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執事弟子見狀,傻眼了,面面相覷。幾息后,其中一人伸手直接將女子提起來,領著領子往外拖,領著女子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沒什麼意思。”風長安抬腕,張開五指,插在殿門上的青冥劍輕顫一聲,消失在殿門上,再看已在他手里。
將青冥劍抬高,對著殿外刺目的大雪打量光滑明亮的劍身,風長安偏頭看向固戍長老,眉眼帶笑,“我這劍是越來越不利了,得需血養著才行。”
“哦?空懷師弟這劍還需血?”李授之表情古怪,“修士的劍大多為靈劍 ,飲血的劍,只得魔劍吧。”
“一方師兄多慮了,師弟這劍啊,斬妖除魔 ,難免會飲血。”風長安彈了彈劍身,眼底略過一絲暗芒,“一方師兄要不要試一試,看我這劍是否會殺出了妖魔以外的好人?”
眾人眼前只閃過一道白光,下一秒,定睛一看 風長安手中那把劍已經指在李授之腦門上。
李授之的臉陰沉下來 ,勉強扯起笑容,夸攢道:“空懷師弟這些年,修為越發精進了。”
“比不得師兄。”風長安手中的劍抵在李授之的腦門轉了圈 ,似笑非笑,“一方師兄,試試?看師弟這劍會不會殺好人。”
“恭敬不如從命。”李授之眼睛亮的要命,這種亮,不是普通的興奮,而是碰上期待已久的事情的狂喜,晶亮到讓人感到不適。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風長安血液都仿佛凝固,他忽得想起先前迫使自己靈力失控的電流,面色沉了下來,不動聲色的掐出隔離咒。
李授之可不管對方在想什麼,他手指一撮,食指和大拇指之間出現一塊薄如蟬翼的晶片:“空懷師弟 ,小心了!”
“在場之人,全部退出大殿!”南澤見狀 ,神色一稟,氣沉丹田,吩咐眾人出去,同時從袖中甩出鎏金花鳥小金球。
小金球在空中炸開,蜘蛛網似的,籠罩整個大殿。
“是。”眾人聞言,連忙退出大殿,但他們并未離開,而是留在殿外看戰況。
“子皈師弟,你也出去。”南澤拍了拍云詡的肩膀 ,云詡看了風長安一眼,點頭應是,同南澤一并出去。
眾人剛退出大殿,李授之手指夾著的晶片便撕裂成粉末,幻化成無數細線向風長安纏來,層層疊疊如麥浪。
風長安旋身躲過,步法詭異的叫人看不清的同時,一劍劈斷細線,腳尖點地,退到一側。
“不錯!”被破了這招,李授之不沒生氣,反而仰天大笑,“不愧是我一方的師弟,來,再來!這次師兄我可動真格了!”
風長安并指擦過青冥劍劍身,一劍朝李授之喉嚨挑去:“拭目以待!”
李授之一個空翻避開,同時五指張開。霎時間,一大群黑色蝴蝶從他掌心沖出,密密匝匝如皮癬,朝風長安攏來。
風長安有密集恐懼癥,一看到這些恍如皮癬的蝴蝶 ,胃里當即翻滾起來,頭皮發麻。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風長安身影消失在原地。
李授之發現風長安不見后,想到什麼,立刻閉上眼睛。
風雪在殿外嗚咽,長老們在外交頭接耳,各種嘈雜的聲音都向他涌來,卻獨獨沒有風長安的行蹤。
皺起眉頭,李授之正準備睜開眼,耳側忽然生風!
可惡!原來在他背后。
李授之連忙施展瞬移,險險躲開。
風長安一劍落空,擦著廣袖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笑得耀眼的很 ,神采飛揚 :“一方師兄跑的可真快呀!”
李授之擦去嘴角的血,眼前一個恍惚,似乎回到三百年前,對方站在修仙界上層,名字刻在天驕榜前十,耀眼如星辰,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李授之狠狠又擦了下嘴角,盯著大拇指上的血液,目光陰冷。
我最討厭天才了,狗屁天才!如果不是上天給了副好相貌,又配搭了出眾天資,哪里有什麼天才!
天才?
那不是用來逆襲 ,踩在腳下、肆意玩一弄的踏腳石嗎?
風長安自詡不是什麼君子,最善長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
他壓抑自己壓抑的太久,一碰上明里暗里算計他的李授之 ,胸腔里的各種不滿怒火便在此時全面爆發出來,集中在李授之身上。
手中青冥劍拽起一道寒光,夾著龍呤,一劍劈下!劍光自劍身劈出,化作龍影,低呤一聲 ,極速朝李授之飛去。
李授之一躍而起,踢破劍意,同時自他腳下凝結起一團寒冰:“空懷師弟從小就被稱天才,恐怕對天才這兩個字已經厭煩了吧?”話罷,一腳把寒冰踹過去。
“夸獎的話 ,再多也不膩。”風長安單手領起身邊的椅子就甩出去,兩兩相撞,發出“轟”一聲爆炸。
李授之:“哈哈哈,瞧師弟這話 ,說得師兄很是羨慕呢!”
空氣劇烈波動,剛被撞成碎渣的椅子從四面八方被風操控著往風長安身上刺。
風長安反應極快的將靈力凝結成冰球,再使用火靈訣在冰球甩出去的瞬間化為水霧覆蓋在木渣上,最后降低溫度,強行改變軌跡。
李授之嗤笑一聲,“空懷師弟 ,看不出來,你也就這點本事,這二十幾年似乎進展不大呀!”
“轟!”一聲,殿外的寒風被一股強大力量的推進大殿,氣勢洶洶的化作無數冰冷的風刃往風長安身上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