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融進去的瞬間,云詡眼前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踉蹌幾步,不省人事的向后栽倒過去。
……
風長安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環顧四周,是處陌生的地方。
推門而出,門外站著侍女,恭恭敬敬道:“前輩。”
風長安揉了揉眉心,道:“這里是哪里?”他明明記得自己在清韻宗,怎麼誰睡了一覺,就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難道是云詡把他帶過來的?
侍女笑道:“前輩,這里是客棧,殿下吩咐我等在門外候命,以便前輩隨時差遣。”
她們一說殿下,風長安就知道指的是誰了。普天之下,除了乘天皇,沒有第二個人會被兩個筑基修行的侍女稱殿下。
“你們殿下人在哪里?”
“在清韻宗,和子皈長老修繕清韻宗。”侍女回到。
風長安點頭,正要前去清韻宗,忽然,他發現仙骨不見了。風長安記得自己當時已經把仙骨拿出來,拿在手上打量。
因為太累,他就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似乎沒有收,直接握住手里。后來,云詡來了。
一一仙骨應該是在云詡那里。
清韻宗,人聲噪雜,眾人正在修繕毀壞的大殿,大殿畢竟是清韻宗的正殿,所以,就先從大殿修繕起。
“空懷長老。”道三千眼尖看到風長安,快步迎了上來,抱劍行禮。
“不必多禮。”風長安扶起道三千,神色復雜,“想來,你已經知道清韻宗發生了什麼事。”
”子皈長老已盡數告知弟子,弟子知道。”道三千手臂在顫抖,他低著頭,叫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清韻宗前去玄武洲的其他人也都看到風長安,紛紛圍了過來,眼眶發紅,情緒低落:“空懷長老。
”
不怪他們情緒低落,本來歡歡喜喜的打了場勝仗,以為回來迎接他們的是贊揚與敬佩,可誰知,迎接他們的竟是滅宗慘劇。
云詡并未把是南澤滅宗的消息透漏出去,目前知道是南澤滅宗的人也只有四個,風長安、云詡、謝玧、道三千。
風長安強打著精神,安慰道:“沒事,我們都還在,還可以重建。”
“就算重建,仙盟也已經沒有我們的位置了。”低落之際,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話,在場之人,更加沉默了。
五大仙盟幾乎已經默認的了,這次,清韻宗遭難,卻一改常態,直接變成四大仙盟。
“仙盟的人嫌我們宗如今太小,人數也太少,所以,讓退出仙盟。”
讓字是說的好聽的,說的不好聽,就是逼。
風長安早已預料到,他勉強的笑道:“宗小了沒關系,只要還存在,總有一日,會再回仙盟。”
在場之人都不回話,清韻宗被滅,其宗內功法、玉簡、書籍皆被燒毀,就算有殘留下來的,估計也早就被人撿走,沒有資源,想要恢復,起碼得好幾百年,也可能更久。
風長安不笑了,他繞出眾人的包圍,走到云詡面前,云詡站在遠處看他,并沒有過來。
見他過來,笑道:“師尊。”
風長安把他拉到一邊,問:“你昨日有沒有看到一顆珠子,透明的。”
云詡點頭:“看到了,在我這里,師尊,那是什麼東西?”
風長安道:“很重要的東西。”
風長安回答的敷衍,云詡也不介意,直接拿出玉骨,遞給風長安,“這珠子看起來挺漂亮的。”
“這是玉骨。”風長安拿到陽光下照了下,忽然說。
“玉骨?”云詡眼眸深沉,他斂去眼中的情緒,蹙眉,道,“沒聽說過。
”
知道玉骨的人并不多,風長安也是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因此,順帶給他科普了一番。
“玉骨如此珍貴,師尊怎麼會有玉骨?”
風長安示意他跟自己來,兩人回到房間,風長安揮退侍女,把白衣人的事給云詡說了,他本就沒打算瞞云詡,瞞著沒意思,不如兩個人一起想想對策。
云詡聽完,若有所思,他沉默了好一會,說:“這人是騙子,玉骨何其珍貴,他這麼可能有?再者,他是在明致遠把我引開后才出現的,說不定……”
“你覺得是陰謀?”風長安轉動著玉骨,“可是上次長仙深淵,他確實把我和一氣盟主帶了出來。”
云詡道:“師尊有所不知,長仙深淵早就沒有束縛力,聽乘天皇說,打掃殘局時,他部下有好幾個人都跌入長仙深淵,但最后都爬了上來。”
“是啊,確實爬了起來。”乘天皇推門而入,他是來找修繕圖紙的,云詡剛才在那里監工,把圖紙一并拿走了。
走到門口,聽到云詡說長仙深淵,就順帶說了句。
風長安低頭,看著玉骨:“若是這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就為了編個故事給我聽?”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肯定不懷好意。”云詡剛說完這話,一直千紙鶴飛入房間,落到乘天皇手中。
乘天皇展開紙條,臉色微變,偏頭看向風長安:“我上次送給你的令牌,你丟了?”
幾十年前,一線天還沒開戰時,風長安突破出竅期,乘天皇送給風長安一塊令牌,說是可以開啟一座秘境的令牌。
風長安收起玉骨,搖頭道:“我沒丟,放在乾坤袋內的,不過昨日,乾坤袋丟了,沒找到。
”
乘天皇揉碎紙條,道:“令牌被一個女修拿到拍賣行,正準備拍賣。”
“女人?”風長安垂下眼簾,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