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怪不得總是扣的嚴嚴實實的,以前都沒見過空懷你這般遮掩,原來如此。
伸手狠狠揉了幾下,企圖揉去痕跡,可惜,沒有達成目的。
狠狠一甩手,顧青站起,陰森森的笑,“都給我回來,給我照料好他,不能出一點差錯,若是出了差錯,小心你們的腦袋。”
幾個侍女連忙頓住腳步,快步來到床邊,連聲應道:“是是是。”
顧青不知想到什麼,垂下目光,死死盯著領子里的曖一昧的紅印,收斂起陰冷,語氣溫和:“不要讓他的傷好了,要是好了,便想辦法撕裂,實在撕裂不開,那就再刺兩刀。”
他得留在這里,一直。
……
人面鳥身奉顧青的指令,趕到仙劍大會前,搖身一變,變成了個普普通通的修士,他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進仙劍大會比試場上。
比試場安靜的可怕,什麼聲音都沒有,隱隱約約還能嗅到讓妖心曠神怡的血腥味。
沿著路徑,來到舉辦宴席處,只見此地,到處是殘肢斷臂,血液跟顏料似的,涂在地面。
地面上,扭動著黑乎乎的蟲子,肥胖的蟲體擠在一起,爭先恐后的舔舐血液。
沒走兩步,一個弟子從旁鉆出來,先是一劍掃了地上的蟲子,接著,拉著人面鳥身就走。
“快走,還在這里看什麼看,想找死嗎?!”
人面鳥身笑瞇瞇道:“出什麼事了,不就一堆蟲子嗎?”
“屁!”那弟子□□臟話,“出事了!宴席上表演的舞姬根本不是舞姬,是披著人皮的畫皮妖!本來乘天皇已經派人捉他們,誰料,誰動了手腳,陣法全破,畫皮妖都沖了出來!
那些修為低的,都被啃的骨頭都不剩了,你還在這里溜達,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找死吧!”
說完這句話,那弟子只見面前的修士露出古怪的笑容,他說,“那些妖是不是長得像我這樣?”
那弟子錯愕不已,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下一秒,眼前出現一張慘白的臉,然后是碩大的鳥頭。
“啊!”那弟子終于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想要跑,卻不想,實力相差太大,剛跑的瞬間,就被一口咬斷脖子,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滿足了口腹之欲,人面鳥身收起原型,恢復修士的模樣,一路順著李授之留下的氣,找到李授之。
李授之此時正以明浩的身份站在道三千后面躲避妖獸,見他過來,乘道三千不注意時,一個手刃劈暈了他。
“你怎麼來了?”李授之上下打量人面鳥身,警惕道,“這是來跟我搶功勞?”
在顧青把乘天皇已經發現舞姬是妖,并且打算狠狠打擊的消息告訴他后,他就變作其他修士的模樣,混進隊伍,把陣法給破壞了,放出這些貪得無厭的畫皮妖。
放出畫皮妖的時候,他本還想著,叫葉佘詩那個女人里應外合,引妖獸過來,結果,等了半天都等不過來。
現在看到人面鳥身,免不得想,是他把葉佘詩那女人吞了,自己領著妖獸,過后來搶功勞。
人面鳥身嗤笑一聲:“搶狗屁!我是來跟你說件事的,主上吩咐了其他事。”目光貪婪的落在道三千身上。
看出人面鳥身的意圖,李授之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這個人你暫時不能動,我留著還有用。
”
“行。”人面鳥身聽罷,也就放棄了一口吞的想法,把琉璃珠拋給他,“現在,我是人證,這個是物證。主上說,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李授之看了眼琉璃,眼珠一轉,道:“我知道了,我會叫顧青配合,哦,還有你。”
顧青顧青,嘖嘖嘖,還真把主上當成雙腿殘廢,供你驅使的下屬了。
人面鳥身心里嘲諷,他抄起手臂,道:“隕鴉谷妖獸都被云子皈殺完了的事,你知不知道?”
李授之臉色白,尷尬的收起琉璃珠。
他當然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想為什葉佘詩還沒把妖獸引過來。
李授之小心翼翼的問:“葉佘詩也被殺了?”
人面鳥身舔了下干裂的唇:“我吃了。”
……
云詡察覺到葉佘詩死了,計劃有變時,已經晚了。
他遠在萬里之外,被各類妖物纏身,一時半會走不開,只能硬耗。
擺脫各類妖物的糾纏,回到仙劍大會,只見仙劍大會一片狼藉,滿地是血,明浩的尸體被啃的只剩一個空骨架。
聽南澤解釋才知,原來仙劍大會在就混進妖物了。他本以為李授之只在隕鴉谷埋伏了妖獸,卻不料對方在舞姬里也埋了線。
臉色不好看的盯著明浩那具空空的骨架看了好一會,明白李授之已經放棄了明浩這個棋子,恢復了真身后,云詡收回視線,打算去找找師尊在哪里。
他最近狀態不好,魔氣越來越盛了,避免控制不好情緒,自己出去殺妖獸泄氣去了。
師尊似乎在跟他賭氣,發給他的信,一封也沒回。
找了一圈,沒看到師尊,問起其他人,也說沒見過。
乘天皇在打斗中受了重傷,緩過勁,叫人打掃戰場,見云詡朝他這里走過來,有些不滿道:“子皈道友,你這是去哪里了?找你幫忙,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若是多你一個,戰況也不至于這麼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