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蟄不太配合,但是又拿溫時沒什麼辦法,可能是在信息素暴動的作用下失去了對力氣的掌控,怕弄痛溫時。
吻到嘴唇的時候,陸驚蟄還是想推開又沒下得了手,溫時忍不住笑了,覺得陸驚蟄有點像自己刻板印象中的Alpha,脾氣很大,性格又差的樣子。
但也沒害怕。
就這麼失神的幾秒鐘,很忽然的,陸驚蟄用力攬住了溫時的腰,吻了他的嘴唇,非常兇狠,好像不再忍耐,很迫不及待。
溫時怔了怔,溫順地承受了,他被迫仰起頭,看到房頂吊著的燈,是不發光的暗,因為沒開。
不知道吻了多久,陸驚蟄終于停了下來,溫時急促地喘息著,抬手摸了一下嘴唇,沒破,于是很輕地對陸驚蟄說:“有點痛。”
沒有指責的意思,只是陳述這個事實。
陸驚蟄的右手托著溫時的后背,和他潮濕的眼眸對視。
陸驚蟄的衣冠整齊,看向溫時,他的身形很瘦,肋骨一根一根地延展開來,有凸起的痕跡。
在此之前,他們從未在明亮的地方見過面,也沒有將彼此的身體看得這麼清楚。
溫時有點熱了。
陸驚蟄看了溫時好一會兒,終于開口說:“溫時,你見過易感期的Alpha嗎?”
溫時點了下頭。
陸驚蟄的唇角緊繃,若無其事地描述著自己:“抑制劑,鎮痛劑都起不了作用,以前用的太多了。”
溫時的心臟微微麻痹,他希望陸驚蟄不要再痛了。
陸驚蟄將他抱得更緊,平靜地說:“比起疼痛,我更討厭失控。”
他很少這麼強調一件事,一般對待所有的人或物都有幾分冷淡,無論什麼,都沒到必不可少的程度。
失去控制,真實的自我不加掩飾地展現在別人面前,對于陸驚蟄是不能忍受的事。
“我會忘掉的。”溫時靠在陸驚蟄的懷里,很小聲地說,“我的記性不好,記不住這些。”
離開以后,溫時可能會在雜志或電視廣播上看到陸驚蟄的采訪,也不會和別人提起這樁舊事,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陸驚蟄重新變得完美無缺。
陸驚蟄低著頭,目光落在溫時身上。
他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溫時搭乘一個半小時的車去往市區的陌生公寓,只為了讓他不再失眠。得知易感期后,又用鑰匙開了門,希望他不再痛苦。
不熟悉的時候,決意不再親近的時候,都做了同樣的選擇,差別可能在于陸驚蟄更危險,溫時永遠奉獻自我,奮不顧身。
陸驚蟄會在易感期傷害自己,推己及人,在還保有理智的時刻,覺得也會傷害溫時。
于是也那麼說了:“我會傷害你。”
溫時的側臉貼著他的下巴,有點扎人,他今天應該沒刮胡子,可能之后的幾天也沒空。
好一會兒,他認真地說:“不會的。之前是因為Omega不在,你才會那樣。”
其實他對易感期了解很少,和前夫在一起的往事更是不堪回首,此時卻表現得有什麼真知灼見。
陸驚蟄靠近了些,他的手臂攔在溫時的腰間,不怎麼確定地問:“真的嗎?是因為你不在嗎?”
溫時沒注意陸驚蟄換了主語,又點了下頭。
陸驚蟄的呼吸很熱,體溫很高,他這麼抱著溫時,即使什麼都不做,溫時也一點都不冷了。
幾分鐘后,他像是隨口問起:“他們是怎麼和你說的?”
溫時模模糊糊地問:“什麼怎麼說的?”
陸驚蟄提醒他:“我的易感期。”
溫時想了想,他也沒那麼不聰明:“應該是你的祖母吧,讓羅姨告訴我的。”
很明顯,陸驚蟄不知道這件事,羅姨應該也不敢自作主張。
溫時簡單重復了羅姨的話,重點強調了易感期不會產生很大影響,對方沒有逼迫自己。
陸驚蟄聽完后有點惡劣地說:“記性明明不錯,是不是在騙我?”
溫時只好裝傻否認。
陸驚蟄沒有再追究下去,吻了吻溫時的耳垂,貼著他的耳朵問:“溫時,你會后悔嗎?”
“不會。”
陸驚蟄俯下身,貼著溫時的嘴唇,這次吻得很溫柔。
衣冠整齊的陸驚蟄抱著溫時,溫時雪白的小腿失力地垂著,腳踝泛著淡粉色。
他們吻得那麼纏綿,溫時精神恍惚,意亂神迷,幾乎忘了這是在陸驚蟄的易感期了。
停下來后,陸驚蟄站起身,將溫時放到了椅子上,好像摘下了什麼。
溫時意識有些模糊,沒能看清他的動作,下意識地拽住了陸驚蟄的手。
陸驚蟄說等他回來。
他出了一趟時間很短的門,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溫時。
溫時歪著腦袋,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陸驚蟄遞來的是止咬器。
未婚且沒有結婚意愿的Alpha和Omega在一起度過易感期或發情期的時候,使用止咬器防止發生意外標記。溫時只在藥店里看過,沒有用過。
陸驚蟄垂下頭,露出后頸,聲音很低:“你幫我戴。”
溫時呆呆地點了下頭。
的確應該這樣。目前的治療進程還沒有到標記這一步,溫時不希望打亂治療計劃。
止咬器是復合金屬材質,硬度很高,Alpha的力氣再大,再失控也不可能破壞,可以保證Omega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