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安符是用來鎮壓兇尸的,風長安當初教他,是為了教他自保,就沒料到,有朝一日,鎮安符會用到自己頭上。
鎮住風長安后,云詡橫打抱起,直接往山下去。
清韻宗依山傍水而建,托宗派的福,原本荒蕪的山下也迅速修建起城鎮。
城鎮依著清韻宗而建,取名也依著清韻宗而走,名喚清韻城。走進城中,只見原本熱鬧的城鎮因清韻宗被滅一事,鬧得人心惶惶,蕭條不少。
客棧的老板正愁清韻城人少了,沒人上門做生意,坐柜臺上百般無聊地打算盤,定睛一看,卻遙遙看見一白衣修士抱著人而來。
眼睛噌一下亮了,老板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那白衣修士回道。
“本店天字號房十塊靈石,茶水點心一應具有,地字號房五塊……”
那白衣修士明顯神情不耐煩,瞥他一眼,拋出十塊靈石:“天子號房一間。”
老板接過靈石,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他瞅著白衣修士懷中的人。
那人同樣身著一身白衣,白衣質地極好,袖口上繡有金絲金紋,瞧來頗為值錢。他的臉被白衣修士用衣袖遮住了,只露出線條流暢的下巴,細膩白皙 。修長指間握著把劍,老板一時半會沒認出那是什麼劍,只覺得值錢。
這位被抱著的貴人,全身上下,刻滿了兩個字一一值錢。
老板揉了下鼻子,笑瞇瞇補充道:“第二間八折。客官來得時候正好,房間靠江,夜里江面有歌坊舞姬表演,還能觀賞美景。”
白衣人的臉沉了下去:“一間,帶路。”
老板自討沒趣,他在兩人身上轉了圈,明白什麼,作勢輕拍自己幾耳光,道:“這邊請。
”
鎮安符雖可鎮兇尸,可鎮活人,還是有些不足。
剛到房間,風長安就破開鎮安符,擺脫控制,起式一劍架他脖子上,“你不想幫忙,不在乎,可以,滾就是,別妨礙我辦……唔!”
云詡一只手扣住他后腦勺,另一只手扼住他握劍的手,防止被割傷。低頭撬開他唇/齒,撕咬追逐,強勢掠奪。
風長安眼睛睜大,惱羞成怒,沒有握劍的手揚手就要扇人。還沒來得及揚起,空氣凝固,一道強悍的力量從上至下定住他身體,只能任由掠奪。
呼吸困難,風長安眼神迷離,他睜著眼睛看著云詡,面色潮/紅。
窒息感鋪天蓋地襲來,就在風長安以為自己會窒息時,云詡放開他。風長安獲得自由,立刻偏頭輕喘,呼吸新鮮空氣。
云詡乘他喘氣時,捏碎他手中用靈力聚結的靈劍,說:“師尊如果實在無法冷靜,我不介意給師尊下禁制。”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云詡不等他說完,強行把他按在床上,下入禁制,“五個時辰后,禁制自動消除,這期間,你就好好冷靜一下,我去找人就是,你不要為了此事,走火入魔,不值得。”
風長安動彈不得,他惡狠狠地瞪著云詡。
云詡布下防御陣,轉身就走,沒走兩步,他頓下腳步,轉頭道:“禁制我疊加了好幾個陣法,別白費力氣了,一時半會是解不開的。”
風長安在他布防御陣這段時間,一直在解禁制,如他所說,沒解開。
早就知道對方比他強,無力反抗的無助讓風長安強撐了許久的情緒徹底崩潰。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我愿意做什麼做什麼,你管不著!”
云詡冷靜道:“管不管著不是你說了算,師尊。”
“你喚我師尊,敢問普天之下,有你這樣做徒弟嗎!你連你自己都沒管好,走火入魔,憑什麼管我?!我愛走火入魔,跟你有什麼關系!”
走火入魔四個字,利劍一般刺在云詡心里,他也曾鮮花怒馬,也曾身為年輕一代的魁首,名揚天下,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記憶模糊,有些記不清了。
他記住的是后來。
他記得走火入魔后,六親不認的情況,記得被心魔控制,瘋狂報復世人的行為,也記得,入魔后,心性大變,小心翼翼隱藏的痛苦。
從名揚天下走成惡名遠揚,從人人贊揚走成人人懼怕。
別人都是越走越遠,越走越高,只有他越走越偏,越走越低,他仿佛走上了條絕路,路的盡頭,是隕落。
云詡有時候也在回憶自己的一生,他在想,如果沒有埋下心魔,如果沒有成魔,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可惜,只是如果,一切皆成定局。
嘗盡了入魔的艱辛,云詡不愿所在乎的人也走上他的路,也去承受從云端跌入塵埃的差距。
他費盡心思,不惜代價的想要把所有苦難都往自己身上攬,想要助對方成仙,擺脫世俗紛擾。
自然不想對方和他一樣,走火入魔,成仙無望。
“沒關系?”云詡氣笑了,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現,附身壓在風長安身上,解/開他衣服,狠狠咬他鎖/骨,咬出血,血液在齒間彌漫開來,腥甜。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用行動告訴你是什麼關系?”
風長安吃痛,他躲不開,罵到:“你神經病!”
“你養出的神經病 。
”
氣急攻心,風長安口不擇言:“混賬!清韻宗養育你幾十年,你就沒有把清韻宗放心上,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