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他成績很好啊,升學考試全校第一。”
“你沒看電視上說的嗎,一些智障在某些方面反而特別厲害……”
智障這兩字讓齊暮忍不了了,他大步出來,拎起那人的衣領問:“你從哪兒聽說的。”
這些人都不認識尹修竹,卻議論得像模像樣,只能是熟悉尹修竹的人散播出來的。這也正常,畢竟知道尹修竹情況的人不少,在小學是因為齊暮強勢鎮壓,無人敢言,到了初中沒準就覺得天大地大可以瞎幾把亂吠了。
齊暮生得俊俏,可發火時的模樣卻十分駭人,這小子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張口交代道:“是……是尹修竹的表哥說的啊,他們自己家的人都這樣說,肯定是真的啊。”
齊暮還真不知道尹修竹有個表哥在國瑞中學。
在中學,一般情況下初一新生是最乖的,別說去惹初三學生,見著了都得小心避開走。
齊暮可不管這些,他直接踢了初三教室的大門,把王卓給喊了出來。王卓根本沒把齊暮給當回事,這麼個娃娃臉,也敢來找事,欠揍吧!
齊暮問他:“是你在抹黑尹修竹?”
王卓毫不在意:“他本來就是個腦子有病的賤種。”
一句話就把齊暮給惹怒了,齊暮可不管這是在哪兒,一拳揍上去,給了王卓個鼻青臉腫。
王卓瘋了:“操,你他媽敢動我!”
齊暮:“記住了,你罵他一句,我揍你一次。”
王卓氣炸了,從此和齊暮結下梁子了。
齊暮這麼一整,效果立竿見影,王卓哪里還顧得上休學的尹修竹,滿腦子都是怎麼弄死齊暮,瘋狗一樣地逮著他就咬。
好在齊暮銅墻鐵壁,根本不慫,在學校里王卓占不到便宜,學校外他爸也欺負不了齊大山,要多憋屈有多憋屈,短短半年就吃了半輩子的氣。
說道最后,許小鳴與有榮焉:“我暮哥就是我暮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齊暮瞥他一眼:“說相聲啊你。”
許小鳴還欲再說,齊暮擺擺手道:“行了,就那麼點兒屁事,有什麼好嘰歪的。”
許小鳴憤憤道:“要不是王卓鬧的,你至于被同學當洪水猛獸嗎!”
這話刺得尹修竹面色蒼白,他最明白被孤立的滋味了。
齊暮面色一凜,聲音沉了下來:“鳴子你少扯些有的沒的,沒有王卓也會有李卓孫卓,我去了新地方就肯定得把地頭蛇給打服氣了。”
他這樣說卻讓尹修竹的心里更難受了,都這個時候了,齊暮還在顧忌他,還在怕他因此而內疚。
許小鳴和齊暮玩了這麼久,當然知道他是真動怒了,不敢再啰嗦了,灰溜溜道:“我去找方俊奇了,也不知道這混蛋今晚上跑哪兒去了……”
他說走就走,齊暮卻忽地喊住他:“方俊奇他……”
許小鳴稀奇道:“咋,小胖怎麼了?”冷不丁從齊暮口中聽到方胖子的全名,許小鳴竟覺得瘆得慌,那胖子不會干了什麼蠢事,得罪齊暮了吧。
齊暮搖搖頭道:“算了,沒什麼。”問許小鳴也是白問,而且方俊奇瞧著和氣,其實自尊心很強,有些事估計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許小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他該說的都說了,該干的都干了,繼續留在這兒就礙眼了。
許小鳴一走,齊暮嘆口氣,對尹修竹道:“你別胡思亂想。
”
尹修竹一把握住他的手。
齊暮倒吸口氣。
尹修竹立馬松開他,聲音里全是懊悔:“弄疼你了嗎?”
齊暮彎著眼睛道:“很疼。”
尹修竹眼睛都在他手背上,根本沒看到他眼里的戲謔:“家里有藥,我去找來給你……”
“不用藥,”齊暮呲著小虎牙道,“來盒巧克力就不痛了。”
尹修竹驀地抬頭,望進了他猶如朝陽升起般溫暖的眸子里。
齊暮……
齊暮不敢逗他了:“別、別哭啊。”
尹修竹垂下眼睫,有那麼一層水蒙在了他的瞳孔上,卻并沒有落下來。
“我帶你去換衣服。”說罷他輕輕包住了他的手,沒碰到犯青的地方,溫柔得像護著一團輕飄飄的云朵,極盡小心。
齊暮跟著他上樓,去了他的臥室。
剛打開門,某個黑乎乎的小家伙就竄了上來,撲到了齊暮懷里。
齊暮被它舔得咯咯直笑:“好啦好啦,別舔了,癢死人了!”怕痛又怕癢,是齊霸霸沒錯了。
尹修竹去給他找了衣服,齊暮道:“我去沖個涼吧。”說完就開始掀衣服下擺。
尹修竹心一顫,低聲道:“我、去給你找藥。”
齊暮已經脫下上衣,吆喝道:“……都說拿盒巧克力就行了啊。”
尹修竹哪里敢回頭,只悶聲道:“嗯,”
齊暮也沒當回事,他家小竹子是這樣的,靦腆心細敏感還愛胡思亂想,像個小姑娘似的。
“媽的……”齊暮的手背不小心擦到衣服,疼得爆了句粗。
打架這事,充分詮釋了力是相互的這個道理,別看王卓被揍得鼻青臉腫,齊霸霸毫發無傷,但其實他握拳揍人,手背還是受了不少力的。
他這一身皮肉隨了喬瑾,又細又嫩的,平日里磕磕碰碰都要青上一片,硬懟了這麼久,關節處早就青了一片。
齊暮是真痛,當然再痛也不能在人前痛——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痛死也只能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