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長沒有看他, 用心念道:“師……”師字剛出, 頓時閉嘴。
風長安皺眉:“師什麼?”
“咬到舌頭了, 沒什麼。”云長小心翼翼窺看他的面色, 修長的手指抓住他衣袖, 生怕他跑了。“尊者可有見過一個少年,他叫風無止,長得不高,挺瘦的,穿著清韻宗宗袍。”
風長安自然不會信他咬到舌頭的鬼話,用心念還會咬到舌頭,你怕不是個鬼才。
想是如此想,風長安也并未挑破,用心念回到:“他昏倒了,我已將其安置妥當,不必擔心。”
睜眼說瞎話,風長安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云長道:“多謝尊者。”
“客氣。”風長安道。
“你們還不走?”名喚甘藍的女修直勾勾的看著兩人,裂開嘴,露出個詭異的笑容,“再不走可走不了了。”
像是為了附和她的話,陰風呼嘯的空間響起王博的慘叫聲。
風長安的目光順著慘叫聲落到甘藍的腰間,甘藍似瘋似癲的取下腰間的玻璃瓶,手指顫抖的指著玻璃瓶里掙扎的魂魄。
“看,快看,王博的魂魄!”甘藍精神不正常,神秘兮兮的仰著頭,像個小偷一樣,小聲說,“嘿嘿嘿,我抓住了他魂魄,觀世音娘娘答應我,要他魂飛魄散,嘿嘿嘿。”
甘藍邊說邊搖了會,王博的慘叫聲已經接近于無,
風長安當時只是殺了王博,并沒有扼殺對方魂魄,讓對方不能進輪回的狠毒行為。
這一切被附在王博影子的甘藍看得一清二楚,當金光沖出當鋪時,她就乘機把王博的魂魄塞進了鍛魂瓶子里。
甘藍舉著瓶子使勁晃蕩里面的魂魄,聽著慘叫聲,她笑嘻嘻道:“你殺我,你把我踢成血霧,我搖你,搖搖搖!把你搖得魂飛魄散,看你踢我,叫你踢我!”
“尊者,要不回去看看。”云長想了想,突然道。
風長安越過發瘋的甘藍,看向粉碎的當鋪,沒了當鋪的遮掩,金光下,一個黑洞洞的暗甬出現在眼前。
金光只照到暗甬進去的一兩步,剩下的都是黑色。
風長安道:“你把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好。”云長沉呤片刻,張口娓娓道來,“當時我與幾個人一起進了暗室,其中叫王博的人許了愿,實力暴增,我來個一次,早有防范,因而在王博對我動手時,金蟬脫殼,假死。
待到所有人都離去,我見本已死去的甘藍凝成惡鬼,順著暗甬出來找王博報仇。
我聽她神神叨叨念著王博的名字,便知不是去找其他人的麻煩,而是王博,也沒多管。
然后我動手開始撬塑像,因見那幾人離去時里面無意識的看向幾人背影,露出個……嗯,有些詭異的笑容。
便把塑像撬了一半,還沒撬完,自稱清韻宗子皈長老的人回來,發現我的蹤跡,纏斗起來。
最后,塑像開口說話,將此人支了出去,我想因是外面出什麼事了。那塑像說過此話便不在開口,我料想也沒什麼好事,便劈開塑像,之后便是這幅模樣。
說起來,在我劈了塑像后,那些本無意識的似乎有了意識,神情靈活的些,不過現在也看不到了。”
一口氣說完,云長差點斷氣,示意風長安往暗甬看,然后伸手欲要去取酒壺,手指剛碰上,下意識仰頭看了看風長安。
風長安若有所思的盯著暗甬,目光在甘藍和暗甬入口反復打量。
云長碰到酒壺的手指收回,舔了下干裂的唇,聲音有些沙啞道:“現在怎麼辦?”
“聽你那個叫風無止的朋友說你在找人?”風長安說,“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走到底。”目光凌厲,放開云長,祭出青冥。
青冥已斷,雖威力減半,其實力也不可小覷。
風長安持著劍,步履平穩的向前走了幾步,指著暗甬,冷聲道:“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陰風卷葉的微弱聲音。
“不出來,可以。”身邊靈力劇烈波動,斷裂的青冥劍隨之附和一聲輕鳴,風長安食指并攏,在青冥劍上一劃,斷裂的劍尖被透明的靈力補上。
抬腕舉劍,劍意凌厲的在黃土上留下整齊劃一的劍痕,“反正殺一個是殺,殺一群也是殺,一劍劈了這里又有什麼關系?”
風聲鶴唳,青冥即將卷著凌厲劍意摧毀村莊。
“有話好說。”慈悲為懷的聲音響起,“施主火氣太大,還請消氣,毀了這里,與你半點好處沒有。”
風長安眉間挑起寒冬霜雪,冷笑一聲:“裝神弄鬼。”
青冥劍一劍劈下,地動山搖,以暗甬為爆、炸點,向前裂開,爬滿蜘蛛網縫隙的地面擴出條半人寬的裂縫,與此同時,溢滿金光的天空也被撕裂,光芒盡散,恢復暗淡無光的樣子。
“我耐心很差,如果你還在意這個村莊,最好現身。”風長安茶褐色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看著從暗甬里一個接一個往外涌的人。
這些人正是在暗室祭拜塑像的人,塑像被毀,暗甬被劈,像是察覺到什麼,成群結隊的從暗室里面游出來,一個個表情呆滯的看著黑壓壓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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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速度,還差5000
第63章 落葉歸根(二)
天空, 黑色。
風長安臉色一沉, 旋身抓住云長的手腕:“天黑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