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天破開長水灣后, 就故意留了一部分兵力在長水灣,專門來對付風長安和其他人, 掐著時間,這會兒已經已經拿下這些人了,畢竟這些人都受了重傷, 根本撐不了多久。
站在最后面的秦向聞言,眼珠轉了下, 不著痕跡的彈了兩下手指。一點白光從指尖溢出, 化成只透明的小蝴蝶,直往齊芳帶著人離開的方向去。
乘天皇額頭青筋暴起:“你!”
“我?本王怎麼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這點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戚天挑眉,似乎嫌不夠諷刺,繼續道,“不對啊,本王看, 你這里就連子皈長老、一氣盟主、箜篌大師等人都不見了, 該不會都在長水灣……啊哈哈哈哈, 那可真是可憐。”
乘天皇手握緊九陽劍,閉目咬牙,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長水灣的景象。
長水灣入口, 殘戈斷劍,尸呈荒野, 踏著硝煙彌漫的地面走過, 踩出一串血腳印, 分不清是自己人的,還是敵人的。
環顧這片血洗的水灣,乘天皇頭一次感覺到挫敗,針扎一樣,密密麻麻扎在他胸口。
判斷……失誤了。
失誤兩個字恥辱一般烙在他心口,跟罪大惡極的囚犯臉上的刺青似的,瘋狂刺激著乘天皇,刺激的乘天皇猛地睜眼。
他怒視戚天,眼眶發紅,情緒有些崩潰:“閉嘴!”
“喲!這是被本王踩到痛腳了?”戚天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心中惡意橫生,肆無忌憚的在乘天皇痛腳踩踏,“沒想到你乘天皇也有判斷失誤的一天,一線天時,本王觀你驍勇善戰,還對你抱有極大的期望。現在,誒,可真讓人失望。
”
期望,期望什麼?
失望,又是在失望什麼?
話說得冠冕堂皇,刨開虛偽的外表,無非是想看他笑話。
乘天皇手臂發顫,因為太過激動,手背也因此青筋暴起。身旁的謀士擔憂的拍了下他肩膀,喚道:“殿下?”
喚了聲后,謀士用心念道:”穩住,莫要被擾亂心智。”
“嗯。”乘天皇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目光凌厲的看著戚天,“今天就做個了斷,要占五洲,可以,從我等尸體上踏過去!”
橫劍至胸前,雙指并攏,流光順著劍脊滑到劍尖,溢出皓月星光。星光化形如彎月,一劍劈出后,在海平面擊出虎形,卷著海水,咆哮著直奔戚天。
戚天低頭呢喃:“是該做個了斷了,那就……”抬頭,眼中閃現對戰爭的狂熱,登地撞向巨虎,“試試吧,雙方總得死一個才行。”
仿佛摔破了杯盞,戰爭一觸即發,星火燎原般,徹底點燃整個碧玉島。
雙方人馬撞在一起,法術銘文飛射,殺聲震天,原本平靜的海平面被掀起巨浪,巨浪通天似的,給人一種潑上天的錯覺。
碧玉島只是座普通小島,戰爭打響時,防御陣法觸碰到強大攻擊,瞬間開啟。
陣紋浮現,沖天而起,蔚藍詭異的陣紋有規律的疊加在一起,在碧玉島上空構造出一個圓形。
圓形中間朱雀圖騰刺眼,橙紅如烈焰,從朱雀周身,延伸出大大小小的圓點,蜘蛛網似的,呈放射狀態被紅光交織在一起,忽明忽暗。
圓形最外側是繁雜銘文,銘文疊加在一起,密密麻麻,看不出具體寫得什麼,只覺詭秘深奧。
防御陣法沖天而起時,戚天眼皮跳了下,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這不祥的預感是從哪里冒出來,乘天皇及及謀士已經再度殺了過來。
打斗時不宜分心,戚天只好暫時收起疑惑,將心放在打斗上。
他攻破碧玉島時就從細作那里知道碧玉島上有個威力巨大的防御陣法,因為細作的配合,陣法并未開啟,就順順利利攻破了碧玉島,并未真正見識這個所謂的防御陣法。
防御陣法,帶防御兩個字,想來也沒有什麼威脅,反而還能保護處在碧玉島內的部下。
如此想著,戚天徹底放下心,專心致志的對付乘天皇及其謀士,心道:妙!實在妙。
“哐當一一”一聲,道三千等人隨后趕到碧玉島,一見雙方已經陷入惡戰,當即加入。
不過,他們不打妖物,專打細作,因為害怕有些新加入支援的道友分不清誰才是自己人,誰才是妖王的人,被背后捅刀。
細作們只是想混水摸魚,并不想真正對上這群已經打瘋了的正道修士,甫一被針對,心中叫苦不迭,他們頂著戰火,躲避著道三千等人的針對,邊躲邊罵。
“娘的,你們是打瘋了吧!為了所謂的蒼生這麼拼,投降不行嗎?打贏了,蒼生又不會感謝你們,何苦!傻子!”
道三千只當充耳未聞,手中銀戩一挑,一□□中勸降的那個細作肩膀。
其實,關于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想過,為了所謂的蒼生,拼死拼活,到底值不值?
答案是,值。他覺得值,遵從內心,堅守道心,這已經夠了,就算最后死在戰場上,也沒人記住他的名字,也值了。
悟道成仙,連道心都不能堅守,怎麼成仙?就算成了仙,想來也是廢物。
那細作本就不想和他打,被刺中肩膀,勃然大怒:“你這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