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時候,不與你說。
風長安從他那邊理解出這麼句話。
三個人驚恐的擠進門,不等云長出手把門關上,先有背抵著門,全身發抖。
借著四周火光可見這三人都穿著黑白相間的道袍,袍后有個太極圖,是五大仙盟外,排名第六的郝海宗的弟子。
郝海弟子基本色黑白,看身上的配置,是內門弟子。
三人兩男一女,無一例外都斷了只手,男左女右,血腥味從進門就沖的酒樓大堂滿堂都是,不斷往地上上淌。
云長面無表情的抱著劍,盯著三人。
三人被他盯得通體發寒,確定沒被那玩意跟上后,癱軟在地。
嬌俏可人的女修噙著淚,顫巍巍的抬起右手,右手已經沒有手,只空蕩蕩有條胳膊,上面是并不整齊的橫截面。
她用左手死死扼住右小臂,咬著藥瓶給自己上藥,明明表情痛到扭曲,卻死死壓在喉嚨里,頸側因為青筋暴起,眼睛泛紅。
風長安蹲下,細細打量橫截面,橫截面血肉模糊,明顯是別什麼尖利的東西撕去的。
云長也蹲了下來,和風長安對視一眼,點點頭。
三個人上完藥,這才平靜下來。
“你們這是被什麼動物撕咬的?”風長安停頓了下,自我否認,“不,我說錯了,或許是妖獸。”
女修震驚的張大嘴,道:“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也見過?!”
“沒有。”云長先風長安一步否認,認真道:“看你們的手,斷裂處不平整,有點類似被撕扯斷的,說明不是刀劍所傷,而是猛獸,可平常猛獸怎麼能傷得了三位,定是很厲害的妖物。”
云長長得人畜無害,軟萌的像只兔子,無辜的睜著眼,眼睛明亮深邃,很容易讓人相信他,特別是在他不動聲色吹了對方實力一波的情況下。
風長安被搶了話語權,無奈的看了眼云長,這小子跟他父親一樣強勢……
強勢二字剛出,對上對方那雙像極了云詡的柳葉眼,風長安默默把強勢二字咽了回去。
不愧是父子,跟云詡年少差不多,都是從兔子模板里扣出來的。
女修對好看的事物沒什麼防范力,心底信了云長,她娓娓道來事情緣由:“我三人皆為郝海宗弟子,此次前來峨眉派秘境的目的便不多說,眾所皆知。
秘境塌了以后,我們誤打誤撞闖進此地,進村便見如此繁華熱鬧,放松了警惕。
后來,本欲找人問一下此地是何處,卻發現這些人聽不到我們說話,尾隨這些人進了村前的當鋪,里面有個……那應該是地下室 。
地下室里有尊千手觀世音,很奇怪,一站到其面前,就控制不住的想要許愿。”
女修說到這里,嘴唇抖了抖,目帶恐懼:“我許愿了,我們都許了,愿望在幻想中實現的,覺得太過詭異,我們就撤退了。
撤退回房后,貓,一只金色瞳孔的黑貓把我們手給咬去了,它還想咬斷我們脖子,不過我被痛醒了,逃過一劫。”
風長安想到先前那只躍上房頂就不見的金色瞳孔黑貓,看來是來叼他的手的。
當時他也胡亂許了愿一一信男王小二求觀世音保佑,發大財!
“你們三個人怎麼還打不過一只貓?”云長嗤笑,“這也太沒用了吧。”
女修右邊的男修漲紅臉,他叫王博,道號瀚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清韻宗的也就會看不起人。”
云長掀起眼皮,懶洋洋道:“看不起你了嗎?別對號入座,胡亂咬人。
”
王博斷了只手,心里怒氣難消,正欲發火,卻被他輕飄飄一眼壓了下去。
這一眼太過恐怖,陰森森發寒,就是他們宗內的內門長老都不一定有這麼大的威壓。
鼻尖溢出冷汗,他冷哼了聲,“我們慣不會像你們,隨便咬人。”話鋒一轉,“說正事,那只貓可不是普通的貓,打不死,燒不死,淹不死,若不然我們也不會如此狼狽!”
風長安道:“不死之身?”
三人神情嚴肅,點頭:“可以這樣說。”
“怕什麼。”云長挑眉一笑,閑閑側開身,露出在后面打坐,不聞不問的云詡,道,“這不是長輩在身邊嘛,想來也不會出事。對不對,子皈長老,你不會袖手旁觀吧?”
三人聽說是清韻宗那位大名鼎鼎的子皈長老,眼前一亮,立刻把晶亮的目光投向云詡。
他們抖了抖衣袍,站起身,雙臂抬起,單手持劍,看起來格外凄慘的道:
“子皈長老,早聞大名,今日一見,當真豐神俊朗、舉世無雙,都說聞名不如見面,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云詡睜開眼,深深看了眼笑得無辜的云·兔子·長,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王博見前輩應了,立刻接著道:“子皈長老,還請幫忙斬妖除魔,這事,也只得請子皈長老出手。”
說完,三人齊刷刷跪了下來,“我們相信子皈長老絕對不會縱容邪崇作祟,禍害世人的,我們失了手倒無妨,只是后來者如若也因這邪崇失了手,就……”
話說這里就不說了,留給人無限遐想。
風長安蹙眉看著這一幕,有些反感。
三人說的大義炳然,究其根本,還不是為了給自己報仇,雖然確實可以造福后者,可更大的卻是私心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