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都證實不是徒弟了,和子皈長老結成道侶了。你說啊,我怎麼這麼瞎,三年都沒認出來風無止就是空懷長老,早知道就跟他交好,讓他指點指點我的修為……”
“我也是,早知道就交好了。”說到這里,高的那個執事弟子頓住了,他疑惑道,“誒,等等,這消息……一方長老首先傳出來的吧?”
“是啊,怎麼了?”
“一方長老不是和空懷長老是師兄弟嗎,怎麼會突然把空懷長老爆出來,還爆個半全不全的,什麼爐鼎之類的,叫人誤解,讓空懷長老陷入輿論中,遭人詬病。
依我看啊,這師兄弟關系恐怕是假的,這怕不是隔著什麼血海深仇,強者的世界,嘖!真是復雜。”
“一方長老……”
話為說完,口中之人出現在眼前,高的那個執事弟子趕緊用胳膊一捅旁邊的人,高聲道:“一方長老。”
他旁邊的執事弟子也飛快反應過來,躬身行禮,只當前面那句未說完的話是在跟一方長老行禮。
李授之點點頭,并未多加懷疑什麼,道:“葉樺姐弟二人可是在此?”
“一方長老也是來審問他二人的?”兩個執事弟子對視一眼,試探道。
“自然。”
“趕巧了,子皈長老比您先來一步。”說罷,遞上令牌,”一方長老,請。”
李授之接過令牌,聞言,眼睛里閃過一絲高興,類似于毒蛇捕獲獵物時的那種狂歡。
水牢陰暗,男人負手站在牢門外,身形挺拔,晦暗的光線把他的神情掩了個干干凈凈,只能看到他衣擺上散發暗光的青龍圖騰,圖騰精致,活靈活現。
“別考慮我耐心,葉一一佘一一詩。”
葉佘詩這個名字,一個字一個字拆開了來念,拖長了尾音,在陰暗的水牢,猶顯得森然。
葉佘詩縮在角落里,死死按住要起身查看情況的葉樺,扭頭狠狠瞪著男人:“真相就如同你所聽到的那樣,我自己越獄的,跟誰都沒關系!”
“你們要殺了我弟弟,還不許我越獄,管的可真寬,換你們的家人來試試看!一個審完,一個又來,還有完沒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子皈長老。”站在轉角處的獄卒聽此,上前幾步壓低聲音道,“昨夜宗主已經審過,但她死活不肯說,依宗主的意思,不肯說也罷,直接后天處斬。”
“這樣嗎?”云詡沉呤片刻。
“正是。”
云詡:“宗主可有說如何處置葉樺此人?”
獄卒回道:“宗主說,他已被誅仙臺剝去靈根,便留條姓名,逐出清韻宗。”
云詡挑了挑眉,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笑容笑的人渾身不自在,毛骨悚然的感覺自腦門一直竄到心臟,讓獄卒產生一種想要逃跑的沖動。
“鑰匙?”
他說鑰匙,那就得開牢門,既然開口了,哪能有不給開的道理?
獄卒取下腰間,打開牢門,道:“子皈長老,你要審問什麼就審吧,人要留活口。您知道的,這宗主那都下了命令,要是出些事,我可擔待不起。”
“放心。”云詡道。
看著那個仿佛垂涎餓狼一般靠近的男人,葉佘詩環緊了全身是傷、動彈不得的葉樺,目帶驚恐的直往墻角里縮,退無可退。
欣賞著獵物張皇失措的模樣,云詡半蹲下身,語氣溫柔道:“葉佘詩,葉小姐,你確定你真的是自己越獄的?”
葉佘詩底氣不足:“……是,是!”聲音纏抖。
“很好,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云詡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干凈的手掌,輕煙嗓低沉暗啞,纏繞著危險的氣息,“我并不想殺人,但是……”
目光一凌,掐住葉佘詩的脖子,云詡舔了舔唇瓣,陰森森的笑道:
“你非要錯過機會,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到時候,姐弟倆一起去黃泉地獄還能做個伴,多好。”
“宗主……咳咳咳……說了放……我弟……弟……”
窒息感撲天蓋地襲來,喘不過氣,葉佘詩瘋狂扳著脖子上的手,企圖獲得點生機。但她萬萬沒想到,掐住她脖子的手是如此堅固,仿佛玄鐵打造,堅不可摧。
“子皈長老!”獄卒在一旁瞪大眼睛。
他似乎想阻止,礙于云詡的模樣,又不敢,猶猶豫豫站在原地。
云詡回頭看了眼獄卒,發出一聲悶笑:“宗主說放了葉樺 ,不錯,這是事實,可我并沒有說放過他。”
“以私仇來定,只要他踏出清韻宗一步,我便可殺了他,事后不受任何責任追究。至于你,本就是個要死的人,早死晚死,沒什麼區別吧?”
葉佘詩心知他所說的都是真的,腦袋一片混亂,混亂著混亂著,就想把真相還有和李授之的交易全交代出去。
還沒等她交代,葉樺痛苦的悶哼把她拉回現實,驚醒了。
一一原是葉樺見自己姐姐面臨死亡,掙扎著想站起。
“阿……樺……”葉佘詩艱難的吐出這麼兩個字,她腦袋里嗡嗡想,已經呼吸困難到難以思考。
“呀,一方長老!”獄卒驚喜的聲音從外側傳來。
“子皈長老可在里面?”李授之邊說邊往里面走,正巧碰上云詡掐人,他驚呼一聲,連忙揮出一劍 ,“你在干什麼?!”
云詡松開瀕臨死亡的葉佘詩,腳尖點地,退后幾步的同時站起身,笑道:“一方長老沒長眼?如你所見,殺人啊。”
李授之黑著臉,朝葉佘詩肩膀點了兩指,才將葉佘詩從驚恐、窒息中解脫出來,收起劍,他道:“宗主都已經下令了,你怎可違背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