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天皇心底也贊成梅三的觀念,與妖族交手多次,他也有些經驗,心里早有權衡,不過看風長安這麼堅持,他也不好駁斥,怕在這個關鍵時刻,撕破臉皮,最后得不償失。
不悅的點頭,乘天皇勉強同意,他說:“既然空懷道友這麼堅持,那就帶一隊人去吧,就帶……”
他眼睛看了一圈,掃到道三千等人,扶額道,“就帶你們清韻宗的人去吧,你們一個宗派的,彼此早就熟悉,想必配合也默契。至于子皈道友,長水灣已經有空懷道友了,主戰場還是在陜中平原,你看?”
云詡有些不虞,張嘴就要奔向長水灣,他這人,就喜歡劍走偏鋒,可一點也不支持什麼經驗。而且,他可不愿師尊一個人去冒險。
正欲轉向長水灣,風長安伸手掐了他一下,“同意。”
風長安心知,乘天皇肯同意兵分兩路,完全是為了不撕破臉皮,要是他把云詡這個上乘戰斗力也帶走了,指不定要撕起來。
大家出發點都是好的,沒必要在這關鍵時刻起內訌,窩里亂。
云詡抓住他掐人的手,不情不愿道:“陜中平原既然是主戰場,那我便去陜中平原,長水灣就交給空懷道友。”
風長安滿意了,放開手,由于靠著桌站,風長安又是掐的云詡大腿,他們私底下的小動作,沒人注意。
商討好,各自散去,風長安交代了道三千等人幾句,吩咐他們明天早上在海岸集合后,這才跟云詡回到自己的帳篷。
帳篷里點了盞燈,燈火晦暗,云詡端坐在靠椅上,一條腿支在地上,像審犯人一樣,目光灼灼的看著風長安。
“師尊現在總可以說你和乘天皇在談什麼了吧?”
事情有點復雜,風長安邊走邊整理思路,回到帳篷,剛好整理完,便簡要說明了下。
云詡食指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師尊是覺得,宗主有問題?或者,我直白一點,師尊是懷疑宗主和咬妖族有勾結,背叛了清韻宗?”
風長安也不隱瞞:“嗯,目前是這麼想的。若不然,怎麼解釋在他那里感受到青冥劍的波動?”
風長安當時被假云詡刺了一劍,丟了青冥劍,醒來就感受到妖物的存在,要說不懷疑,自然不可能。
“所以我委托乘天皇幫我盯著一下,你也知道,清韻宗其他人,我是不放心的,他們修為太低,免不得被發現。”
云詡放下手:“或許……有一人能解答這個問題。”
“誰?”
云詡站起身,折出一紙千紙鶴,往天上一拋,千紙鶴活了似的,扇動翅膀,搖搖晃晃往青龍洲飛去。“戚青,嗯,也就是顧青。”
風長安看著他的舉動,不解的皺起眉:“你先前說他沒死,是把他關起來了?有誰守著嗎?”
聞言,云詡有些猶豫,他猶豫該不該說是自己的心魔在看管,看樣子,師尊似乎還不知道心魔已經成型,擁用自主意識。
說?
不說?
在兩個念頭前左右試探了一番,設想了下結果,云詡心虛的站在不說上面,他得好好想想,找個合適的時機早說,至少不是現在,現在明顯不合適。
風長安看著他,等待說詞。
云詡道:“我在人間天堂有人,暫時看管起來了。”
風長安想也是有人看管起來了,沒多想,風長安問:“他……如今怎麼樣?”說不在乎是假的,畢竟是多年好友,還是忍不住問上一句。
云詡抬眼,平靜道:“挺好的,還有力氣罵人,師尊大可放心。”
手掌一翻,翻出顆糖,剝了糖皮,遞他嘴邊。風長安不喜歡糖,甜的發膩,他極其不情愿的張嘴,勉強咬入口中。
見他領了糖,云詡接著道:“明日師尊一個人去長水灣,行嗎?”
風長安舌尖頂一著嘴里的糖,輕叩桌面,道:“誰說我要一個人?”
他自然不會傻到一個人去,剛才商議計劃,是將佛系和丁遜等人都排除在外的,既然乘天皇不愿用這些人,他用。
云詡知道他的想法后,稍微放心了些,道:“萬事小心,如果真的正面遇上,不要管太多,保命要緊。”
“你這是在教我當逃兵?”風長安瞇起眼睛,敲了云詡頭,“這話你同我說也就罷了,我只當沒聽過。”
云詡猛地起身,攥住風長安手腕:“命都沒了,還在乎什麼逃兵不逃兵?!”
風長安蹙眉,正欲反駁。云詡食指抵在他唇邊,臉色陰郁:“如果想說什麼反駁的話,閉嘴,我不想聽。另外。”
“另外什麼?”風長安心里非常不滿,拍開他手。
扣住風長安后腦勺,趁其不備,云詡快速親了一下,掀開帳簾就走,獨留余音回蕩在帳篷中。“另外,如果你不活著回來,我會在你墓碑上刻一一吾夫,自稱遺孀。”
風長安:“……”
你個混賬玩意!
嘴角微微勾起,風長安坐下,挑著桌上的燈芯,燈芯炸開一點火花,嘴里的糖慢慢化開,甜味侵入骨子,在心底化開。
翌日。
乘天皇等人先行一步,風長安則集合了清韻宗信得過的人,準備前往長水灣。
孔進大師帶著一群佛修姍姍來遲,見了風長安,雙手合掌,道:“昨夜收到空懷道友的信息,我等商議了一番,剛商議妥當,這就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