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相見歡》 第121章

《《相見歡》》第121章

    武獨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段嶺聽到一半卻斷了,焦急無比,不敢表現得太迫切,過了一會兒,又碰了碰武獨,問:“怎麼不說了?”

    武獨不耐煩道:“不想說了。”

    段嶺說:“告訴我吧。”

    武獨突然就火了,說:“不、想、說!”

    段嶺:“……”

    段嶺沒料到武獨突然就生氣了,一時間車廂內的氣氛又變得十分緊張起來,段嶺只得不再問下去,坐到一旁去,想起父親,眼眶又紅了。

    武獨:“……”

    武獨方才心緒雜亂,吼了段嶺一句,沒想到他反應竟這麼大。

    “好了好了。”武獨說,“我說了不想再說,你又要問。”

    段嶺看了武獨一眼,眼睛紅紅的,忍著眼淚。

    武獨對段嶺簡直是服氣了,不就聲音大了點,至于嗎?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一面覺得這家伙簡直太麻煩,一面又有點愧疚,看到他表情時,心里就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好好好,說。”武獨無可奈何,閉著眼,長吁了一口氣,那聲音里帶著辛酸。

    “每個人都在問我。”武獨說,“問我先帝是怎麼死的,我反反復復地解釋,他們那副模樣,看著我的時候……”

    段嶺懂了,武獨重復了這個故事太多次,回來后,他一定被李衍秋,被假太子,被牧曠達……所有的人都盤問過,他們各有各的目的,不厭其煩地朝武獨反復確認,以求……等等,什麼?

    段嶺從這句話里驀然意識到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都有誰朝你問過呢?”段嶺努力地從情緒里掙扎出來。

    武獨睜開眼,打量段嶺,有點奇怪,隨口道:“丞相、淮陰侯、安平公主、今上、太子、謝宥。”

    “謝宥是誰?”段嶺問。

    “黑甲軍統帥。

”武獨答道,“中原皇帝的親兵,誰當皇帝,他就是誰的人。”

    “淮陰侯又是誰?”段嶺又問。

    “當朝駙馬。”武獨說,“安平公主的丈夫。”

    這個話題已經發散開去了,然而,段嶺迅速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問:“刺客是誰派的呢?”

    “不知道。”武獨說,“賀蘭羯叛出師門后奪走了斷塵緣,非常小心,養了一群刺客,遠走塞外,誰給他錢,他就幫誰殺人,但他恐怕空明再去找他的麻煩,很少接觸漢人。起初我以為是牧相找到了他,但牧相與江湖接觸的渠道,只有一個昌流君,他想必是非常怕死的,不會讓昌流君離開他太遠,更別說去塞外找一個不一定會與他做交易的人。”

    “趙奎呢……”武獨想了想,又說,“也找不著賀蘭羯,所以現在未知是誰害死了先帝。”

    “如果是牧相下的手呢?”段嶺問。

    “那自然只能去找他的麻煩了。”武獨說,“但牧相一直在調查鎮山河的下落,也朝我解釋過,我覺得應當不會是他,他或許有殺先帝的心思,卻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

    “那麼。”段嶺說,“反反復復,朝你確認先帝死因的這幾個人里頭,一定有一個是兇手。”

    武獨:“……”

    段嶺的話猶如當頭一錘,登時敲醒了武獨。

    武獨自言自語道:“對,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為何反復盤問武獨,李漸鴻死去的全過程?只因對方要確認,有沒有走漏風聲,武獨是否知道誰驅使賀蘭羯謀害先帝一事?這是一筆舊賬,必須被徹底抹除,否則一旦來年翻案,將牽連出更多的人,尤其是太子歸朝后……

    “是誰呢?”武獨喃喃道。

    淮陰侯、安平公主、牧曠達、李衍秋、太子、謝宥……

    “謝宥不大可能。”武獨說,“如果想殺先帝,他早就可以下手了,這個可以排除。”

    “如果是被人買通了呢?”段嶺說,“這個可以歸到別人的陣營里去,譬如說他與……四王爺是一伙的。”

    段嶺自己都覺得十分恐怖,雖然沒有入朝,但郎俊俠陰錯陽差下,害了他的性命,同時也改變了許多事,如果現在自己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他需要面對的勢必更多,每一刻也許都將會有殺身之禍。

    “四王爺嗎?”武獨說,“我看不透他,淮陰侯也有可能,畢竟……”

    武獨搖搖頭,實在想不清楚,牧曠達反而變成了可能性最小的那個。

    段嶺問:“鎮山河是先帝的佩劍嗎?”

    武獨納悶怎麼段嶺有點聰明過頭了,竟能從如此有限的信息中綜合分析并推斷出這麼多的內容出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段嶺還在思考之中。

    “你很聰明。”武獨說,“但我還得提醒你一句,有些話你對著牧相,千萬不能輕易出口。”

    “好……好的。”段嶺知道自己對武獨說得太多了,幸而仍未引起他的懷疑。

    “只要知道鎮山河在誰的手中。”武獨說,“就知道是誰密謀殺了先帝,還有一個可能,誰也不是,賀蘭羯是忽必烈派過來的。”

    又增加了一個可能,段嶺十分頭疼,只得暫時不去想它。

    天邊一片火燒云,這一夜里他們抵達驛站,在驛站里頭過夜,段嶺徹夜輾轉難眠,聽見驛站院中響起了武獨的笛聲,仿佛帶著些許惆悵。

    武獨是一個認真的人,段嶺心想,他的憊懶與孤傲只是他認真的某種佐證,他也許從未想過與任何人同流合污,始終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

經過今日他的口述,段嶺心里有個念頭,武獨是可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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