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青年嗤笑一聲,隨手丟下,然后,他舔了舔嫣紅的唇,紅眸朝風長安看去。
黑衣人落地不過一息,立刻恢復為原形,森白的人骨橫躺在地,寒氣森然。
風長安背脊一涼,他對進云詡猩紅的眼眸,清醒的知道對方魔怔了。
上次在清韻宗就知道對方已經入魔,雖然他已經用靈力替云詡封在丹田,但也只能維持五年。五年后,封印消失。
可問題是,現在才不過三年,本不該這麼快就被破解。
一一顯而易見,是受到縱火的刺激,心魔暴動,導致魔氣沖破封印。
云詡受不得縱火,誰在他面前縱火,就等于在拔他逆鱗,活生生,連皮帶肉的拔逆鱗。
猜測屬實,風長安卻并不高興,他退后兩步,危機感油然而生。風長安隔著濃霧,忽然看見云詡朝他扯起摸詭異的笑容,心中警鈴大作,風長安迅速一登地,躍到十米開外。
壓制三年,一朝破除封印,此時定被心魔控制,六親不認,成為一個只懂得殺戮的劊子手。
“轟!”風長安原來站的地方被一團烈火炸開,地表翻起,猙獰如被剝皮的老樹根。
風長安看著翻起的地表,眼皮直跳,他幾乎可以想象,那團烈火落在自己身上的下場。
烈火會撕裂他皮膚 ,汲取他血肉,然后把他炸成此時團血水,死無葬身之地。
幸好我反應快,躲得及時。
風長安死里逃生 ,默默給自己點贊,然后一腳踢飛地上冒著火的木頭,再一登地面,身法詭異的快速往門外躍起去。
他速度很快,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只能看到一串殘影,分不清人在哪里。
“宿主!”081歇斯底里的吼,“你想干嘛?!要死別拉著我,這都9102年了!不陪葬,拒絕報廢!”
“引他出去,這里不方便動手。”風長安眸子瀲著星光,體內青冥劍瘋狂旋轉。
“動什麼手,你想殺人?!”
“殺什麼人,打暈!”
“靠!”
手臂長的木頭流星般朝云詡襲去,還未至面前,就破成粉末,云詡瞇起眼睛,看著風長安直奔門外的身影,腳下一步千里,在風長安即將躍出門時,擋住去路。
風長安一個急剎車,向后空翻,落地后,踢飛矗立在地面的酒壺。
酒壺旋轉著沖云詡疾射而來,上面籠著一道劍氣。
“乘現在,快走!”大廳四角還縮著一些妖力不強的花妖,見風長安暫時攔住這尊殺神,連忙貼著大廳里傾倒的遮蔽物向外跑。
云詡掀起眼皮,單手握住酒壺,余光看向即將翻窗而出的花妖。
花妖馬上就要逃出生天,興奮的喊其他姐妹:“這里……”才說兩個字,后一步襲來的酒壺直接將她對穿,從后背穿到前胸。
口吐綠色汁液,花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胸口的大洞。她半跨在窗上的身體晃了晃,往窗外栽去。
在外圍觀的人只見一株嬌艷欲滴的骨生花從窗戶落了出來,滾了一地汁液。
其他花妖見狀,紛紛尖叫一聲,縮回原來的藏身之所。
“不堪一擊。”云詡冷笑一聲,對妖族的厭惡毫不掩飾。
風長安知道他對妖族的怨恨已久,卻不知積怨到如此地步,以至于被心魔控制后,見一個殺一個。楊柳青說白了就是妖怪窟,云詡清醒的時候還能分清是非,不清醒時……
風長安心下一沉,恐怕要屠了楊柳青。
不行,必須要把他引出去,簡直是瘋了。風長安左右環視,踹開燒得焦黑的墻壁。
云詡手中凝聚起火球,朝風長安甩來,紅眸冷漠。風長安瞄準一旁木桌,飛起一腳踢飛木桌,同時衣袖掃飛桌子上的酒杯。
木桌和酒杯帶著刺眼的寒光撞在火球上,兩兩抵消。
風長安在抵消的瞬間,手臂一撐,要翻出楊柳青,可惜他動作慢了一步,有人從后面擰住他脖子。
風長安:“!”
脖子上的力度越來越大,風長安下意識去扳掐住他脖子的手,眼前一片黑一片白,思緒混亂,腦袋里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突突的痛。
瞄準時機,一直藏匿在暗處的紅衣女子五指張開,丹蔻紅的指甲變長,快準狠的朝云詡后心窩挖去。
云詡嘴角微微上揚,丟開風長安,轉身掐住紅衣女子的脖子,推著她撞在冒著烈火的紅漆柱子上。
烈火灼心,頃刻間,紅衣女子后背的衣服就被燒掉,赤、裸、裸的背部貼在冒火的柱子上,發出醇香的烤肉味。
痛疼直達肺腑,紅衣女子咬緊牙關,盡力不嘶吼 出來,她面孔扭曲的瞪著青年,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要死一起死!”
伸手猛地將指甲扣進青年肩膀,露出個猙獰的笑容。
云詡面不改色,他掐緊了紅衣女子,看著紅衣女子因為極度痛苦而維持不了完整人性,露出條三條紅色狐貍尾巴后,極為愉悅的瞇起眼睛。
“原來是只狐貍啊 。”
紅衣女子笑容僵硬,仿佛蠟像:“哈哈……哈……狐貍怎麼了……吸你陽氣了……”
風長安半跪在地,眼前依然一片黑一片白,他還沒有緩過神。
冷汗順著眉骨滑落,風長安眼睛模糊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莫名其妙覺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