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擭住他的心臟,他連喘息的能力都沒有了,可卻以驚人的速度來到沈清弦身邊,用力抱住了他。
沈清弦愣住了,他都沒有看清楚顧見深是怎麼過來的。
這家伙明明出神了,而且兩人離得有段距離,怎麼可能這麼快過來?
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沈清弦心里一緊,猛地意識到他摔不下去,顧見深卻要摔進去了!
這怎麼能行?他生生死死可都是為了他,若是顧見深有三長兩短,可就麻煩大了!
沈清弦顧不得“正事”了,他趕緊施術,一陣強風吹來將兩人團團抱住,瞬間飛離巖漿落在地上。
一落地,沈清弦便訓斥他:“你這是做什麼!”
顧見深仍舊沒回神,他面色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緊緊抱著他,極其用力,好像要將他勒入骨頭里。
沈清弦頓時心軟得一塌糊涂,他任由他抱著,低聲說:“我自己心里有數,你莫要為我犯險。”
顧見深搖搖頭,話堵在了嗓子眼,卻怎樣都說不出來。
他不安,很不安,他總怕沈清弦會離開他——無論是以什麼樣的形式離開他。
可這話他不能說,他怕沈清弦討厭他,因為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態不正常——他竟覺得沈清弦想離開他,想以非常殘酷的方式離開他。
可是怎麼會呢,不會的,絕對不會!
見他這樣沈清弦登時什麼心思都沒了,他安撫他:“是我不好,只顧著肉串,忘了在巖漿邊兒上,你別擔心,我這兒有避火服,掉進去也沒事的!”
沒辦法,他實在不忍看顧見深這般難過,只好把老底兒都交了,看來這掉進巖漿的計劃是沒戲了。
顧見深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慢慢松開他說道:“是我大驚小怪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里面蘊藏著濃濃的不安和后怕,他似乎想隱藏這種情緒可卻藏不住,于是便全隨著話語暴露出來。
沈清弦心疼得不行,又說道:“你放心,我定不會有事的。”這聲音溫柔輕緩,極大的安撫了顧見深的情緒。
顧見深終于穩定下來,一雙紅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沈清弦說道:“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他完全不敢想象……倘若沈清弦出事,他會怎樣。
沈清弦的心情也很復雜,他一邊焦心著萬血之軀的覺醒,一邊又舍不得讓顧見深如此難過。這般左右為難,他最后在心里埋怨著:什麼見鬼的萬血之軀,簡直坑人。
因為這個小插曲,顧見深更是把他當成了眼珠子一般小心護著,沈清弦看他這緊張的模樣,真的不忍心再讓他擔驚受怕。
罷了,先這樣吧,總歸時間還長得很,沒必要急在此時,等有機會……
想想顧見深可能會承受的痛苦,沈清弦邊又起了別的念頭,他想再認真研究下萬血之軀,想知道有沒有其他辦法讓他覺醒。
雖然這聽起來很渺茫,但事在人為,沈清弦愿意為他努力。
之后的探險就更加輕松了,顧見深從頭打到尾,一點兒都不像練氣大圓滿,反倒和他這個筑基大圓滿不相上下,沈清弦琢磨著,估計還是體質的原因,雖然境界跟不上,但這個體質的確霸道。
從小世界出來,兩人什麼都沒做成,沈清弦沒能激活顧見深的體制,顧見深自然也就突破不到筑基。
其他門人的成績也很一般,主要緣由卻在顧見深身上。
小世界并不算大,有威脅的兇獸也就那麼幾頭,顧見深從第三層便開始草木皆兵,但凡有一點危險的東西,他都提前處理掉,生怕再有一丁點危險靠近沈清弦。
沈清弦還求死呢,他全程走下來,連腳底都沒怎麼臟,更不用說其他了!
所謂“最后一層為了顧見深和兇獸殊死一戰”什麼的,根本沒這機會!顧見深生怕那兇獸污了他的眼睛,處理得極快,沈清弦都沒看明白這兇獸是個什麼玩意兒。
唯一的好處是,在結束時這死掉的兇獸體內有顆非常漂亮的金色獸丹。
顧見深將這獸丹洗干凈送到他眼前,沈清弦展顏一笑,才覺得不虛此行。
將獸丹小心收起,沈清弦又道:“雖然你沒能突破境界,但身法劍術都很精妙,只是少了一把好劍,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買點些好東西。”
顧見深問道:“是去外頭的城鎮嗎?”
沈清弦說:“對!”說完他又說:“放心啦,城鎮上安全得很。”
顧見深隱隱有點不安,可他不愿再拂了沈清弦的愿。
他既想去城鎮逛逛,那他就陪他去。
他們走得不快,一路游山玩水,到了城鎮上,時間已到傍晚,反正也不著急,兩人便到一酒樓上坐下,想先吃些東西。
沈清弦坐在窗邊,恰好看到街上有賣冰糖葫蘆的,他立馬說道:“這個東西可好吃得很。”
顧見深也看到了,他笑道:“你等著,我去給你買!”
沈清弦彎著眼睛說:“好,我要兩串,要果子又大又紅、外面的焦糖要最金燦燦的。
”
顧見深笑著應下。
沈清弦坐在窗邊看著顧見深俊氣的身影,只覺得越看越好看……個子高、身材好、腿長、臉蛋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