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皈長老,請回!”
“子皈長老,您請回!”
紅光硬生生被截住,停頓片刻,光芒大作,突然消失,出現在證道臺邊緣。
銀光緊追不放,堪堪攔住紅光,“子皈長老,宗主有令,請您速回清韻宗。”
“道三千!”紅光落地,化為人形,云詡咬著牙,眼眶罕見的紅了,整個人游走在暴怒失控的邊緣,怒斥:“滾!”
道三千怎麼肯走?他持戩橫在證道臺邊緣,神色冷漠,“子皈長老,還請速回清韻宗。”
道三千這個人冰冷異常,這種冰冷,平常能把師弟師妹凍成冰塊,可對云詡這種千年寒冰都澆不滅的烈火,卻是半點不起作用。
云詡嗤笑一聲,面孔扭曲,呲牙裂目的像是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 。
“你是想找死!”
拂袖甩出一條玄黑色長鞭,長鞭帶倒刺,刺上黑色火焰撕裂空氣,發出滋啦炸破聲。
“子皈長老,請回!”強大威壓直逼道三千,壓得道三千不由咬牙,額頭冷汗直冒,他半跪于地,“宗主之命,不敢不從。”
其余長老也飛快趕到,言辭誠懇,“是啊,子皈長老,既是宗主有令,您就先回清韻宗吧,這里有我們……”
“慶長老所言極是,子皈長老,您就別為難大家了……”
“空懷……”想著以前子皈長老還是親傳弟子時,最聽他師尊的話,有個長老就要拿尊師空懷說事,剛說兩個字,猛地被人一捅背。
捅他那人正是莫長老,“你懂個屁,別拿人亂說……”
“莫長老,我這不是……哎呦!你又捅我干什麼!”
莫長老拿白眼橫他,見其他長老正好言好語的勸阻,壓低聲音,道:
“你個蠢貨,別觸人逆鱗,會發癲的,要真發起癲,我們全要在這里嗝屁!”
那長老聞言,噤聲了,轉頭學著其他人那般勸:“宗內可能是出事了,要不宗主也不會招您速回,不就一道天雷嘛,劈不死的,最多半死……唔!”
莫長老見云詡越發陰沉的臉色,暗道不妙,連忙捂住他嘴。
第18章 霉運
“他在胡說!哈哈哈,子皈長老既然收他為徒,證明其師徒緣分極深……”
話沒說完,在場之人皆感覺膝蓋一痛,還沒緩過經,定眼一看,好不容易攔住的人已經沖進雷劫范圍之內。
要完!
這兩個字剛在心底重重砸下,黑云滾滾的雷劫突然散盡,飛沙走石如斷線風箏,紛紛砸落,砸得整個證道臺塵埃飛揚,直往口鼻灌。
“咳咳咳!”
“呸呸!糊本長老一臉灰!”
莫長老和道三千兩人顧不得這麼多,連忙站起,往證道臺內沖。
眼前逐漸開朗,看清情況,兩人一前一后停駐腳步。
風長安撐坐在地板都被天雷炸開的地面,仰望著面前的青年,青年手執長鞭,怔楞的低頭注視他。
少年雖一身狼狽,灰塵滿臉,渾身卻并無傷,除去頭發被炸出個叫花子的新造型,整個人好的很。
手腕翻轉,收起長鞭,云詡蹲下身,手指搭在少年手腕上查看了一番,確定并無大礙,這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前輩笑什麼?”風長安蹙眉,不解道。
看他一身狼狽很好笑?
云詡以手背遮眼,遮出眼角水霧,遮出發紅眼眶,笑意不減道:“沒什麼。”
風長安摸了把臉,摸出一手灰,站起身,朝他伸手,“前輩,我拉你,起來。”
他彎下腰,輕聲道:“多大的人了,還哭,真沒用。”
聲音很輕,輕飄飄的一吹就散,云詡嚯得抬起頭,眼眸迸裂出狂喜,兩個字剛要出口,又聽風長安笑道:“前輩,你蹲地上干什麼?”
云詡像是被什麼扎了,那兩個字又吞下去,站起身,躊躇不安的詢問:“你剛剛說什麼?”
“前輩,你蹲地上干什麼?”風長安應道。
云詡輕咬著唇:“不是這句,上一句。”
風長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道:“前輩,我拉你,起來。”
“不是這句,下一句。”
風長安裝傻充愣,茫然的看著他:“可是我只說了這兩句啊,沒有說過其他話了。前輩,你怎麼了?”
“可是……”云詡似乎想說什麼,對進那雙疑惑的眼睛,又說不出來了。
難道真的是他產生幻聽了?那句話,語氣像極了師尊。
“罷了,不提這個。”云詡問,“天雷你怎麼擋下去的?”
風長安臉上浮現迷茫的神情:“我也不知道,就感覺天雷劈頭上了,然后什麼感覺都沒有,之后就看到前輩沖了過來。”
“是嗎?”云詡笑瞇眼睛,“什麼感覺都沒有?那你為什麼會引來天罰?”
“這是天罰?”風長安表情更困惑了,“我不知道,我以前從來沒遭雷劈,就遇見前輩后,就連遭兩次……”
說到這里,他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前輩,我記得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在挨雷劈,你不會把挨劈的霉運傳給我了吧?!”
云詡:“……”笑容凝固。
風長安見他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摸了摸鼻子,“前輩,你別介意,我就是隨便說說……”
云詡:“……”笑容消失。
第19章 恩斷義絕
莫長老杵一邊看他被拐彎抹角的猜疑,還不知因什麼原因,而不能發作,心情便異常舒爽,走起路來,腳步都有些飄。
他跟在道三千后面,飄到云詡面前,輕飄飄的施禮:“子皈長老,這下可放心了?宗主有令,請您速回清韻宗。
”
“宗主有令,本長老為何不知?”云詡問,目光如刃,銳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