近。

　　黎湛：“真乖。那你告訴哥哥，偷看是……”

　　頓了下，他聲音低沉似是輕喃，“是覺得我好看，忍不住想一直看？”

　　哇，自戀。

　　易鉑心里撇撇嘴，說：“……沒有！我就是好奇你那些表。”

　　“嘖，嘴硬。”

　　黎湛也不再逼他，又把電腦給打開，點點屏幕。

　　易鉑一眼就看到標題大大的寫著《凌氏近三日股市表現報告》。

　　“這是干嘛？”

　　他好奇問。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計劃了？邵艾露的事情一出，看到沒，這里。”

　　骨骼分明的手指點著曲線圖，“下降了一點點，趨勢是有，但并不明顯，說明凌天成暗中把事情壓下去了一些沒有鬧得特別大。凌天成還是有點本事。”

　　“你夸他？”

　　易鉑有點不敢置信。

　　黎湛嗤笑一聲，“并不是夸他。寶貝，在商場不可以小看任何對手。蔑視，但不輕視——好了，哥哥不想教壞你。”

　　“……你說呀。”

　　黎湛給易鉑解釋著，“凌卡目前有十多位三線及以上的藝人，要逐一瓦解。劉啟送來的報告說凌氏的珠寶已經到位了，資金壓力很大，所以……”

　　他壓低了聲音，“這幾天凌卡一定會派許多人來片場‘監督’工作。”

　　“噢。”

　　易鉑漫不經心的，眼神沒有焦點。

　　黎湛揉揉他的腦袋，“會看到一些以前的人，你……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的。”

　　易鉑語氣很淡。

　　看小孩這樣就是不開心。

　　黎湛思考了一下措辭。

　　“我可以讓陳導把你的戲往后排一排，避開這幾天。”

　　易鉑搖搖頭。

　　“不用了。”看了眼劇本，易鉑說，“下一場有咱們兩個的對手戲。”

　　“嗯。但我可以和上次一樣，自己演。”

　　“不。”

　　易鉑拒絕的干脆。

　　“那樣叫什麼演戲？這都是工作。我……我沒事的，我準備好了。”

　　……

　　隔日，第二集開始拍攝。 

　　顏朗與何梟短暫地首次交鋒過后，監獄里過起了看似平和的日子。

　　由杜櫚飾演的希伯來在此登場。

　　陳導：“行，這是希伯來出場的第一場戲，希伯來，你要知道第一幕出場時很關鍵的！你也是演過一些角色的演員了，多的不說，好好表現。”

　　杜櫚笑瞇瞇的：“我知道，陳導。”

　　陳導：“好了，各組準備，三、二、一，Action！”

　　希伯來前來探監。

　　探的是何梟。

　　他戴著藍色美瞳，染著金發，一邊叼著煙卷一邊晃晃悠悠地走進去談監室。

　　還沒進門之前，先遇到了018號獄警，顏朗。

　　顏朗白皙的俊臉面無表情，也沒吭聲。

　　只靜靜地盯著這混賬似的希伯來。

　　希伯來漫不精心地笑笑，率先開口。

　　“什麼事兒啊，讓讓，探監時間有限，菜雞。”

　　顏朗很冷漠，兩雙藍色的眼睛里是截然不同的氣勢。

　　“你口袋里有什麼東西。”

　　顏朗眼睛很尖，而且第六感告訴他希伯來不止是來探監的。

　　然而希伯來詭異一笑，“不是搜過身了嗎？不信你自己查查？”

　　說完舉起手。

　　顏朗剛伸出手去，要檢查他長褲的貼身口袋——

　　可是即將要碰到他的時候，易鉑遲疑了一下。

　　陳導：“卡！顏朗，掏他口袋啊！你猶豫什麼？”

　　易鉑冷靜道：“不好意思。”

　　其實我就是不想碰他。

　　易鉑垂下眼睫，把心中的不爽壓下去。

　　杜櫚笑笑，“沒事啊陳導，這位弟弟是新人，剛演戲，咱們也不要太苛刻。”

　　這話說的有點刻意了。

　　陳導果然怒道：“什麼叫苛刻，掏口袋就苛刻了嗎？對于拍戲要打氣十二萬分的注意力和執著，決不能敷衍，再來！”

　　杜櫚：“哎，我說笑的啊，陳導別放在心上。”

　　易鉑：“知道了，再來。”

　　黎湛一直坐在冰冷的金屬欄桿后邊當畫面背景。

　　他穿著囚服，入戲時嘴角一直噙著笑，可是現在卻沒什麼笑意。

　　男人漫不經心地開口。

　　“陳導，要我說顏朗就不用去碰希伯來的口袋。”

　　畢竟是影帝，圈內地位很重，陳導看向他，“怎麼說。”

　　黎湛淡淡道：“原著里顏朗淡漠如冰且傲慢。在這一段劇情中，作者描述他只是冷眼瞥希伯來一眼，就將他放過去了——因此才有之后的越獄劇情。陳導，你是覺得一直讓顏朗板著臉沒動作，會另觀眾不討喜才加一段動作戲嗎？”

　　陳導被他說的一愣。

　　“電視劇畢竟不是小說，人物多維度的性格也……算了，你說去掉就去掉吧。”

　　他又拿起喇叭。

　　“好了，尊重原著，顏朗不要去碰希伯來。”

　　于是這一條算是過了。

　　黎湛的小心思，當然是不想讓自家小奶狗去碰別的男人。

　　可是下一條怎麼都躲不過。

　　【希伯來似笑非笑地盯著顏朗一陣，然后伸手，十分‘友好’地拍了拍顏朗的臉——】

　　杜櫚若有所思地瞅了眼劇本，問易鉑。

　　“顏朗？這一塊我要拍你的臉啊。

”

　　易鉑知道，接下來是希伯來警告菜雞獄警不要妨礙他的好事。

　　于是易鉑淡淡道：“嗯。”

　　杜櫚笑了，“我怎麼拍合適？”

　　易鉑冷冷瞥他一眼，“要我教你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