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相見歡》 第305章

《《相見歡》》第305章

    自古無情帝王家,父子相殘,骨肉相弒,多有發生,若換了是自己呢?

    “你放心。”耶律宗真說,“那時我未熟稔朝政,培養的人也沒起來,回去后方按兵不動。這次韓唯庸知道若不殺我,我就會殺他,方有此破釜沉舟之舉。我向你保證,回中京后,半年內一定設法收拾掉他。”

    段嶺點了點頭,有了這個保證,他才稍微放心一些。

    

    第158章 臨危

    

    “當年上京的刺客,可有線索?”段嶺又問。

    他已經知道是郎俊俠了,但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并不簡單,既然郎俊俠不說,他只能看看宗真是否清楚。

    “我找你的事。”耶律宗真沉吟片刻,而后起身,走了幾步,說,“也許與這有關。那名刺客,是你們陳國派出來的人。”

    我知道,段嶺心想。

    耶律宗真繼續說:“據此,我懷疑韓唯庸與你陳國,在那時便有往來,但此事還須查證,待我扳倒韓唯庸后進行拷問,不出半年,便可還你真相。”

    段嶺感覺眼前蒙著一層霧,某些事的真相隱隱約約,呼之欲出,然而卻始終隔了那麼最后一個關鍵點。

    “我要說的,是兩把劍的下落。”耶律宗真說,“上京淪陷后……”

    段嶺馬上捂住了耶律宗真的嘴,意識到郎俊俠還在房外。

    耶律宗真與段嶺極近地對視,注視著彼此。

    片刻后,耶律宗真拿來一張紙,以遼文寫道:【遼、元兩軍鏖戰三日夜,終將元軍驅逐出城,后來打掃戰場時,在芳文巷外撿到一把古劍,曾呈于韓唯庸。】那一刻,段嶺的心跳剎那就停了。

    芳文巷,也就是瓊花院外。

    他雙眼通紅,帶著隱忍的悲痛望向宗真。

宗真登時忐忑不安,嘴唇微動:“段嶺?”

    段嶺緩緩搖頭,眼前浮現出那年七夕夜的畫面——李漸鴻拼著最后的一點力量,來到巷中,一墻之外,就此天人永隔。

    段嶺做了個手勢,示意你繼續說。宗真沉默片刻,而后寫道:【但我未曾見過,僅是聽說,這把劍應當還在韓唯庸手上,相信我,我一定會替你取來。】“另一把劍,是忽必烈的金劍嗎?”段嶺問。

    耶律宗真雖未明白段嶺為何談及鎮山河時會改用紙筆,說到金劍時又無所謂了,但他也不多問,只答道:“是,那把劍,是不是在你手中?”

    段嶺答道:“曾經在我手里,但在我逃走時丟失了。”

    “你記得最后一次看到它是在什麼地方嗎?”

    段嶺回憶良久,而后說:“在一個村子里,離上京不遠。”

    “回去以后我派人去找找。”耶律宗真點頭,說,“若沒被人拾去,應當就在原本的地方;若被附近的人撿走了,只要沒拿去賣,還是能找到的,若被賣了,就難說了。”

    “找它有什麼用?”段嶺問。

    “擁有那把劍,是被承認為忽必烈傳人的條件之一。”耶律宗真說,“若能找到,必須把它毀掉,至少一百年以內,不能再讓元人出一個能統領各部的可汗了。”

    對此段嶺完全同意,想到拔都,他又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你可以把它給布兒赤金。”段嶺想了想,說,“兩國聯軍,把我們大陳吃掉。”

    耶律宗真笑了起來,說:“你在吃他的醋?”

    “元人最早不就是你們放進來的嗎?”段嶺雖然不想說,但還是忍不住道。

    “你嫁給我。”宗真揶揄道,“就沒這些事了,驅逐元人,一統中原,你管這天下,我伺候好你,定是太平盛世。

    段嶺說著說著,又要被宗真打趣,不知這廝幾分真幾分假,但記得從前聽說過,遼人尚武,從政后不知為何俱特別偏愛文人,愛得都有點病態了,尤其是耶律家族的。

    宗真未必就是真的對自己有什麼情什麼愛,只是特別喜歡自己而已。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段嶺便與宗真告辭,讓他先想清楚再說。

    “誰讓你殺宗真?”出來時,段嶺低聲朝郎俊俠問道。

    郎俊俠卻問:“鎮山河在哪里?”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段嶺沒想到郎俊俠還敢問自己。

    “不要讓昌流君得到它。”郎俊俠低聲說,“否則牧曠達就什麼也不怕了。”

    “他就算拿到了也必須交出來。”段嶺驀然生出一肚子火,沉聲道,“郎俊俠,你到底在想什麼?”

    “鎮山河不一樣。”郎俊俠答道,“但凡是白虎堂傳人,都可執掌,若昌流君拒不交出,你四叔也拿他沒有辦法。”

    是這樣嗎?段嶺反而覺得郎俊俠此時所言,不像是在騙自己。

    入夜,院中風聲鶴唳,寒風吹過,郎俊俠做了一個意外的動作——他抬起被銬著的雙手,為段嶺整理了下領子。

    段嶺避開一步,莫名地慌張起來,挪開視線,不欲再與郎俊俠對視,繼而仿佛心虛一般,匆匆穿過走廊,心煩意亂。

    郎俊俠快步追了上來,沉默不語,跟著他走進房內。

    鄭彥還在喝酒,段嶺覺得他的酒就沒停過,昌流君又不知去了何處。

    “昌流君呢?”段嶺問。

    “說有事辦,出去了。”鄭彥答道。

    段嶺轉念一想,知道昌流君應該是去看護錢七了,這夜北風刮得全城如同冰窖,萬一一個沒看好凍死了,便功虧一簣。

    段嶺嘆了口氣。

    “怎麼了?”鄭彥說。

    “睡覺吧。”段嶺說,“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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