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鬼聽到有人叫它,還湊過來喵嗚一聲。
齊暮樂了:“瞧,鬼鬼叫你呢。”
尹修竹跟著笑了,他和齊暮在一起,時時刻刻都是開心的。
十幾輛大巴車把高一新生們送到了軍營里,門打開又關上時,許小鳴問:“像不像被關進監獄了?”
他這話還真喚起不少共鳴,很多沒獨自出過門的孩子都慌了神。
齊暮瞪他一眼:“少說兩句。”
許小鳴哭唧唧的:“暮哥你不慫,我慫啊,軍營這麼可怕的地方不適合柔弱的我啊。”
齊暮:“……”人不要臉無敵,許小鳴是打算用整個人生來詮釋這句話了。
許小鳴煽動了半天,見大多數人都和他一起低落,他心情才痛快了些,轉眼看齊暮沉聲不語,問道:“暮哥你不是很期待嗎?怎麼也悶悶不樂的?”
齊暮道:“和你關進一個監獄,誰樂得出來?”
許小鳴嘿嘿笑著,小聲道:“是不是因為尹修竹沒來?”
這小雞還真是一下戳中紅心,齊暮目不斜視道:“他過兩天就來了。”
許小鳴:“過兩天?”
齊暮頓了頓:“五天。”操,好長啊,竟然要五天!
許小鳴賤兮兮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五天可是十五年啊!暮哥你麻利點兒,娃都能打醬油了!”
齊暮傷感到一半就被這賤人給全弄沒了:“滾滾滾!”
這時齊暮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尹修竹發來的信息:“到了嗎?”
齊暮不理許小鳴了,給他回道:“馬上要下車了。”
尹修竹回他:“提前祝你過得開心。”
開心個鬼,齊暮現在很不開心,不過尹修竹已經要出發了,和他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他道:“一路平安。”
放下手機,齊暮又惆悵了一會兒。
許小鳴又來嘴賤了:“得虧尹修竹是個男的,要不你倆早結婚生子,娃都能跟著來軍訓了。”
齊暮:“……”
許小鳴眼瞅著齊霸霸面色不善,不敢貧嘴,麻溜道:“到了到了,下車啦!”
軍訓這碼事,從來都是苦、很苦、非常苦。到軍營里軍訓就再把每個苦都乘以苦的苦次方,基本是苦到無窮無盡了!
剛落地,齊暮的不開心又翻了一倍。
教官講完規矩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們帶的東西都倒出來!”
眾人:“……”這是什麼意思?
教官兇得很,又講了一遍:“你們是來軍訓的,不是來享福的,把帶的東西全都上交,等離開后會還給你們!”
大家還是怕怕的,都老老實實地把東西交了上去。
然后就鬧笑話了。
許小鳴拖了個30寸的行李箱,打開一看,教官都驚呆了。
顯示器、主機、鍵盤鼠標……這是直接把電腦給搬來了?
許小鳴摸摸鼻子道:“本來想帶筆記本的,但這邊沒網,我臺式機里東西比較多。”什麼單機游戲什麼小電影啊,全得很。
教官氣道:“你來這兒還想玩游戲?做夢!”二話不說,直接把小雞的行李箱給拖走了。
接下來是齊暮,他只背了個包,干凈利索得很,但當他往外掏東西時,又是全班沉默。
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哎呀,終于有個不是巧克力了,定睛一看,好吧,是巧克力味的小餅干。
許小鳴毫不客氣地笑出聲:“暮哥,你今年三歲半嗎!”這簡直是幼兒園小朋友的春游配置。
齊暮心都在滴血,威脅地看他一眼,許小鳴閉嘴了,全班都心情復雜地看著這麼個帥氣小伙不停地往外掏巧克力。
到最后,連教官都忍不住笑了:“你這口袋挺能裝啊。”
齊暮不吭聲,鬼知道他費了多大勁才將這麼多巧克力塞進他的背包里!
后面同學們就很本分了,拿的東西都還算正常。
全都沒收完后,教官正想讓他們列隊,齊暮的手機響了下,教官一愣,呵斥道:“誰把手機給帶來了?”
齊暮道:“報告教官,是我!”
教官氣沖沖走來:“拿出來,這里不許帶手機!”
齊暮道:“報告教官,不給。”
教官:“……”
學生中有忍俊不禁的,噗地一聲笑出來。
教官臉都黑了,這要是新兵他早一腳踹上去了,但這只是些學生,雖說是讓他們體驗軍營生活,嚴苛也肯定比學校里嚴苛,卻也不敢太過。
“不給是吧?”教官厲喝道,“去跑圈!”
齊暮立正敬禮:“教官,跑幾圈?”
“幾圈?”教官氣道,“十圈,跑不完不準吃飯!”
齊暮站得筆直:“收到,教官!”
他還真去跑圈了,教官被堵得慌,這熊孩子瞧著刺頭,居然還很聽話,是朵什麼奇葩!
教官又問:“還有誰拿手機了?”
許小鳴縮頭縮腦的,教官一眼看穿:“不上交可以,每天跑十圈!”
許小鳴一聽,萎了,趕緊把手機交了上去。班里還有些也帶上了手機,他們斟酌了一下十圈和手機,最終選擇放棄手機。
不是所有人都是齊霸霸!
齊暮是不可能把手機交上去的。開什麼玩笑,沒了手機,他怎麼給尹修竹打電話?
本來他去國外,他就怪擔心他的,要是再失聯,不是急死他?
齊暮還記得,初二休學回來的尹修竹胳膊上很久都沒褪下去的青紫,那是于黛云的指印甚至是牙印。
被自己的母親哪怕是發瘋的狀態下這樣對待,尹修竹也很難過吧。
所以聽聞他要去看于黛云,齊暮比誰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