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算什麼級別的豪門隱秘,都能讓他給趕上了。
第33章
之后的幾天,陸驚蟄每晚都會來。
他的工作很忙,但很準時,只是又要出差一趟。
離開前的夜晚,溫時溫順地獻上身體,很努力地履行義務。
恍惚間,溫時也會聽到陸驚蟄的言語,他似乎不受情欲和信息素的影響,不會淪陷其中,至少聽起來比溫時平靜得多,但偶爾也會說一些不著調的話。
溫時一般不會回答,或者含糊地應一聲,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根本不是陸驚蟄的對手,但那樣的時候,溫時的意志沒多堅強,有時也會被騙著說出真心話。
那天晚上,他有氣無力地問:“你很想我哭嗎?”
照理來說,被戳穿了打算后,一般人應該會感到羞恥或愧疚,不可能再繼續下去。
但陸驚蟄和平常人不太一樣,聞言竟點了下頭,干脆地承認了:“嗯。”
他的肩寬背闊,可以完全將削瘦的溫時攬在臂膀間,否則溫時根本跪不住。
又反問道:“你才發現嗎?”
語氣中含著些笑意,像是不能理解溫時的遲鈍和笨拙。
溫時大口大口地喘息,根本沒辦法應對。
陸驚蟄的手掌握著溫時的腰,他的指腹很粗糙,一小點一小點地摩挲著溫時的身體,沿著肋骨的方向慢慢往上攀爬。
他低聲說:“溫時,哭給我看吧。”
溫時被折騰得很厲害。
和最開始那種禮節性、純粹的治療輔助行為不同,溫時能感覺到他的變化,每天晚上的十點過后,他的注意力總是放在陸驚蟄身上。
可能只有在這種時候,陸驚蟄才會暴露一些屬于自我,屬于Alpha的本性。
溫時曾查詢資料,絕大多數患有信息素紊亂癥的Alpha病人同時伴有性情上的障礙。陸驚蟄的信息素分泌含量過高且極不穩定,本應暴躁易怒,欲望強烈,無法自控,但是陸驚蟄從未表現出這些癥狀。陳尋說可能是陸驚蟄的病情較為罕見,是幼年期就發病的案例,所以與別人有所不同。
當時聽完后,溫時沒有多想,那是和自己沒太大關系的事,但一直沒忘。
真的是像陳尋說的那樣嗎?這麼多年,好像也沒找到實證。
溫時的腦袋又開始不靈光了。來到陸宅后,由于過于激烈的醫療輔助行為,他曾做過很多后悔的事,雖然結果都不算壞。于是這一次,他也那麼直接問出了口。
關于那個疑問。
話一出口,溫時就覺得自己很傻,這是很冒犯的隱私,他不該問的。
果然,陸驚蟄沉默了幾秒鐘,語調是不加遮掩的敷衍:“是嗎?可能吧。”
溫時驟然清醒了,他的嗓音很啞,很輕也很小心地說:“對不起。”
然后垂著頭,想從陸驚蟄的腿上下來,躺到床的另一邊。
但陸驚蟄扣著他的腰,溫時嘗試了幾次,都被壓回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張嘴又想要道歉了。
這麼僵持了片刻,陸驚蟄忽然將溫時抱得更緊,開口說:“小的時候,我在例行檢查中被診斷出患有信息素紊亂癥,全家上下都很緊張。”
溫時怔了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陸驚蟄在回答那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陸驚蟄沒有在意溫時的沉默,他的指節微微用力,頂開溫時指間的縫隙,像是要和他十指交握,但當溫時做好準備,他又沒有握,抽離開來,溫時似乎有些許失落,指尖蜷縮著,又被他抓住。
陸驚蟄這麼做也沒有別的意思,僅僅是想要逗弄溫時,仿佛惡劣才是他的本性。
陸驚蟄偏著頭,語調有些漫不經心,就像是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那個時候,我的父母還在世。有一次,我經過花園的走廊時,聽到兩個親戚和他們在談話,也談到了我和我的病情。他們是醫生,對于這種病研究頗多,所以建議我的父母盡快再生一個孩子。”
溫時聽得很專注,當聽到那個建議時,他的胸口突然被刺痛了。
對于父母,溫時的期待不多。實際上他從很小就知道母親不愛自己,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是自我欺騙,想要爭取母親的喜歡。但是陸驚蟄不同。溫時不是愛聽閑話的性格,但是從陸宅眾人的三言兩語中也能拼湊出陸驚蟄的童年,是備受愛護,被精心養育著長大的那種,也會有這樣的時刻。
房間里太黑了,陸驚蟄看不清溫時的臉,但能感覺到他忽然僵住了,比方才說對不起,后悔提問要緊繃得多。
實在是很好猜。
陸驚蟄說:“他們沒有說話。”
陸驚蟄記事實在太早了,所以也清楚地記得那天的每一個片段,每一句話。父母沒有回答,肯定或否定,隨便什麼。
溫時不得不用口輔助呼吸,心臟處的疼痛莫名地蔓延開來,逐漸向內臟延展,不那麼劇烈了,但是很綿長。
陸驚蟄隨意地說:“我不想表現出那些病人的常見癥狀。我不能失控。”
不能因病而無法控制情緒,在學業和事業上一事無成,變成一個揮霍無度,被欲望控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