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清弦沒跟他們一起出去,但七師兄向來謹慎,不會就此落下。
沈清弦老實喝了,又同七師兄說了會兒話,七師兄便回去了。
幾乎是七師兄剛走,就有胖紙鶴來撞窗了。
沈清弦嘴角微勾,抬手將它放了進來。
胖紙鶴落在他手心,攤成一張紙:“我又看到你了。”
廢話,我們在一起一天,你還親了我,這會兒又裝什麼陌生人!
沈清弦也不戳穿,耐著性子回他:“你到底是誰?”
胖紙鶴哪會暴漏身份?它又飛回來,明知故問道:“你先告訴我,和你同行的人是誰?”
不就是你嘛!問自己是誰很有趣嗎?
沈清弦陪他做戲道:“他是我的朋友。”
胖紙鶴回得很快,攤開就是非常直白的一句話:“我看到你們接吻了。”
沈清弦:“……”你哪里是看到,你分明是親身體驗好嘛!
按著沈清弦的性子,他這樣問了,他就不會再回了,所以沈清弦沒回他。
過了會兒似是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唐突,胖紙鶴又撞回來。
“你別生氣,我只是覺得他冒犯了你。”
沈清弦還是沒回他。
沒過多久,胖紙鶴就又飛回來了:“你不會喜歡他吧?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看到這話,沈清弦實在忍不住了,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
這個大笨蛋!
等出了心境回憶起這一段,看他尷尬不尷尬!
第159章 沈清弦陪他玩道:“你嫉妒什麼?”
沈清弦知道他想套他話, 但他哪會這麼輕松被一個“無名人士”給套話,于是他回他:“與你何干。”
四個字冷冰冰的, 似乎還帶了怒氣。
但看著它們的顧見深卻止不住地揚起嘴角……他是惱羞成怒了嗎?那模樣肯定好看極了。
他又提筆寫道:“他生成那樣,你不覺得古怪?”
沈清弦心道:不就想讓我夸你好看嘛,拐彎抹角得累不累!
當然沈清弦不會這樣妥協, 他假裝生氣道:“你到底是誰?這樣背地里說人壞話,無不無聊?”
顧見深大概覺得自己白天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很穩, 所以胖紙鶴就浪起來了:“對不起,惹你生氣了,我平日不這樣的, 只是有些嫉妒。”
嫉妒你自己嗎?那你有得嫉妒了!
沈清弦陪他玩道:“你嫉妒什麼?”
胖紙鶴道:“明明是我先看到你的, 為什麼你同他這樣親近?”
沈清弦斟酌了一下, 回他:“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胖紙鶴道:“那你又知道他是誰?”
沈清弦道:“他是我師父故交的孩子,總歸不是什麼惡人。”
老顧同學聰明地給自己鋪路:“萬一他就是惡人呢?”
看到他這話,沈清弦敏銳得捕捉到他的心思。
如今心域和天道已經水火不容之勢, 如果顧見深暴露了自己心域的身份, 只怕沈清弦會提刀見他。
尤其他還是顧見深, 是萬法宗有史以來的頭號叛徒……這些要全暴露了, 還談戀愛呢, 估計沈清弦會順勢清理門戶。
沈清弦太了解他心里的小九九了, 于是他說道:“你再這樣惡意中傷我的朋友, 我就設個結界,讓紙鶴飛不進來。”
胖紙鶴還是想套話:“你真的把他當朋友嗎?”
沈清弦道:“當然。”
胖紙鶴幽幽來了句:“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只是把你當朋友。”
自己沒膽子說,披個馬甲倒是臉大如盆, 什麼都敢說了!
沈清弦要給他“希望”,所以沒急著否認和澄清。
誰知他稍微頓了下,胖紙鶴就又飛來了:“難道他那樣看你,你也不介意嗎?”
慫包!沈清弦只想送他這倆字!
但轉念一想,又怪心疼的,喜歡卻不敢表現出來,擔心被討厭更怕失去,所以才這般小心翼翼,這般謹小慎微,這般慫慫的。
沈清弦心里又軟又甜,便順著他意道:“你莫要這樣詆毀我和他,我們不過才相識一日,哪有你說的這些!”他后半句寫的時候故意讓手腕微顫,那幾個字就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如今的尊主大人太了解他的心思了,果不其然,看著這句話的顧見深欣喜不已,完全不舍得再用這張紙鶴,只小心將其疊起,貼身放在了心口上。
他又重新拿出一張紙寫道:“你明天還會和他見面嗎?”
沈清弦道:“我與他都有要事要忙,哪有工夫再見面?”
胖紙鶴道:“他肯定會找你的。”
沈清弦心道:你不來的話我打死你。
不等他回復,胖紙鶴又回來了:“他若是明天再找你,那就是對你圖謀不軌。”
寫得如此大義凜然,仿佛對他圖謀不軌的人不是他!
可惜了這是心境,否則沈清弦一定要把這些紙鶴都好生收起來,時不時就拿出來看看,實在太有趣了。
結束了“挑撥離間”,兩人都好生歇下。
第二日還是老樣子,蘭弗王盛情款待,沈清弦脫離人群。
不過今天他沒出門,留在了蘭弗宮中。
他尋了處僻靜之地,斟一壺熱茶,頗為悠然自得。
等了沒多久,某人就按捺不住了。
同昨晚的胖紙鶴截然不同,白日的顧見深極有風度,瞧著似乎丁點兒這樣那樣的心思都沒有。
他看到沈清弦,詫異道:“漣華道君?好巧。”
巧不巧的,你心里沒點兒數?
沈清弦也詫異道:“清深道君?怎麼今日又沒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