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手機,沖動地想發信息給竇展表白。
可好在在最后一刻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把那句“我真的喜歡你”改成了“今天對不起”。
他發現自己好像沒辦法控制自己一樣,明明也是個挺不錯的小伙子,可到了竇展面前就總是覺得自己矮人家一頭,莫名其妙的就自卑了起來。
很久以前,還是他上學那會兒,有個女同學跟他表白,情書里引用了張愛玲寫給胡蘭成的一句話。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里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會有這樣的感覺,再驕傲的人都會變得自卑。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被愛著的那個人無論在別人眼里什麼樣,于他而言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
遲陸文看著手機發呆,直到竇展給他回了消息。
竇展:為什麼突然要道歉?
遲陸文:回來的路上我心情不好,影響到你了吧?
竇展過了好一會兒才發來新的回復:我要開始工作了,等下忙完給你打電話,你要是睡了就先告訴我一聲,我明天再找你。
看著這一行字,遲陸文突然覺得竇展格外溫柔。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不管在別人眼里什麼樣,對他來說都是最好的。
愛情過分盲目,陷入愛情里的人誰都無法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理智。
遲陸文嘴上答應了Kevin早睡,可為了等竇展的電話,強打精神,看了會兒書,寫了一章同人文,又刷了會兒微博。
他刷微博的時候突然看到竇展后援會發的視頻,這才知道原來對方今天晚上是去參加電影的首映禮。
去觀影加采訪的媒體記者們都知道他是從《Sweet House》的拍攝現場直接趕過去的,到了提問環節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八卦的機會。
記者問:“大家都知道前不久你和遲陸文公布了戀情,不知道二位是因為拍攝在工作中有了感情還是在那之前就有了好感呢?”
對于這些問題,竇展有備而來,回答得游刃有余:“陸文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我相信只要跟他接觸過的人一定都對我這句話非常認可,我很慶幸和他搭檔參加節目的是我,否則這麼好的男朋友,就說不準是誰的了。”
看到這段視頻,遲陸文忍不住笑了,心想:這要是真的該多好……
他躺在床上拿著iPad,把粉絲們錄的幾段采訪視頻全都看完了。
再談到理想型的時候,竇展已經不再說什麼穩重矜持,直接就說了遲陸文的名字。
雖然知道很可能只是演戲給大家看而已,但是遲陸文還是很開心。
他把這幾段視頻都下載到了iPad里,準備以后一有空就拿出來看看。
竇展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遲陸文正在寫歌。
他以前都是先有旋律再填詞,填完詞最后取歌名。
但這次,他是先有了歌名才開始進行創作。
愛讓人自卑,讓人茫然無措。
這首歌就叫《自卑》。
手機突然響起來,他一接聽,對方就問:“這麼晚了,在干嘛?”
那語氣就好像兩人是戀愛多年的情人,對方出了趟遠門,晚上無法回家,于是打電話過來訴訴思念之情。
“在寫歌。”遲陸文趴在桌子上,嘴角掛著笑,“你忙完了?”
“嗯,電影首映禮,本來應該請你來看的,但是看你狀態不好,怕你拒絕我。
”
遲陸文笑了笑,有些撒嬌似的說:“那你欠我一場電影,下次補上。”
“行,你想什麼時候補咱們就什麼時候補。”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竇展問:“你今天不高興的原因,能跟我說說嗎?”
遲陸文在電話這頭抿了抿嘴,半晌,開口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一看見你跟余卓然說話我就不開心。對不起。”
竇展笑了,他的笑聲傳進了遲陸文的耳朵里。
“你笑什麼?”遲陸文疑惑地問。
竇展說:“笑你竟然又跟我說對不起。你忘了嗎?現在咱們倆是情侶,你吃醋是應該的。”
遲陸文耳朵熱了,嘟囔了一句:“誰跟你說我吃醋了?我只是……心虛!”
只是心虛,才不是吃醋。
嘴硬的遲陸文枕著自己的胳膊又對竇展說:“你今天的采訪我看了,表現得還不錯,營銷滿分。”
“什麼營銷?”竇展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是在開玩笑,“句句肺腑之言,天地可鑒。”
遲陸文知道他在哄自己,也不較真,哼哼兩聲說:“好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話嗎?沒有的話我要睡覺了。”
“行,睡吧。”掛電話前竇展說,“今天最后一句。”
“嗯?什麼?”
“晚安,做個好夢。”
第49章 飛來橫禍
遲陸文確實做了個“好夢”。
夢里面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追著他從廣寒宮跑到了南天門, 他要往里面闖,守門兒的兩個大哥不讓他進, 他說他要找竇展,那兩人又說竇展不在這兒。
眼看著那個怪物就要追上來了, 遲陸文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直接往里面沖, 誰知道一沖進去發現自己竟然到了陰曹地府, 竇展變成了閻王爺!
這夢做的可以說是非常離奇了,周公解夢也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