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小鳴也不咋呼了,還有些惆悵道:“想當年咱們四人天天一起吃飯,現在可好……想湊一起才吃頓飯比我拿影帝都難。”
方俊奇:“……”
齊暮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麼,他滿腦子都是尹修竹要過來。
齊暮起身道:“我去抽根煙。”說罷就往外走。
許小鳴跟方俊奇嘀咕:“暮哥這煙癮有些大啊。”
方俊奇頓了下,沒說什麼。
許小鳴又道:“你不懂,我們搞藝術的壓力大,抽煙喝酒都是解壓。”
方俊奇忍了忍,沒忍住:“白癡。”
許小鳴沒好氣道:“你他媽一天不罵我就難受是吧。”
方俊奇道:“那我豈不是難受大半年了?”
許小鳴一愣……
方俊奇又冷笑一聲:“好在許影帝名氣大,哪都看得到,看一眼罵一句,倒也痛快。”
許小鳴炸了:“方胖子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齊暮剛拿出煙,還沒點上就看到了尹修竹。
尹修竹怔了下,顯然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他。
齊暮不知為什麼,竟有些心虛地扔了煙,說道:“來了。”
尹修竹問他:“你去哪兒……”他明知道齊暮不是要走,可還是忍不住這樣想。
齊暮訕笑:“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大步向前走。
尹修竹指了下他身后,“洗手間在那邊。”
齊暮:“……”尷尬死算了!
齊暮道:“沒來過,不太清楚。”
尹修竹道:“我帶你過去。”
齊暮:“……”
尹修竹見他神態僵硬,心一沉,改口道:“順著這邊過去,右轉就是。”
齊暮根本就不想上廁所,可他敏感地察覺到了尹修竹的情緒變化,他嘴比腦子還快:“還是你帶我去吧。”
尹修竹:“……”
齊暮說完就后悔了,他怎麼有臉說這麼說!齊暮想挽回一下這腦殘的對話。
尹修竹已經說道:“來這邊。”說罷他率先一步向前走去。齊暮到了嘴邊的話也只能縮回去,跟在他身后,去了洗手間。
尹修竹停在了洗手間外,明顯是不想上廁所的。齊暮也沒有絲毫尿尿的想法,但說都說了,來都來了,只能硬著頭皮進去,硬尿了一波。
他洗好手出來,發現尹修竹還站在門外。
齊暮微怔,說道:“不用等我的。”
尹修竹哪里走得了,他守在洗手間外,心里想的都是——也許齊暮已經走了。
“這家店有些繞,你沒來過可能不熟。”
齊暮點點頭,道:“是挺繞的。”
飯店真委屈,明明四通八達的,非得被你倆硬掰扯成迷宮。
他倆一起來到座位時,許小鳴已經被方俊奇戳到破口大罵。齊暮一個頭連個大:“你倆能消停點兒嗎?”
許小鳴道:“這怪我嗎?我脾氣多好?全劇組上到制片導演下到送盒飯大叔,誰不夸我許小鳴性格好?”
齊暮:“……”你們劇組都是受虐狂嗎?
誰知道他的心里話就被方俊奇給說了出來:“你當我也是受虐狂?”
許小鳴:“……”
這要不是齊暮拉著他,許影帝當場掀桌走人了,天底下要求他吃飯的人多了去了,干嘛要被這死胖子冷嘲熱諷!
點餐的時候,方俊奇對齊暮說:“這家的提拉米蘇還不錯。”他們都知道齊暮愛吃可可制品。
齊暮笑了笑,點甜品時卻選了法式火焰博餅,沒有丁點兒巧克力的影子。
尹修竹微怔。
許小鳴驚訝道:“暮哥你終于把巧克力給戒了?”
齊暮口里有些干,說道:“那是小時候,現在好久沒吃了。”
許小鳴震驚了:“不敢想象……”一個將巧克力視為第二生命的人,竟然和巧克力分道揚鑣了!
許小鳴道:“歲月真是把殺豬刀,老魏個糟漢子這麼快要結婚了,暮哥竟然不吃巧克力了……”
齊暮臉上的笑淡了些:“總得長大嘛。”
方俊奇插了一句:“長大不意味著改變。”
一句話把桌上的人說得一怔。是啊,長大又如何?沒人規定大人不可以吃巧克力,也沒人規定大人就必須端莊持重,更沒人規定大人就一定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改變與長大無關,只是自己想變了。
許小鳴正經不過一秒鐘:“還是方碩士有學問,雖然你不是桌上學問最高的人。”
方俊奇懟他都是本能:“也不是學問最低的人。”
高中文憑的許影帝:“……”
這飯還讓不讓人吃了!他要是天天和方俊奇在一起,這輩子都不用擔心體重了!
齊暮忍不住笑道:“你倆啊……”數十年如一日的幼稚鬼。
尹修竹余光移了下,有些貪婪地看著他眼角的笑容。
用過餐后,許小鳴道:“走,下半場。”他喝了點兒酒,但也不會醉,只是來了興致。
方俊奇問齊暮:“再去喝點兒?”他們好久沒見,也舍不得就吃這麼頓飯就散了。
齊暮昨晚喝的還沒消化,其實有些不想喝了,但同樣舍不得走,他應道:“走吧,昨晚去的那個酒吧還不錯。”
許小鳴興奮道:“那必須,也不看看是誰常去的!”
方俊奇懶得看他,又問尹修竹:“有空?”
尹修竹點頭:“晚上沒什麼事。”
“那行。”方俊奇道,“我沒喝酒,我來開車。”
許小鳴嘚嘚瑟瑟地把車鑰匙給他:“開哥的車,有牌面。”
方俊奇送他一個字:“滾。”
許小鳴差點又和他打成團。
齊暮被他倆逗得肚子疼:“你們今年加一起有三歲半嗎?”
許小鳴面無表情:“我三歲,他半歲。”
尹修竹看著齊暮,嘴角也輕輕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