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女性貴族分別從車里走了下來, 慢慢地踩著高跟鞋, 緩緩踱步到劇院前。
劇院院長正式而恭敬地向她們行禮, 而后說了些什麼。
在易鉑幾人這邊聽不到。
成津眼睛都瞪直了。
“啊啊啊這是傳說中的歐洲貴族嗎?”
“有點美啊,還真別說,總覺得也就是在電視劇里才會穿成這樣了,沒想到現實生活里還真的有!而且……怎麼說呢。”
“也不突兀, 就好像她們天生該如此!”
戈安看傻了,一動不動。
易鉑稍稍瞇了瞇眼, 無聲地推了推鼻梁上好好架著的墨鏡。
沒過一會兒,其中一位女貴族搖著羽毛扇,擋著半臉似乎是在輕笑。
然后她回頭指了指另一邊。
劇院院長和其他幾人便順著她扇子的方向看去。
順著他們的動作,戈安幾個人也看了過去。
還有VJ和PD們,更是驚得不像話。
這是真人秀遇到了真貴族活動?
片段播出去豈不是要火?!
……
能播嗎?
和路人的驚為天人目瞪口呆想比,黎湛就閑的非常從容了,他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似的,十分自然地彈了下根本不存在與袖口上的灰塵。
借著這動作的掩飾,晲了眼身旁低頭研究自己指甲蓋的小奶狗。
不一會兒,又有幾輛老爺車開了過來。
這些老爺車明顯比剛剛開走的那些高級且低調,均是黑色,或者銀灰色。
它們同樣在劇院門口停了下來。
可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后面這些車子就位的時候,不管是禮儀還是警戒人員,背脊更加挺直了些。
女貴族們站在劇院門口,淺笑著對著新來的那幾輛車揮揮小手。
劇院院長……和姑娘夫人們打好招呼,然后按著自己的帽子,小跑著親自跑過去迎接。
首先下來的,是一位有著墨綠色漂亮眼睛的男貴族。
他穿著綢緞織的禮服,里面的白色襯衫領口處卷著花,衣服的手臂處,側著紋繡著一個精致的家徽。
院長以及其他工作人員見他出來,都頷首致意。
這位男貴族稍稍抬了抬下巴,然后轉身,并沒有朝歌劇院走去。
反而,同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男貴族一同,走到了中間那輛車子的附近。
一人一側,立在紅毯的兩邊。
這是一輛銀灰色的車子。
年代久遠,保養得當,光澤柔和。
幾人對視一眼,再向司機點點頭,隨后車門被緩緩打開。
一柄修長的銀質圓頭手杖,先從門內探了出來。
質地上佳,就算是遠遠看上去,也一定會讓人覺得,這并非一般人能夠使用的東西。
手杖穩穩立在地面的紅毯上,那只主人的手,也映入了大家的眼里。
手指修長,且骨節分明。
在他的拇指上,佩戴著一顆泛著神秘光澤的海藍寶石。
戒指緊扣在主人的指節處,寶石的底托被時光磨得圓滑而亮澤。
歷史沉淀在這顆戒指上,給這位神秘的主人憑添了幾分獨特的優雅氣質。
緊接著,他的腳尖點了出來,無聲地落在地面上,那雙尖尖的皮鞋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干凈得很,看上去便是每天都有人為主人精心準備的。
旋即,男人慢條斯理地站直了身體。
他衣領鑲著緞,雙排扣妥帖地用同種綢緞包裹著。
腰封緊錮著他的窄腰,挺括的燕尾長擺在身后,隨著男人的動作,恰到好處地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嘴角噙著柔和的笑意,五官分明如雕刻。
鼻梁高挺,眉色與發色同樣淺淡如同鉑金。
自然的短卷發被向后梳在腦后,不羈的浪漫中混合著正經與謹慎。
俊美二字完全不足以形容他的相貌。
他的動作無時無刻不體現著高貴與優雅。
就連小小的一個抽手套的動作,都耐看極了。
想必,他骨子里流著的是千年傳承下來貴族的血液。
這份從容與華貴,同樣深深刻在他的骨骼里。
……
令人最為深刻的,是男人那雙眼睛。
永恒的藍。
深邃似海。
不經意的一抬頭,無論周圍站了多少俊男美女,在他的光輝下,將通通黯然失色。
……
成津:“哇。”
戈安:“哇啊。”
邵艾露:“……這是什麼重大的活動呀?”
黎湛難得沒搭腔。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那人群中高傲站定的男人身上。
或者說是眼睛上。
黎湛的眼神直白毫不加掩飾,似乎完全忽略了‘禮儀’這一項一直被他自己過分強調的東西。
這個眼睛……
黎湛瞳孔驟然縮緊,手指不聲不響地動了下。
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以及幾乎所有的鏡頭都在大劇院前的那幾位華麗的貴族身上,沒人注意到黎湛的不同。
半響,黎湛斂了眸子,悄悄給身旁人一個目光。
可惜易鉑淡定得很,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兀自低頭看腳尖。
指甲研究完了。
好像開始研究怎麼在地面上撿錢。
看上去自然得很。
黎湛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慢吞吞地收回了探究的眼神。
場景過于美妙,就連他們身后的法國人都輕聲討論了起來。
法語嘰里呱啦的,成津根本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