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弦搖頭道:“不是的。”
顧見深看向他:“嗯?”
沈清弦道:“是因為你帶我來到凡間,給了我三十年,幫我尋到了一個家。”
如果不是顧見深,沈清弦再過萬萬年也不會到人間走一遭;如果不是顧見深,沈清弦也不會變成沈清清;如果不是沈清清,沈清弦遇不到沈家人,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家原來是這樣的。
很美好的緣分,而這份緣分是顧見深給他的。
顧見深看著此時的沈清弦,整個人都愣住了。
沈清弦彎唇,眼中是溫柔的笑意:“顧見深,謝謝你。”
最后三個字像導火索般,點燃了顧見深心中的煙花,瞬間綻放了無數光輝。
顧見深道:“你對我沒有殺意了。”
沈清弦笑著說:“是。”
顧見深忍了半天,終究是沒忍住,吻住了他的唇。
沈清弦輕輕環住他的脖頸,似是將自己玩上送了送,這下顧見深更是心潮澎湃,翻滾的情緒像熱浪般拍打著他的理智,將那根名為自控的弦給敲得薄如纖維……
守了三十年,等了三十年,終于迎來了這一刻。
顧見深體會過很多快樂,但哪一次都沒現在這樣快樂。
他好像看到了沈清弦的心,漂亮得像個透亮的水晶,很堅硬也很脆弱,雖然仍舊緊閉著,卻終于露出了真容。
比想象中還美,比想象中還要奪目,比想象中還要讓他心儀。
只要看到了,那總有一天是可以碰到的。
他有耐心,有十足的耐心來等待沈清弦為他敞開心扉。
兩人擁吻著,松開時沈清弦面色薄紅,氣喘吁吁:“要試試嗎?”
顧見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本以為沈清弦會如往常那邊繼續引誘他,誰知沈清弦卻仰頭看他,很誠實地說道:“我應該還是不懂情人之間的喜歡,但是我不討厭你。”
李氏和沈國公那樣的感情,他看得明白,可是卻很難用心去體會。
如果顧見深想要的是這樣的喜歡,他可能給不了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句話對于顧見深來說已經是史無前例的一大步。
至少他開始思考了,至少他不是一味地只想著修復天梯了!
顧見深揚唇,決定也讓他如個愿:“姻緣香的任務可以做,等你真正明白了什麼是喜歡,我們再繼續其他的。”
意亂情迷嘛……無非是讓他自己受點兒罪。
沈清弦睜大眼道:“所以說你能硬了?”
顧見深:“……”怎麼就蠢到給自己挖這麼個坑呢!
顧見深只好這樣解釋著:“你不想殺我了,我自然可以。”
沈清弦還真理解了:“也對,哪會對一個想殺自己的人起情欲?那樣也太傻了。”
傻了好幾十年的顧見深頓覺膝蓋全是箭。
不過這會兒顧見深心情好,特別好,怎樣都不介意。
他說道:“這個可以留到回去了再做,姻緣香不適合放到凡間點燃。”
哪怕這姻緣香在修真界只是個極小的物事,但放到凡間也是了不得的神物,沒準會干擾此方氣運。
沈清弦明白,他又問道:“我們還要繼續在這兒待下去?”
老國公和李氏是他的牽掛,他們一走,他也想離開了。
誠然他還記掛著沈大哥和沈二哥,但兩位哥哥如今家庭美滿,前程無量,膝下一雙兒女也很是孝順優秀,實在無需他多掛念。
這時候走,挺合適的。
顧見深卻道:“有兩個任務,還是在凡間完成了吧。”
沈清弦一想也對,同飲共醉這個任務用肉胎完成比用本體要輕松得多。
他倆的本體都是海量,哪怕沒了殺意,共醉這事也不容易……
與其回去浪費那般佳釀,不如在凡間醉上一醉。
沈清弦好奇道:“兩個任務?難道你對摘星星有眉目了?”
他們如今只剩下三個任務沒有完成,一個是點燃姻緣香然后意亂情迷,一個是同飲共醉,還有一個就是摘星星了。
書信這個問題在來人間前就先完成了,畢竟非常簡單。
姻緣香要留到修真界完成,那就只有摘星星了。
摘星星這個任務至今沈清弦都毫無頭緒,難不成顧見深竟有眉目了?
顧見深道:“的確有點兒頭緒,不過不能說,只能希望你到時候別生氣。”
沈清弦道:“只要能完成任務,我定不會生氣的。”
顧見深笑了下:“但愿吧。”
沈清弦越來越好奇:“到底要如何摘星星?”
顧見深在唇間比了下:“先保密。”
沈清弦瞪他:“若是摘不成呢?”
顧見深溫聲道:“自是任你打罰了。”
沈清弦就很氣了:“這天底下誰罰得了你?”
顧見深促狹道:“你不讓我抱著睡,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刑罰了。”
沈清弦日常送呵呵給他。
顧見深欣然接受,已然把這當表揚了。
兩人又在凡間多呆了三年,因為在孝期,同飲共醉實在太不妥當。
雖然皇室的孝期以日計月,但沈清弦不愿如此,本來三年光景對他來說就不算什麼,又何必再縮短?
這三年,兩人卻比之前三十年還親密些。
當然……在外人眼里是更更更親密了。
按理說都這個歲數了,又沒有子女,這帝后二人怎麼也該起點矛盾了,結果他倆比以前更恩愛,國宴上那相視一笑,愣是塞了群臣好大一嘴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