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弦眼睛一亮,連聲問道:“怎麼?”
七師兄說道:“那時顧師侄還未拜入師門,仍在上德峰食堂幫工,那陣子上德峰來了個新廚師,做的某道菜很是可口,小漣華很是愛吃,我給他訂了幾天,來給他送餐的正是顧師侄。”
“是這樣嗎?”沈清弦絞盡腦汁努力想,也實在想不出來。
七師兄看了看顧見深又小聲對沈清弦說道:“顧師侄這眼睛……定是極吸引你的。”
可不嗎?一見鐘情。
沈清弦清清嗓子,有點兒不好意思。
七師兄嘆口氣道:“如今想來當時我也做了件錯事,那時顧師侄是凡人之軀,我想著你倆有差,便不愿你去招惹他給他添麻煩,于是提醒了你幾句,那時你似是聽了,我以為你們……”至此緣分便盡了,如今看來卻是另有姻緣了。
沈清弦雖一點記憶都沒有,但聽七師兄這一番說道竟也隱約勾勒出一些模樣,他不禁看向顧見深,眼中有著深深的眷戀。
難怪他一見他,便覺得心熱的厲害,原來他們……
他目光如此,顧見深只比他更加炙熱。
七師兄見他們這樣,抿唇笑道:“好啦,我知道的便只有這些了,若是你們之前真的已是兩情相悅,那閉口不提的我當真罪過了。”
這事哪里怨得了七師兄?這麼點兒細枝末節,若非如今顧見深同沈清弦在一起了,哪里又能聯想在一起?
沈清弦笑道:“師兄莫要這樣說……”頓了下他又道,“即便忘了又如何?再相見我們不還是在一起嗎?”
說著他轉身看向顧見深,嘴角全是甜蜜。
顧見深被他笑得滿心柔軟,可胸腔深處卻有絲散不開的恐懼,仿佛是極其刻骨銘心的一幕印在了靈魂上,讓他沒了記憶卻仍舊不安著。
七師兄該說得都說了,臨走前又給了他們幾個名單,是當初救下他們,將他們帶回師門的弟子。
他們和七師兄道別,沈清弦對顧見深說道:“我們再去問問吧。”
顧見深點頭應道:“好。”
其實也問不出更多的信息,畢竟這幾位弟子與他們并不相熟,只是說了下當時的情況,同七師兄說的一般無二。
唯獨有個女弟子看他們手牽手過來,忽地說道:“你們當時……也是這般牽著手的。”
沈清弦愣了下,追問道:“師姐可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這女弟子微微擰眉道:“當時那地牢里實在可怖,血腥味鋪天蓋地,我們當時都以為你們兇多吉少,可走近一看,你們雖倒在血泊中,雖滿身狼狽,但氣色還不錯,尤其是緊握的雙手,很有力氣。”
沈清弦還是什麼都想不起,可聽到此處,他已是滿心甜蜜,他彎著眼睛笑道:“多謝師姐。”
這位師姐眼珠子一轉,小聲問道:“你們……”
沈清弦粲然一笑:“我們在一起了!”
師姐笑了,由衷地說道:“挺好,真般配。”
沈清弦樂意聽這話,又道了聲謝才和她道別。
兩人回了雜役處,沈清弦興致勃勃地整理了已有的線索,拼拼湊湊竟還真還原了真相。
只聽他說道:“我們定是五年前便認識了,第一次見面肯定是你給我送餐時,那時我便對你一見鐘情……”
顧見深嘴角揚著,問他:“是因為眼睛嗎?”
沈清弦道:“起初肯定是因為眼睛啦,但現在……”他認真看著他,柔聲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是愛極了的!”
這話聽得顧見深心潮澎湃,只想好生吻吻他。
沈清弦卻還惦記著“過去”的事,他繼續說道:“那時我們肯定是玩耍過一陣子,后來七師兄提醒我,我怕你受排擠于是遠離了你,想必那時你很是傷心,進而發憤圖強,竟成功拜入宗門……然后……”
顧見深順著他說道:“然后我便來尋你了?”
沈清弦彎著眼睛道:“……和你分開我也是飽受相思之苦,重逢后我們沒了顧忌,肯定是一拍即合。”
顧見深心思一動,跟著說道:“這屋子……”
沈清弦道:“一定是我給你布置的!”
難怪這雜役處的裝飾如此合他心意,難怪這里的東西全都是他的心頭好!這是他親手為心愛之人布置的,自然是用了最好最歡喜的!
顧見深微微一笑道:“如此看來,這張床本就是屬于你的。”
沈清弦補充道:“那時我們肯定還害羞得很,明明都想睡一起了,偏偏還弄兩張床!”而且兩張床靠得那般近,幾乎是拼在一起了!
顧見深被他說得滿心皆是蜜糖,雖然兩人都想不起過去的事了,可這般拼拼湊湊,竟也別有一番滋味。
不過顧見深還是有些遺憾的,他說道:“那段記憶于我來說,絕對是十分美好的。”可惜卻忘記了。
沈清弦看向他道:“怕什麼?日后我同你在一起,只會更加美好。”
這倒也是……
顧見深心底極深處那縷不安又被沈清弦輕易化解,他心里熱得很,看著如此一心念著他的沈清弦,只覺得心癢難耐,他吻他道:“有你在,每時每刻都是最好的。”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都是這般得好,好得讓人生怕這是一場華麗的夢。
兩人在挺長一段時間里,都在尋找著過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