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能回去,再給我個機會吧,我馬上就要登頂了……”
“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對呀,再給我們個機會吧,我們千里迢迢來到神武山,從初春走到盛夏,再給我們個機會……”
“朝仙門宗規在此,不可更改,諸位請回吧。”兩位執事弟子性子極好的搖頭勸阻。
昆侖虛上,風長安徑直找昆侖虛上的執事弟子包扎傷口。
執事弟子拿出繃帶正要包扎,卻詭異一頓,面露難色。
“不好意思啊,我是劍修,凝血丹早用完了,恐怕沒法給你包扎了。”
風長安楞住,痛得眼前發黑,他咬著牙,搖頭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再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執事弟子皺眉:“你傷得太重,又沒有修為,哪能忍忍就過去了。
如果你不介意,跟我去偏殿找黃管事包扎吧。放心,浪費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快去快回,左右這個時候還在點人數,若不然,你中途暈了,誰給你負責?”
風長安知道偏殿的位置,離證道臺不遠,他回頭看了看人潮擁擠的證道臺,計算了下時間,覺得可行。
“那就多謝前輩了!”
“不必客氣,等你入宗了,我們就是師兄弟了,師兄弟之間,犯不著這麼客氣。”
兩人并肩快步向偏殿去,剛離開,證道臺樓閣轉角處就側出一個白袍青年。
青年眸子幽黑,柳葉眼挑著邪氣,他安靜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手指輕撫著天青色的朝仙門考核名單,密密麻麻的名單上,一個不起眼的名字夾在最末尾。
一一風長安。
第5章 歸途萬千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明暗掩映的偏殿出現在眼前,綠蘿爬滿廡殿,垂在檐前,營造出生機勃勃的模樣。
風長安跟在那個執事弟子的身后,一同進了偏殿。
偏殿被整齊的劃分成無數隔間,供一些偏殿的弟子煉丹使用,最前面那個隔間前擺著張搖椅。
搖椅還在搖晃,它的主人剛起身不久。
“黃管家?”執事弟子恭敬的叫道。
叫了一聲,沒有響動。
執事弟子只好又叫:“黃管家,弟子是帶這一屆剛考核過的小輩來包扎傷口的,你快些出來,看看他的手。”
“來了,來了!”滿頭華發的黃衣胖老頭從隔間里飄出來,“叫什麼叫,老夫不聾。”
說著,示意風長安上前來,“給老夫看看。”
風長安上前,把雙手伸給黃管家看,黃管家只看上一眼,就知道問題大不大了,正要隨便丟上藥,打發人趕緊走時,那執事弟子突然猛咳兩聲。
黃管家看向他,你做什麼妖?
執事弟子下巴朝風長安揚了揚。
黃管家心思極其活絡,大抵猜出點什麼了。他把藥塞回袖子里,道:“問題有點大,你先坐回吧,待老夫去調藥。”
說完,還把執事弟子一起帶進隔間了,“你進來給老夫打下手,不要耽擱時間。”
“好好好!”執事弟子連道三個好字。
風長安注視著兩人跨進隔間,心中疑竇叢生。
這兩人在打什麼主意,明明剛才還……
目光一凌,風長安站起身就往門外跑。
他身上沒有任何可利用價值,而清韻宗也不可能連這點小傷丹藥也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時間二字。
煉丹藥需要時間,證道臺那邊也是時間,執事弟子的目的不言而喻一一拖延時間。
風長安登上昆侖虛時,證道臺就已經開始統計人數、填寫入門弟子花名冊了,若不是執事弟子說要不了多少時間他也不會跟著來包扎。
要知道,一旦錯過了證道臺統計時間點,沒被統計上花名冊,將視為自動放棄入宗資格 。
風長安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個執事弟子,竟要拐著彎讓他失去入宗資格。
剛跨出大門,一頭撞上拾階而上的青年。
青年身形挺拔,手提著竹簍,竹簍有幾株五級靈草。
風長安個子矮,揚起頭都不到青年胸口,仰頭看人累,因此他懶得仰頭看撞到誰了,道了句抱歉,側過身就跑。
“等等。”青年拉住他手臂。
輕煙嗓音在耳畔響起,風長安渾身一僵,頭皮發麻,提線木偶似的,動作僵硬地抬起頭仰望青年。
青年俊美非凡,漂亮的柳葉眼泅染邪氣,眸子深邃,他道:“你怎麼會在此地?”
081驚呼:“誒,云詡怎麼在這里 ,他不是親傳弟子嗎?該去證道臺守著那幫通過考核的人才是。”
風長安心跳如鼓擊,也詫異至極,不過他并未表現出來,只竭力控制著心底升起的不詳預感。
登天梯上的云詡和現在的云詡就像兩個人,前一個活像惡鬼,后一個雖依舊給人壓迫感,卻仙風道骨,像極了二十年前的云詡,一點也沒改變。
矛盾,很矛盾。
這種反差讓風長安極度不安,甚至生出自己是不是露餡的危險想法,手腳不受控制的想縮到地下,躲起來。
“小輩剛通過考核,登天梯時弄傷了手,登天梯上有前輩叫小輩上來找人包扎傷口,因此才在此地,不過也正要離開。”
云詡放下背簍,瞥了眼他手:“現在是沒包扎?”
“沒有。”風長安睜眼說瞎話,“小輩等了半天,不見人給小輩包扎,就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