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這種事再怎麼否認都是沒用的,一旦謠言四起,辟謠就成了不可能。
查嫣心中很急,可她想不出好的辦法,只能盡量地避開齊暮,躲開一切有可能與他碰面的機會。
如果兩個班級離得遠也就算了,偏偏又緊挨著,尤其還共用一個樓梯口。想徹底不碰面是很難的,而刻意躲開這件事本就耐人尋味——什麼事都沒有的話,為什麼要故意避開?
巧的是許小鳴又在無形中添了把柴火。
他也沒做什麼,就只是在與查嫣碰面時好奇得盯著她看了好幾回。他總覺得她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查嫣本就特別敏感,被人盯著看只會讓她局促到極點,于是又開始躲著許小鳴。
許小鳴和齊暮的關系眾人皆知,許小鳴這態度在其他人眼里也就成了而另一番意味。
要是齊暮和查嫣真沒什麼,那許小鳴這個齊暮的好兄弟干嘛要這麼在意她?
等齊暮知道時,外面已經傳得不像樣子了。
魏平希和他打完球,點了根煙道:“你還是注意下吧。”
齊暮正在喝飲料,問他:“什麼?”
魏平希吐了個煙圈道:“一班的消息封閉,尹修竹應該還不知道。”
“什麼事啊?”齊暮也不知道。
魏平希瞅他一眼,道:“你和你那小女朋友的事。”
齊暮懵了:“女朋友?我哪有什麼女朋友啊。”
魏平希道:“都傳遍了,說你和三班的一個女生搞對象,還送她一支龍筆。”
齊暮無語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沒有的事。”
“哦。”魏平希本來也不在乎這些,他道,“我也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
”就他和尹修竹黏糊樣,哪有空出軌。
齊暮其實挺煩的,他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魏平希掐了煙道:“那我也走了。”
他倆一起往回走,而操場上正有班級在集合,等著上體育課。
這正是三班的學生,而他們已經吵了起來:“你們夠了啊!查嫣都說了她和齊暮沒有任何關系!”
“曾晗你吼什麼啊,我們不也是為她好嗎?”
又有人說:“就是啊,齊暮人很差勁的,查嫣這麼老實,指不定被他騙了!”
“認識一天就送那麼貴的筆,他對查嫣肯定有想法!”
“是啊,就算查嫣不喜歡他,可那種人哪管你喜不喜歡?越是拒絕了他沒準越感興趣!我們是在幫查嫣,曾晗你吵什麼。”
“聽說齊暮初一就搞大人肚子,就這樣的人難道不該堤防嗎?”
聽到這句話,查嫣整張臉都白紙一樣,自己也抖得不成樣子:“不是、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們不要這樣說他……”
曾晗被她手心的冷汗給嚇到了:“查嫣……”
“不要再說這些了,求求你們……”查嫣睜大眼,一滴淚沒留,可眼中的恐懼比淚水跟讓人心驚,“不要再說了好嗎?”
人的惡意揣測是停不下的,甚至會因為當事人的怯弱而變本加厲。
“她以前就是國瑞初中的,她以前就和齊暮好過。”
“查嫣流過產。”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一句話已然像驚雷般響徹天空。
所有人都呆住了,曾晗也愣住了,她轉頭看向查嫣。
因為這一句話,查嫣徹底崩潰,她尖叫著抱頭縮在了地上。
齊暮和魏平希剛好走到這兒,聽到的就是最后這一句話。
齊暮眉峰緊皺,大步走過去,魏平希一愣,也緊跟了上去。
畫面仿佛重合了,三年過去,齊暮還記得那驚恐、絕望面如死灰的女孩是如何無助地抱頭縮在角落里。
越是弱小越掙不脫迫害。越是膽怯越不得不面對殘酷。
她做錯了什麼,非要經歷這樣的人生。
就像四歲的尹修竹,他做錯了什麼,就要承受那樣的痛苦與折磨。
齊暮推開人群,試圖去安慰縮在地上的女孩:“查嫣……”
“別碰我!”查嫣尖叫,驚懼交加,她根本分不清是誰在和她說話,往日的噩夢像毒蛇一樣纏住了她,蠶食著她的理智與精神。
齊暮怔了下,眉峰緊皺著。
這時有人上前,拽了他一把:“你走開,別再傷害她了!”
曾晗怎麼都沒想到是這樣的,她起初以為查嫣和齊暮是在曖昧,后來見查嫣這樣排斥和抗拒,她就沒再提這些,甚至還幫她澄清,可誰知謠言越傳越瘋,甚至還出了這樣的事。
原來查嫣就是被齊暮初一時強暴的女孩嗎?
這麼一想曾晗自責極了,他們是在做什麼,逼著查嫣接受一個施暴者嗎?難怪查嫣這麼害怕齊暮,難怪查嫣這麼抗拒,難怪查嫣會這麼受不了別人說她和齊暮的關系。
這放到哪個女孩身上,也會瘋的!
齊暮怎麼有臉站在這里?齊暮做了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怎麼還敢再招惹查嫣!難道他還嫌不夠,還要再傷害她嗎!
曾晗義憤填庸,蹲下來對查嫣說:“你別怕,不管誰傷害了你,不管誰犯了法,他都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齊暮腦袋嗡了一聲,低喝道:“別再刺激她了。”
曾晗站起來,瞪著他:“你怎麼有臉說這句話?你這個加害者怎麼有臉站在這里?你這樣的人渣就該被關進監獄!”
她吼出來了,其他同學也忍不住了:“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這樣傷害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