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喜歡看竇展的戲,無論是什麼片子都反反復復看了好多遍,甚至能背出來竇展的臺詞。
曾經有一回,竇展演的一個角色死了,他愣是郁悶了好幾天,沒用Kevin盯著,直接就放棄吃肉改嚼菜葉了。
這回這部戲,竇展演一個殺手,一身黑的裝束,昂藏七尺,相貌堂堂,帥得遲陸文眼睛都舍不得眨。
最后這一幕在樹林里,竇展與一個高手過招,吊著威亞,白刃相見,步步驚心。
遲陸文看得呆了,眼看著對手一劍刺向竇展,他瞪大了眼睛差點兒驚呼出聲。
好在,竇展反手揮劍將敵人打倒,否則遲陸文大概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一場打斗之后,竇展飾演的角色將對手刺死,而身為殺手的他也已經是遍體鱗傷。
黑衣殺手逆著風,拔出劍,轉身走向了遠方。
“Cut!”導演一聲令下,竇展順利殺青。
還未從角色中走出來的竇展站在原地深呼了口氣,工作人員過去為他解開威亞,其他工作人員一一送上擁抱和掌聲。
遲陸文突然覺得有人在戳他,他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Sweet House》的工作人員。
“快去快去!”
他剛剛看戲看得入了迷,差點兒忘了自己的正事兒。
拍攝已經開始,遲陸文抖擻精神,越過人群走向了竇展。
其他人見遲陸文過來,自然地為他讓開了路,這讓遲陸文有些不好意思,他用這一大束快要枯萎了的花擋住了臉,站到竇展面前后,害羞地說:“竇老師,殺青愉快!”
竇展看著他笑了,問:“你是花妖嗎?”
“啊?”遲陸文冒頭,不解地看他,“什麼?”
“我就看著一束花從那邊移動到我面前,還以為是這束花成精了自己過來的呢!”
“哈哈哈哈哈什麼啊!是我啦!”遲陸文知道竇展在逗他玩,把花遞過去說,“可惜了,花都不新鮮了。”
竇展低頭看著懷里的一大束玫瑰,取了一朵別在遲陸文耳朵上說:“花都是要開敗的,但獻花人的心意不會敗。”
站在攝像機后面的Buck突然掏出手機開始打字。
Kevin小聲兒問他:“在干嘛?”
Buck說:“記筆記,展哥情話大全,值得好好學習。”
遲陸文從來沒在劇組工作生活過,覺得一切都新奇。
竇展穿著戲服抱著玫瑰帶他去見一起工作的同事們,給大家介紹的時候說:“這是我內人。”
遲陸文害羞得在一邊狂笑不止,等到沒人的時候對竇展說:“不行了竇老師,你還是別那麼介紹我了。”
“怎麼?不喜歡?”
遲陸文瘋狂搖頭,搖到頭暈:“不是,喜歡是喜歡,但你這樣,我很容易膨脹的!”
“膨脹好啊,”竇展又逗他說,“膨脹了可以把你當成風箏放,又多了一項娛樂活動。”
以前,在遲陸文心里竇展一直都是嚴肅不茍言笑的形象,做什麼事都特別認真,不是“老干部”勝似“老干部”,但最近相處起來,他發現這人其實特別喜歡開玩笑,也特別會說酸溜溜的肉麻話,讓他挺意外的。
不過對此遲陸文也抱有一絲懷疑,畢竟兩人前一晚的經歷讓他覺得竇展其實是個有秘密的人,現在他還時不時就想起昨晚這人對自己的一聲吼,是真的挺嚇人的。
從小到大沒人兇過遲陸文,蜜罐子里頭泡大的孩子,他覺得昨天晚上的竇展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這輩子他算是忘不了這人了。
“竇老師,你拍戲的時候真厲害啊,我還以為都是替身上的。”遲陸文“巧妙”地轉移了話題,絲毫不生硬,絲毫不尷尬,絲毫沒有破綻。
竇展是個見招拆招的主兒,以前面對那麼多媒體記者的提問都從來沒慌過,現在更別說是面對一個遲陸文了。
“最開始拍戲的時候這種武打動作我都是找替身的。”竇展一本正經地給他解釋,“但是后來總覺得不能一直那樣下去,觀眾花了錢是去看我演戲,可我一遇到困難鏡頭就推給替身去做,那還要我干什麼?那是對觀眾的欺騙。”
“可是有的動作真的挺危險的吧?”遲陸文想起竇展剛才的那一套動作,好幾次差點兒撞到樹干上,估計真撞一下正經得挺疼的。
“有危險也有收獲啊。”竇展看向他,“比如現在,我拍了武打鏡頭,得到了你的關心,也算值得了。”
鏡頭里,遲陸文抿嘴笑了,鏡頭外,Kevin拍了拍Buck說:“快點兒快點兒,把這條也記上!”
這期節目的錄制分為幾個場景,第一個場景在片場,竇展給遲陸文介紹了一下拍電影都是怎麼回事兒,然后就是晚上的慶功。
原本應該竇展跟劇組一起參加慶功宴,但因為《Sweet House》節目組的關系,慶功宴竇展就不出席了,集體的慶功變成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換回私服的竇展帶著遲陸文到山下的鎮子上閑逛,二人沿著街邊走,感慨戲拍完了天氣也變好了。
“什麼味兒?”突然,路邊飄來一陣香氣。
遲陸文敏銳的嗅覺被驚醒,他往斜前方看去,然后突然抓住竇展的衣角,語氣猶如革命烈士一般說:“竇老師,請問,你喜歡吃,燒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