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長安確實在躲云詡,只是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云詡身邊,幾十年都待在云詡身邊,仿佛天意如此,不可違抗。
風長安手心出了層冷汗,他抬起頭,盯著云詡:“就這一個證據,你憑什麼就能說明我是?”
“這一個證據確實不夠,但我聽云長說,他在郭家村遇到過師尊,那個時候,你不在。不僅如此,你還懂許多超出常規的術法和見聞。”
云長,你個小叛徒!
風長安心中暗罵,但他還是不死心,當即把帽子扣云長頭上:“云長見過,又不是師尊見過,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點,師尊不清楚?”
“而且,師尊你自己都說不認識云長,陌生人而已,怎麼保證他不是在坑你?如果是熟人,還讓人信得過。”
燭光跳動的房間,垂著紗幔,云詡站在紗幔下,大半張臉埋在暗光里,他眸子有光,倒映著靠著桌而站的少年。
“我……”親眼所見。
最后四個字沒有說完,門外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腳步臨到房間,便形成一個嚴密的包圍圈。
“哐!”一聲,門被踢開。
門外架起數把弓、弩,瞄準房間內的兩人。紅衣女子和老鴇站在架著弓弩的黑衣人背后,目光陰冷的看著房間里的兩人。
“果然。”紅衣女子的目光在恢復少年身的風長安身上轉了一圈,又在衣冠整齊的云詡身上轉了圈,勾唇一笑,“你們是初神觀派來的細作吧?又想打我楊柳青的注意,活的不耐煩了!”
曖昧的語氣驟然尖利陰冷,紅衣女子擺了擺手,“上次就已經放你們一馬了,這次還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放箭!提著你們的頭去給初神觀瞧瞧,看我楊柳青是不是吃素的。”
楊城魚龍混雜,地下勢力錯綜復雜,以初神觀和楊柳青為代表,互相想吞并對方,壯大自己的勢力。
風長安轉頭看向紅衣女子,就他轉頭的這一剎那,數以百計的利箭射進房間,箭羽閃著紫色光芒,帶著撕裂空間的刺啦聲。
風長安余光瞥了云詡一眼,就地一滾,掐出個瞬移陣,消失在原地。
紅衣女子豈會讓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帶著兩個人,立刻去追。
利箭即將到云詡面前時,扭曲、撕裂,碎成木渣。
老鴇還留在原地,見狀,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整肅神情,道:“放火,提不了頭,就送捧灰。”
云詡冷冷道:“我們不是初神觀的人,望知曉。”
老鴇聽多了這話,自然不會信上一二,懷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心態,踢翻一個人 。
那人撞在墻壁上就成了團熊熊燃燒的火團,燒的木板做的墻壁噼里啪啦響。
……
繞過兩條街,人流逐漸削薄,這里是南市區。
南市是高階妖獸的交易地點,很少有人能獵到高階妖獸,就算獵到了也不一定會賣。不說兩條,滿足其中一條也不至于這里與楊柳青像是兩個世界,冷冷清清,人煙稀少。
風長安轉過街角,一直等待已久的紅衣女子迎面就走了出來,“那只妖獸不錯,你回去叫莫管家帶幾個人來買回去……”
她還沒說完,身邊的大漢就驚訝的指著對面,“姑娘,你看那是誰?”
風長安轉彎就看到紅衣女子也有些愣,他頓了頓 ,轉身就往回跑。
路旁的攤主見狀趕緊讓路,少年沒跑多遠,左邊的巷子里突然沖出兩個麻布高個大漢,手持弓、弩,堵死了少年的去路。
風長安表情陰霾:“讓路!”
兩個大漢對視一眼,高聲道:“這位道友你可別為難我們兄弟,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前、后路都被堵死,比較紅衣女子,顯然這兩個人更好對付。風長安習慣性的挑軟柿子捏,“講道義?可笑!”
劍光一閃而過,劍氣已經殺到眼前,兩個大漢著實沒想到還有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操作,早早埋伏在附近的黑衣人見狀立刻甩出一個飛鏢。
三菱飛鏢由遠及近,由天及地的擊歪劍氣,劍光落地,一聲爆炸,將地面劃出一道半指深的溝壑。
風長安在爆炸的前一秒就后退好幾米,順手撿的木棍到底是不如真劍,直接被震的斷成兩截 ,脫手插在溝壑的尾端。
這個人……
風長安揚起頭,看向黑衣人所在位置,難不成是二十多年前掛在懸賞榜上,到現在還沒撤銷的“萬里穿楊”?
聽聞他屠了一個縣城的人,卷著得來的法寶跑了,原來是跑到楊城躲了起來。
意料之中的,那飛鏢并沒有因為這一撞而停止,它帶著余威飛向還沒來得及收拾走的木籠里。
風長安不經意的一瞥,赫然發現木籠里有只臟兮兮的小狗,它趴在籠里,極通人性的沖自己含淚嗚咽了聲 。
風長安不知道自己是心軟還是動了惻隱之心,總之他踩著墻壁截住了那只飛鏢,而后飛起一腳把籠子踢開。
眾目睽睽下,嫌棄無比的把臟的看不出顏色的小狗丟出了戰斗圈子,扔過高墻,丟到另一條街了 。
修仙界哪有什麼普通動物,最不濟也是個下等妖物,丟這一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