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安說。
老道回道:“不跑。”
“為什麼不跑?”風長安特意離得很遠,冷靜分析,“你們剛才并未動手,想來與那三個不是一伙人,既然如此,來清韻宗作甚?
你們可知,不是清韻宗的人,擅闖清韻宗,死路一條。”
老道笑意不減:“老朽來接人的,不過……”
他頓了頓,看向云詡,笑容收斂,無奈搖頭,“現在看來還不是時候,收早了,要晚來二天才是,到時候兩個一起收了。”
“你什麼意思?”風長安聽這話明顯不對勁,聽起來就像是白無常刻意來此收人命的。
只是不知收的是那兩個人的命。
老道不愿意說了,重新搖起鈴鐺,嘴里道:“陰人趕路,陽人讓路,要避不避,閣下自理。”
“鐺鐺鐺一一”
“陰人趕路,陽人讓路,要避不避……”
沙啞模糊的聲音響徹山林,詭譎的盤旋在空中,風長安見他們重新起步要離開,連忙沖云詡道:“師尊,他們要走了!”
云詡早已收起瑤光,聞言,冷漠看他一眼,“哪里有人?”
“過來了,就在師尊左邊,向你走過來了!”風長安急道,恨不得扭開云詡的腦子,看他是不是沒長眼睛!
老道牽引著一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白衣人直挺挺向云詡走去,他們的速度起先很慢,到后來,直接一步十米。
老道已經來到云詡身側,云詡卻還談定的收起瑤光,從袖中取出江漁被火燒得面目全非頭顱,道:“無止,為師看你是嚇傻了。”
風長安:“我沒有!”你才傻了!
老道就在這時回頭沖風長安笑了笑,風長安被他這笑笑得毛骨悚然,然后看著這一伙人直挺挺沖云詡身上穿過去。
“鐺鐺鐺一一”
詭異的鈴鐺聲在蒙蒙細雨中嗚咽,一隊人直挺挺的在鈴聲中向遠方行去,步伐不緊不緩。
這麼……會……這樣?!
風長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直愣愣看著老道一伙人消失在視線里。
三百多年,他活了三百多年,還從來沒到這等事。
為什麼?!
云詡給頭顱澆了一玉瓶不知道做什麼的藥水,肉眼可見,頭顱又恢復了本來面目,他把頭顱重新按到脖頸上,低念引魂咒。
頭顱中被壓制的魂魄重新醒來,慌慌張張的睜開眼。
萬里之外,清韻宗天璇陣連接護宗陣峽谷處。
峽谷中被什麼人布置了個黑色陣法,陣法中兩個紙人被灼熱的火系力量撕碎,化作粉末。
“噗!”陣法被破,盤坐在陣前的黑袍人吐出口血。
捂著胸口猛咳幾聲,他站起身,將一只黑色壁虎樣的黑影放在陣法中,用一尺長釘魂釘住后,陰惻惻的笑:
“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云子皈,好戲還在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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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貍貓
壁虎黑影不斷在陣法中扭曲掙扎, 陣法布置于干涸河床上, 自河床底部蔓延出絲絲紅光, 侵入壁虎黑影中,黑色壁虎發出咯吱咯吱宛如推開破柴門的響動。
……
江漁的頭她自己又安了兩次, 才覺得舒服,扭了兩下脖子,確定頭不會掉下去了, 她鞠身行禮,感激道:
“幸虧子飯長老及時趕到, 要不然弟子就要交代在此了。”
當時被奪去了身體主導地位,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害怕再死一次,死亡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日后萬不可夜間出行,青龍洲最近并不太平。”
云詡意味深長的目光從面前兩人身上一掃而過, “清韻宗第九百七十六條, 筑基以下修為弟子,但凡夜禁下達,不可再游蕩于外。
本長老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而違反規定, 回去后,各記一筆小過, 以示懲戒。”
一次小過,罰去靈田堂當三天苦力, 并手寫檢討交于執事閣過目;
三次小過為一次大過, 罰去三個月月錢, 并罰去警司涯面壁思過三日;
三次大過為一次重罰,當受刑事閣懲戒,并罰面壁思過三年。
三次重罰后,直接開除清韻宗宗籍,剝去其弟子身份,放逐回家鄉。
風長安眉頭微挑,裝出疑惑的模樣,道:“師尊,你那日收弟子入門后,就一直消失不見,弟子實在不知竟還有夜禁這回事。”
不知者無罪,風長安掐著這句經典語錄,想噎死云詡。
“哦。”
云詡恍然大悟的點頭,他這幾日忙著研究如何入夢境取出青冥劍,一時半會,倒是忘了自己放了對方鴿子的事。
若不是剛才挨完天罰,忽得聽到求救聲,他興許就直接回冰窟養傷,斷不會出現在此。
“為師……”云詡蹙眉想了又想,似乎罰也不妥,可不罰也不妥,他不悅道:“為師也有責任,為師自記兩次小過,你二人各記一次。”
江漁自然沒話說,她是明知故犯,心里清楚被發現的后果。
風長安內心也清清楚楚,就是仗著沒人管,撒丫子亂跑,見云詡讓步,不好再死咬著不放,只好認栽。
“是,弟子領罰。”
“嘖嘖嘖,真是師徒情深,受罰都要跟著一起受。
”
峽谷中,黑袍人盯著壁虎黑影怪笑,尖利沙啞的笑聲刺破靜謐夜空,驚得本已歇息的鳥雀呼啦一聲撲凌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