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樣的話, 你蕭大少爺還混什麼啊……
不過易鉑雖然這樣想, 但他卻不敢真正打字說出來。
我可不敢說蕭少爺。
黎湛繼續打著字。
XH:而且如果你在這一層碰到了別的評委怎麼辦?
XH:比如成津, 還有另外兩個評委, 步睿誠和寧溶溶。
XH:豈不是要掉馬。
然后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絲毫不給易鉑回復的時間。
只停頓一秒,就繼續補充著。
XH:掉馬,就輸了
。:……
輸?!
不!
XH:所以不要再半夜去他房間了,嗯?
黎湛十指翻飛, 腦子轉的很快。
說實話,這幾句話連在一起沒什麼邏輯性。
但是, 夠用。
畢竟打蛇打七寸,抓小狗,要抓住脖子。
小奶狗做事很認真,從小就看得出來。
天真,純粹,有毅力,也很堅持。
而且執著于把事情做好。
更是執著于做好之后得到肯定。
那種執著的把事情做好的精神,在論輸贏上的時候會更放大的體現出來。
……
易鉑看到XH發來的消息甚是無語。
可是對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萬一,萬一被發現了,掉馬了,那不就真的……要輸了?!
輸了的話,豈不是會間接性地感覺到我的不專業?
不專業,怎麼行!
不能忍。
易鉑正色起來。
。:……嗯
嗯,可是答應完之后,易鉑總感覺哪里不對。
但他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也沒有證據。
很苦惱,于是易鉑有點垂頭喪氣,連帶著跳腳都不想跳了。
直接從欄桿旁邊移動幾步,走到室外樓梯上往下走了幾階,垂頭喪氣地蹲坐在了臺階上。
黎湛靜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轉過那個拐角,就看到了身下毛茸茸的男孩的腦袋。
在夜色的渾黃燈光中,原本就是棕色的俏皮自然卷,被照得更加橙黃了些。
柔柔軟軟,像只乖乖的毛絨小動物。
……他的小奶狗這麼乖。
在鏡頭前面卻像只狼。
想著男孩鏡頭前后的反差,黎湛不禁開始琢磨了起來。
是什麼導致了這種反差?
僅僅是專業性嗎?
……或許不是。
他的小奶狗在生活中幾乎不正視他自己。
幾乎不抬頭看自己。
面對別人的時候怎麼樣?
比如面對郝簡的時候?
……
他不知道。
黎湛秉著呼吸看著他。
他們距離那麼近。
可是在黎湛的深究之下,他才有些窒息的發現……
他和小奶狗兩個人之間,早已因為時間久遠,以及種種不一致的經歷……導致彼此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男人身形頎長,暖暖的燈光將他的影子照向樓梯下方。
只要他再踏出去一步,至少在影子的距離里,男人和他的小狗崽便能靠在一起。
黎湛靜靜的伸出手。
他骨骼分明的手掌被光影襯得更加優美了一些。
影子代替著本人,輕輕地在男孩的自然微卷頭發上揉了揉。
時間……仿佛就此靜止。
溫柔的月光像是輕柔的羽毛一般,灑在兩人身上。
在黎湛的眼里,身前男孩的脖頸那冷白的膚色,如同被撒上了一層金粉一般吸引他的目光。
嗯。
現在這樣,也很好。
慢慢來。
最好的事情,急不得。
兩人剛才一前一后,現在一上一下地,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發著微信。
。:好吧
這是答應了?
黎湛挑起眼角,一定要再確認一次。
XH:嗯?什麼好吧?
。:……
。:我以后注意
黎湛看了還是不滿意。
他再一次引導。
XH:注意保持距離。
……
易鉑好無語,難道大少爺就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了嗎?
還是說需要一字一句地重復才行?
。:嗯嗯注意保持距離不出入房間避免被抓到把柄
看到男孩這樣說,黎湛才滿意了一些。
頓了頓,他再一次開展話題。
想到自己之后的行程是在國外,黎湛總覺得哪里都放不下心。
以前兩個人那麼多年都沒有見面。
其實也沒出現什麼問題,大概沒出現什麼問題。
可是一旦見過了,相處了……
怎麼就越來越不想放手呢。
總想把人緊緊抓在手里,拽緊,按著,套牢才踏實。
黎湛心想,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誰說長大以后思想會灑脫,凡事會看開?
不可能。
XH:這幾天有什麼計劃嗎?
。:把偶像猜猜猜拍完吧用不了幾天
XH:好像偶像猜猜猜,還要過一陣才拍?
XH:哪天?
。:我聽說水果組已經拍完了,就剩三個掉馬,所以我們下次會七個人一起拍,不出意外的話一周就能拍完
XH:被認出來的話就提前拍完了?
。:……
。:是這個意思
XH:那練習舞蹈會不會很辛苦。
。:……
。:不辛苦,還挺簡單的。
眼看著狗崽崽打的字里逗號句號一起上,黎湛知道他這是又再亂逞強了。
黎湛這些年不知道看過多少次易鉑以前的舞臺。
他那種精準對每一絲一毫肌肉的控制力,不是隨隨便便練出來的。
現在市面上的練習生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不努力不刻苦,只靠公司的人設包裝。
但他的小狗崽可不是。
對于舞蹈,黎湛小時候有所涉及。
練過,才知道每一個動作要做的好看,都需要舞者成百上千次的反復訓練。
而能達到肌肉百分之一百二的精準控制的話……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舞種,僅僅憑天賦是根本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