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才意識到顧見深是位高階修士,境界不俗。
招婿的主人卻眼睛一亮,更覺自己撿到寶了。
他正要開口,顧見深便躬身行禮,開口道:“實在抱歉,偶然路過只見人群喧鬧,不知所行何事,繡球落下才知竟是這般良辰佳事……”
他不再收斂氣勢后,說話的氣度也變了,旁人竟大氣不敢出,更不敢接話,只老實聽著。
只聽顧見深又道:“如此厚愛實在無顏承受,皆因在下已有道侶,情深意篤,在下不能負他,也不能負了貴千金。”
這話一出,大家驚呆了,那主人說道:“你……你已成親?”
顧見深道:“說來荒唐,在下正與愛人同游,瞧著此處人聲鼎沸,便想著要繞過去,誰知繡球竟這般落了下來。”
那主人更驚訝了:“你愛人也在?”
顧見深苦笑道:“是的。”
“那他在何處……”
顧見深徑直看向沈清弦,大家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沈清弦。
顧見深向著他走去,人群自動分開,一個個都好奇得不得了。
沈清弦也是服了,居然還能這樣?可以的,老顧同學,果然是個心機帝!
顧見深給沈清弦傳音入密:“冒犯了。”
沈清弦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
顧見深走近他,低語道:“別生氣,我只喜歡你。”說完便抬手撤了沈清弦面上的偽裝,俯身吻住他。
沈清弦猛地睜大眼。
他們周圍也全是倒吸氣聲。
顧見深心跳得特別快,快到要破胸而出了,但大深同志不愧是要干大事的人,相當有本事了,竟然還趁著沈清弦驚訝,分開他牙關,吻了個徹徹底底。
沈清弦本來也拒絕不了他,這會兒又這般錯愕,更是丁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好在顧見深還心里有數,知道適可而止。
他松開沈清弦,卻又緊緊握住他的手,轉身對那主人說道:“實在抱歉,弄亂了貴府千斤的佳事。”
說完他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塊深黑色隱隱泛著金光的物事:“這個還請收下,容在下聊表歉意。”
那主人定睛一看,震驚了:“黑、黑……金……玉……”
顧見深趁著全場人的視線都被奪走,拉起沈清弦的手便沖出人群,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塊價值連城的黑金玉換來沈清弦的一個吻,顧見深表示:這買賣值,請再來個百萬千萬次!
他們消失了,那處的人群才慢半拍地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驚呼聲。
“天吶!他們是誰?”
“黑金玉啊臥槽!有生之年竟能看到這種寶貝!”
“瞧著那般年輕,原來竟是元嬰老祖嗎!”
卻說那招婿的主人已經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雖說今天這烏龍鬧得有些尷尬,但這收獲卻太驚人了!
他的寶貝女兒一個繡球砸到一位元嬰老祖!這氣運!還是別結婚了,趕緊去修煉吧!
還有這黑金玉,他們老王家三輩子都不愁吃不愁喝了啊!
離了人群,顧見深立馬松開沈清弦的手,相當規矩。
“多謝相助,我才得以脫身。”說完他還像模像樣地鞠了個躬。
沈清弦:“……”
顧見深又道:“我活了這麼久,還真是頭次遇到那場面,一時慌亂,只能拖著道君演出戲了。”
怕沈清弦不自在,他又賠罪道:“實在是對不住了!”
他都這樣說了,沈清弦別說是根本沒生氣,真生氣了也不好發作他!
沈清弦心思一動,別開視線道:“我從未與人親吻過。
”說完他的面頰隴上一層薄紅。
顧見深呆住了。
被他這模樣給迷住,也被他話中的內容給震住,更被那洶涌而上的強大喜悅給席卷了。
他從未與人親吻過。
他是第一個吻他的人。
他……何其有幸!
顧見深過了好半晌才蹦出三個字:“我也是。”
沈清弦明知這是幻境,竟還是被此情此景給觸動了,他當真有些赧意道:“那便扯平了!”
說完這話,他待不下去,徑直向前走去,飛快地回了蘭弗宮。
回到屋里,關上門,過了好打會兒沈清弦才將心臟平復下來。
說來也好笑,他和顧見深什麼事都做盡了,可來到這心境中,仍是能被“年少”的顧見深給迷到七葷八素。
他在心境的行為雖然不可能和真正的兩千歲時一樣,但其實也相差無幾。
總歸是顧見深故意接近他,百般討好他……這時候的他哪里招架得住?
雖然修了封心決,可其實卻活在了師父和師兄照拂下,完全不通世事。
冷不丁碰到這般有趣又生得如此好看的顧見深,他定是淪陷得極快。
哪還管什麼封心決?什麼走火入魔?什麼修為全廢?
沈清弦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凡事認定了就是個死腦筋。
他若是喜歡上顧見深,才不管什麼功法修為,才不管什麼走火入魔,肯定是死心塌地要和他在一起。
哪怕即將成圣也無所謂,廢了就廢了,大不了再修,反正他不會放開顧見深。
所以封心決應該不是阻礙他們的根本。
那當年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沈清弦的思緒被七師兄給打斷了。
天色已暗,七師兄他們也都回來了,和昨晚一樣,他又給了沈清弦帶來了解毒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