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幾息,紅衣女子盈盈彎身,揮退眾人,“原來如此,那就不打擾二位了,你們盡興。”說罷,退出房間。
“槲櫟,我們真就這麼走了,李媽媽那里……”顯出原型的幾個女子臉上再無其他東西,白白嫩嫩的小臉吹彈可破,此時頗為擔憂的看向緊閉的房門。
紅衣女子瞇起眼睛,喚來那幾個大漢:“暗中給我盯住他們,若有異常,折柳為號。”
“是。”
槲櫟帶著幾個娉婷女子正要離開,回頭,笑盈盈道:“你們幾個,萬萬不可睡覺,別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若是看走眼了,當心你們的皮。”
幾個大漢誠惶誠恐,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不敢睡。
房間內靜悄悄的,呼吸交纏,云詡眼眸里倒映著陌生的一雙眼睛,他目光從風長安眼角滑落到嫣紅的唇上,喉結微微滾動了下。
風長安注意力都在門外,沒注意到云詡的動作,確定人是真離開了,只留下幾個化形的在外面觀察,風長安徑直推開云詡,走到門后面。
云詡眼眸深邃,他舔了舔微尖的虎牙,低頭順貓毛,修長的手指穿梭在雪白的貓毛中,比貓毛還要白上幾分。
師尊出現在這里是想干什麼?
來除妖還是來……找他?
風長安確定屋外都被人包圍后,沒好氣的撿起地上被折成兩半的劍。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來了。
云詡見他蹲在地上,氣呼呼的拿劍戳地,一戳一個洞,本欲過去的腳步定在原地,眼皮直跳,張口就是,“再也不敢了。”
風長安:“?”
話一出口,云詡就后悔了。
師尊肯定認為自己沒認出他,自己直接戳穿,按師尊那性子,怕是要當場甩臉走人。
風長安收起劍:“師尊,你剛才說什麼?”早知對方認出他,也不必再裝。不過云詡剛才說的那句話,云里霧里,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
云詡抿緊嘴唇,定定的看著風長安:“我……”
白貓本享受的窩在云詡懷里,他突然加大力度,痛得白貓慘叫一聲,蹬著腿要跳出懷抱。讓人產生一種它面臨的不是個人,而是個什麼可怖的惡鬼的感覺。
云詡一個不察,白貓就掙開懷抱,跳到風長安身上,風長安下意識伸手接住,沉甸甸的一長條貓,看來伙食很不錯。
手里沒有貓,云詡更加緊張,他繃緊了身體,就像以前被師尊訓斥愛玩鬧一樣,大氣不敢喘一口。
“我……我……”
云詡想解釋剛才的事,但遇上師尊,腦袋就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從哪里解釋起。他方才聽到師尊那句“師尊,你說什麼?”就覺得對方在嘲諷,硬生生從里面品出苦澀的滋味。
其實風長安并沒有嘲諷,隨隨便便問了一句而已。
“其實我……”不敢揭露對方身份,怕他生氣走人,云詡咬住唇,有些委屈,“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風長安愣住。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隱隱約約有一種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覺。
另一個房間里。
惴惴不安等在原地的黑衣人站起身,從床底取出包袱,拿出包袱里的烏金海螺,置于耳邊。
烏金海螺里傳出嘶啞如鐵銹般的聲音,“宗內已經貼出通緝令,云子皈也已奉宗主之命出宗緝拿你,算著時間,應該已經到楊柳青附近了。
你若想活著,來上次我說過的地方匯合,還來得及。”
聲音戛然而止,只有短短的告誡和威脅。
黑衣人拿著烏金海螺,站在原地很久,這才扯開蒙著臉的黑布,大口大口喘氣。正是葉樺。
相對以前的意氣風發,現在他的面容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兩個眼窩深陷,嘴唇干裂發紫。多日惶恐,壓的他心力交瘁。
喘了一會,他抓起包袱塞進乾坤袋,然后抽出床頭的劍收入左手大骨節中,翻窗跳出。
葉樺翻窗跳出的瞬間,云詡這頭就有所察覺,來不及多做解釋,消失在房間。
風長安雖無法捕捉被隔離的房間發生了什麼,卻注意到云詡眼神突然凌厲,聯想到云詡出來的任務,很快猜測出一二。
葉樺出現了。
葉樺跳出窗,單手撐著地面一躍而出,然后攀上樹,幾個空躍,跳到圍墻上,又沿著圍墻快速往前跑,跳到另一戶人家的房頂上。
夜色如水,金丹修為的葉樺就猶如一只入水魚兒,在各個房檐上悄無聲息的跳躍行走。
即便快到叫人只看得到一道殘影,葉樺也一刻不敢停,更別提放慢速度。
他只有這一個晚上的時間,因此他必須在這一個晚上,做好力所能及的事。
想到這里,腳步一頓,葉樺心驚膽戰,急忙回頭。他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
似乎是錯覺,左右環視許久,沒有找到人,葉樺繼續往前跑,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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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樺深刻反省:當你覺得有人跟蹤的時候,放心,那絕對不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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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昭雪
楊城偏西, 杵著一塊石碑, 石碑上撰寫著紅色的兩個大字“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