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長?呵呵。
風長安笑容陰冷,真不愧是他徒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演技真好。
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南澤頭皮發麻,他心道:多年不見,師叔越來越邪門了,笑得真駭人。
兩人談話間,敲門聲響起,是道三千。
南澤看了眼風長安,見他搖頭,南澤便打消了讓道三千進來的心思,揚聲道:“何事?”
道三千低著頭,抱劍恭恭敬敬道:“稟告師尊,葉樺前日已由子皈長老抓獲至站點,目前已被押回宗,隨同的還有一位女子,現下該如何處置?”
葉樺鑄成大錯,已被革除內門弟子身份,按理說,應該收押至水牢,但收押之前,還需得征求宗主的意思,以免宗主還有其他的打算。
“按照往常的流程即可。”南澤冷聲道。
“是,弟子明白。”道三千抱劍,轉身離開。
“等等。”
道三千疑惑道:“師尊?還有何事。”
南澤:“看好他,不要再出什麼差錯。”
收押到水牢,就是元嬰都翻不起浪花,更別提葉樺一個金丹。再者,水牢里關押的都是窮兇惡極之人,光是陣法就有幾百個,還有輪班且密集的守衛,怎麼也不可能讓人跑了,出差錯的。
心中疑惑師尊今日怎麼犯糊涂,道三千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下,表示絕對會看好。
南澤這次沒叫住他了,道三千恭恭敬敬退下。
但他沒走幾步,就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殿門,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今天的師尊格外拘謹,就像是被先生訓誡的學生。
學生?師尊怎麼可能是學生?
道三千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嚴肅如他,立刻整肅神情,離開此地。
事實上,他感覺的不錯,南澤確實如面對先生般拘謹。
瞧了瞧風長安的臉色,南澤頗有幾分小心道:“師叔覺得我這般處理,可好?”
拖前些年宗內舉行除妖歷練的福,南澤“有辛”跟云詡分到一組,成功被身為監督者的師叔鞭策了一段時間。
鞭策那段時間,水深火熱,形同地獄,以至于南澤的心里對師叔產生極大陰影,一直到現在,看到師叔那張臉,他就腿軟,忍不住看他臉色。
風長安瞥他一眼:“你既已是宗主,很多事,想必心里早有數,如此,還問我作甚?”
南澤連連點頭:“師叔說的是。”背后直冒冷汗。
自跟師叔做一塊,他就一直在冒冷汗,特別是先前質問師叔為什麼現在才出現那段時間,冒個不停。看似穩得一批,實則慫成狗,只是強撐著表面氣勢。
風長安向南澤辭別,本還想去看看葉樺,但見天色已晚,便作罷了,頂著山頂呼哧的寒風,慢慢搖回等閑殿。
因并未想公開身份,風長安挑得都是些偏僻的小路,與旁人剛好錯開。
搖回等閑殿,來到西側舊院,還沒跨進門,就聞到一股香味。
挑了挑眉,風長安借著燈光走到廚房,廚房整潔,灶上燉著什麼東西,香氣便是從里面散出來的。
風長安并沒有看到人,洗了手,自己揭開砂鍋,用勺子攪了兩下,看里面煮的什麼東西。小米、紅豆、薏米……
嘖,又是甜的。
甜食厭棄者當即露出嫌棄的表情,勉強攪了攪,風長安找了個碗,打算嘗一口。煮得糜爛的粥入口即化,香氣四溢,并沒有甜味。
不甜?
風長安奇怪的又抿了點粥,確實不甜,僅有食材本身的清甜而已,這點甜,淡到可以忽略不計。
這是忘放糖了吧?
左右看了看,找到糖罐,風長安扭開糖罐,往里面倒糖,這才離開廚房。
云詡坐在桌前等人,青冥劍那一劍雖然傷的有些重,但這并不妨礙他活動,頂多行動的時候會有些疼,但他早已習慣,也不覺得疼。
撐著下巴,目光盯著門口,云詡默默在心里數數。剛才問宗主,師尊已經離開了,想來很快就會回來。
很快這個詞在云詡這里是很快的,心里剛閃過這個念頭,風長安便出現在門口,他上下打量云詡一番,道:“傷好了?”
“沒有。”云詡如實答到,站起身,去廚房端來兩碗粥,道,“躺在床上,骨頭都要散架了。師尊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動不動太折騰人了。”
“這倒是。”風長安從善如流的接過勺子,坐到云詡對面,攪動碗里的粥。
云詡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懷揣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的心,云詡惴惴不安的喝了口粥。熱粥入口,云詡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暮山老祖一共有幾個弟子?”風長安毫無征兆的突然開口問道。
云詡臉色微變,他不動聲色的又喝了口粥,笑道:“三個。”
風長安點頭,平靜道:“三個,不錯,確實是三個。你能給我說說,是那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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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內容提示:第五十一章 :路遙,從這一張開始往后看幾章,你們就能看到云詡謊稱自己名叫云長,暮山老祖關門弟子~
第105章 撒嬌
云詡低下頭, 目光游離, 心底的不安從指尖流竄出來, 竄到勺子上,然后輕輕磕到瓷碗邊, 發出碰撞的輕響。
“說話。”風長安攪粥的動作頓住,食指曲起,敲了敲桌面。
敲擊聲重重砸在云詡心中 ,云詡小心翼翼的窺視風長安的臉色,見風長安面色平靜如水 , 更加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