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沿著這條路慢慢走過去,就能看到年幼時熟悉的大門。
他緩緩走過去,見到了熟悉的大門門口的警衛。
以前是個兩個叔叔。
額,現在是……
怎麼說呢, 兩個小兄弟?
易鉑緊抿的嘴角忽然放松了下來。
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原本以為自己會來個惆悵的觸景生情。
可是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其實心里還是頗為放松的。
也并沒有, 最后告別的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的難過。
男孩抬腿越過馬路,站到了大門口。
他戴著帽子,看不清楚臉。
警衛一:“你是哪里來的,做什麼?”
警衛二:“深更半夜干什麼?”
易鉑隱約看到里邊的大房子熄著燈。
……
他抬起下巴,摘掉了鴨舌帽,露出精致俊秀的臉。
兩個小兄弟呆了呆。
“你,你看上去有點眼熟啊。”
“是……那個大明星?”
“換班前看電視好像還在電視里看見過你。”
易鉑極淡地笑了下。
“嗯,是我。”
……
兩個警衛放松了下來,至少知道不是什麼壞人。
公眾人物,能怎麼樣?
警衛一:“你……你有什麼事嗎?”
易鉑垂下眼,不再往大門里看。
他輕松回答。
“沒什麼,回家看看。”
“里邊……沒人?”
噢,剛說完易鉑想起來了。
黎湛是在非洲錄節目。
——要不里面沒人呢?
頓了頓,他又戴上了鴨舌帽,
低下頭,轉身要離開。
警衛小哥叫住他。
“哎,你說啥回家?這怎麼成你家了?”
易鉑沒回頭。
“沒什麼。”
說完,男孩斂眸,向兩個警衛擺擺手,往來時的道路走去。
……
只是沒想到。
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一個長長的影子漸漸接近了過來。
他身形很壯,但是站的不穩,整個人晃晃悠悠的沒個正型。
易鉑瞇起眼。
他還沒從蕭家大門走出去。
竟然又看見了司浩瀚?
這人——
真是夠煩的。
警衛一:“哦他又來了。”
警衛二:“大明星你躲那個人遠一點,他有點毛病。”
易鉑:?
什麼意思,司浩瀚現在不住這里了?
這個猜想……讓易鉑打心底里高興了起來。
緊張也消散不少。
他駐足,屏息等待著。
司浩瀚很快靠了過來。
上回見到他,是在一個小巷子附近。
看不清他的眉眼,只憑著那個讓易鉑記憶深刻的,難聽的聲音辨識出來。
這回易鉑看清楚了司浩瀚。
他的臉上坑坑洼洼的,明明年紀也就二十多歲,可是油膩感濃重,無法用語言形容。
易鉑后退一步。
司浩瀚很快走了過來。
可還沒等他說話,警衛小哥首先發了言。
“你怎麼又來了!煩不煩啊!”
司浩瀚打了個嗝。
然后用詭異的目光盯著面前的三個人。
“我又?……喲,這不是小野種嗎……”
說著,司浩瀚又抬眼看向警衛臺上的兩個人。
“你們是什麼東西……爺爺我來這里的時候還沒你們呢……”
易鉑蹙眉瞅著他。
說話真難聽。
上次見到這個人,自己并沒有和他有任何對話。
因為在四年前的夏天……那些記憶實在是太過難受,想到蕭家,想到這條路,就讓他只想逃離。
可是現在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警衛:“你真是夠了,每天都要過來溜達一圈,不煩嗎?!”
司浩瀚:“你什麼東西?”
警衛氣笑了,“我?你什麼東西啊!”
“你,和你那個爹,都被老爺一家給統統趕出去了,你還敢回來晃悠,我真替你臉紅!”
“就是啊,不要臉!”
易鉑心尖動了動,“趕出去?”
“對啊。”
警衛小哥真想翻白眼。
“他爸爸——害,不提了,他總是滿嘴跑火車,剛才說誰野種啊,大明星你別介意。”
野種。
……說我呢。
易鉑冷冷瞥向司浩瀚。
……呵。
只見此人面目可憎,呲牙咧嘴。
丑的很。
而本人卻渾然不覺,還大大咧咧的靠了過來。
“我?我被趕出去?”
“哈哈哈哈——”
一張嘴,臭氣都要溢出來了。
他看了眼警衛,沒敢說話,似乎是在猶豫。
然后在他猶猶豫豫的選擇之中,司浩瀚轉身向易鉑所站的地方走了兩步!
“他,他才是被趕出去的!!!”
“哎哎,你干嘛啊!”
警衛小哥原本在大門里站崗,這下一看不得了,要是大明星在自己門口出了事兒,豈不是要挨罵!
他們趕緊下來,想要開門出去。
不料,在司浩瀚對易鉑的無限接近中,一位身材魁梧,面目輪廓如雕刻的白人男子,像山一樣橫在了兩人之間。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手背上因用力起了不少青筋。
就算是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得到這位隨身保鏢結實的肌肉……以及磅礴的力量。
他單手抵住司浩瀚,防止他再靠近易鉑。
皮特沉沉開口,警告道:“退后!”
司浩瀚頓住了身型。
那人比他高出去很多。
但他跋扈慣了,根本不怕。
“……喲,外國佬?”
“外國佬,你想怎麼著啊?”
司浩瀚瞇了瞇眼,一副小混混的經典模樣。
他的目光在易鉑和皮特身上來回打量。
之后,像一條蛇似的,陰森森的開口。
“呵,你媽媽亂搞生了你,現在你也亂——”
‘砰!’
皮特一拳揮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巧重擊在司浩瀚的嘴上!
頓時鮮血噴濺了出來。
地面上,幾顆碎牙零星散落!
司浩瀚:“艸,艸你媽!”
他吐沫混雜著血水,門牙被皮特一拳打掉了三顆,說話還漏風,就連啊啊啊也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