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你們是不是認為那女的沒有用了?我告訴你們,她有大用處,只要有她在,葉樺就不得不乖乖聽我們的話……至于怎麼留,你們心中早就有數了吧?”
幾人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沒有說話,紛紛散開了。
……
飛雪柳絮似的撲了滿天,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見雪下的有多大。
風長安出殿便直接往思過崖去,半分沒有先回等閑殿療傷的自知之明。云詡跟在他后面,沉默著沒有說話。
兩人緩緩朝思過崖去 。來到思過崖,風長安徑直上山,不料云詡還跟著。
“你想干什麼?”心底惱火他跟著自己,風長安猛地撞頭,詰問道。
云詡頓在原地:“看師尊傷沒好,跟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幫……”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風長安不耐煩的打斷,冷言冷語,“不是你師尊,不需要幫助,勞煩你費心。”說罷,轉身就走。
云詡望著他淹沒在風雪里的單薄背影,腳下猶豫幾分,堅定不移地跟了上去。沒走兩步,撞在一個冰冷的物體上,仔細一看,是師尊。
“你什麼意思。”風長安臉色陰沉,“是我先前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清楚?”
云詡咬唇,不語。
“那好,我再說一遍,你聽見好了。我不是你師尊,也不需要幫助,勞煩你費心。我現在要去思過了,請你滾,謝謝配合。”
“師……”師尊兩字在舌尖纏一綿地繞了會,消失在喉間,云詡低聲道,“那我該喚你什麼,空懷?長安?”
寒風刺骨,修仙界不同于現代,大雪說下就下,卷著飛雪傾瀉在風長安頭上,肩上,染血的白袍上。
風長安面無表情的直視云詡,片刻,轉身就走,壓根不想理睬。
“師尊。”云詡扯住風長安的衣擺,啞聲道,“對不起,我不該算計你,我錯了,你別……別這樣。你生我氣也好,打我罵我也好,別折騰自己,回去行不行……”
“我折騰我自己關你什麼事?與你無關,別想太多,否則就是自作多情。”風長安甩開云詡的手,徑直往山上去。
“自作……多情?”云詡低下頭,白綢系著的墨發垂散在臉側,遮住他全部表情。“是啊,自作多情,怪我自作多情……”
山路難行,思過崖思過必須徒步上山才能稱之為思過,因而,風長安并不能御劍直接上去,只好一步一步走,前方風雪交加,阻礙視線,路便更難行了。
腳下騰空,忽然被人抱起來了。
風長安下意識環住那人的脖頸,反應過來,又惱火的放開,掙扎著要下去:“云詡,你發什麼瘋!放開!”
“別動。”云詡垂眸,顛了顛懷里的重量,很輕,他平靜道,“摔下去了,痛的可不是我。”
“那也與你無關,別自作多情,不需要幫助!”
云詡:“你都說了我是自作多情,那麼,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愿,愛做就做,與你無關。你管不著。”
“你!”
深入骨子的獨立分子讓風長安無從適應這種情況,他咬了咬牙,忍著傷口撕裂的痛疼,青冥劍蠢蠢欲動,欲要動手砍人。
就在這時,一道鎮安符落在他腦門上,意識昏昏,陷入沉睡。
“你給我閉嘴。”云詡冷漠道,抱著人御劍直接回到等閑殿,云詡將人輕放在床上,轉身去打水,準備清理傷口。
靈泉多發于三月,現在是小寒,娟娟細流自泉源流出。云詡拿木盆接住,試了試水溫,溫熱,倒是不必添冷水。
回途中,不知為何,他眼皮驟然一跳,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抓緊時間,快速回到房門前,果然,不好的事情出現了。
風長安依靠在門框上 ,抄著手臂冷冷瞧著他,目光由上至下,半點沒有好意。他手里把玩著鎮安符,翻過去折,翻過來折,折的都快破成幾塊。
“師尊,”云詡歪頭一笑,“你解符咒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謝謝夸獎。”風長安冷聲道,然后,以掩耳不及之速,將皺巴巴的鎮安符點在云詡額頭,“另外,說過了,不是你師尊。這個我收下了,謝謝。”
手上一空,木盆被人拿了去,不出一息的時間,面前敞開的房門也被“啪!”一聲關上。
云詡:“……”全身動彈不得,云詡試著吹了下額頭貼著的鎮安符,符咒紋絲不動,并沒有聽他指令消失。
房門再度被打開,風長安探出個頭,平靜而疏離道:“忘了提醒你了,鎮安符我順手給你改了。接下的時間,請你好好享受,寒夜漫漫,不必感謝。”
云詡:“……”失算了。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風長安怎麼可能不提防他,心情稍微好了點。風長安滿意的關上門。
將門反鎖,除去衣服,洗盡血液,從乾坤袋拿出備用的衣服放一側,風長安開始給自己上藥。
他仔細看了看,臉上沒什麼傷,只是有些刮痕,應該是被細微的木刺劃的,不用管,過兩天就好了。
至于腰側卻有好幾條猙獰的刀傷,還青一塊紫一塊,估摸有些嚴重的。再看其他地方,都有傷,各式各樣的皮面傷,沾水后泛白,敷上藥,大概七天左右就會好。
主要是大腿上的傷,這傷是纖毒門制作的毒器一一九陰爪所傷,五個尖利的鐵爪刺穿衣服,在腿上刺出五個血洞,血洞已經腐爛,加之九陰毒,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