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展有些無奈,Buck這小子竟然大晚上沒事兒找事兒。
他不能隨便下車,被人認出來反倒麻煩。
重新關好車門,給Buck打電話。
然而,那個在外面吵架吵得歡的家伙根本沒帶手機出去。
竇展沒辦法了,找了個口罩和帽子戴上,開了車窗喊:“Buck!”
Buck聽見竇展的聲音,回頭看他,然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說:“哥!他撞我們!”
那個跟Buck對罵的中年胖大哥不服氣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小年輕怎麼回事兒?”
“什麼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變道!”
竇展被他們吵得頭疼,把Buck叫過來問:“撞了?”
Buck委屈地點頭。
“那就趕緊處理,然后回家,吵什麼吵?”
“他欺負人。”
竇展突然想起Buck估計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事兒,他這個助理,很多時候只會給他找事兒。
“行了別吵了。”竇展說,“打電話給保險公司。”
竇展的車撞了,送去修了,家里原本還有一輛車,但離婚的時候留給了余卓然。
第二天下午又要去拍戲,Buck借了輛車過來。
“跟誰借的?我怎麼不記得你人脈這麼廣?”竇展覺得意外。
Buck開著車嘿嘿笑著說:“Kevin哥哥!”
“那是誰?”竇展有種不好的預感,俗話說得好,十個Kevin九個gay,還有一個特別gay,他家這個Buck從來了中國就沒安分過,整天說想談戀愛,但竇展想盡辦法穩住了他,就怕這個異父異母的“親”弟弟遇人不淑,到時候他媽得埋怨死他。
“遲陸文的經紀人啊!”Buck說,“我早上去買早餐,你說巧不巧,遇見他了!”
“……你們倆怎麼認識的?他就那麼放心把車借給你開?”
Buck特別得意:“我們倆的關系你不懂。”
竇展心說:完蛋。
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個Kevin也是個彎的,而他這個弟弟已經被人盯上了。
為了不耽誤拍戲,竇展沒有馬上跟Buck談心,Buck自然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哥兼老板已經準備好了要給他開個小小的工作會議了。
到了片場,竇展拍戲,Buck給Kevin發信息:Kevin哥哥,感謝你!我們明天見!
《Sweet House》第二期的拍攝時間剛好是5月20日,傳說中的“520告白日”。
遲陸文對這個日子原本一點概念都沒有,或者說他對一切節日都沒有概念,但今年不一樣,今年他要跟他竇老師一起過,突然就意義重大起來。
既然是520,那就必須趁機表白,在節目中夾帶私貨什麼的,他最擅長了。
遲陸文跟Kevin商量之后決定在節目中唱一小段寫給竇展的那首歌,也算是給新專輯預熱一下。
節目錄制依然安排在下午,地點在藝術區,就是當初把《Sweet House》這檔節目徹底拉紅的高維跟廖晨曦第一次在節目中碰面的地方。
遲陸文是個文藝青年,唱歌畫畫彈彈琴,以前他寫不出歌了覺得抑郁了就來這里看畫展,反正不花錢,什麼路數都有,挺有意思的。
當初高維和廖晨曦錄節目那天他恰好在場,不過當時他只是個路人,看見那邊有攝像機立馬躲得遠遠的。
時間唰唰唰地往前跑,一晃,兩三年過去了,如今的他幾乎可以跟當時廖晨曦的地位抗衡,而人家廖晨曦,正天天美滋滋地享受著甜蜜的婚姻生活。
遲陸文有點兒羨慕,他想成為下一個廖晨曦,無論是生活上還是事業上。
當然,前提是,跟他一起享受婚姻生活的另一半是竇老師。
錄制《Sweet House》遲陸文向來積極,他們到了之后,他先開始準備,還讓Kevin給他拍了幾張照片,打算留著發微博,還可以找借口@竇展,假公濟私,秀秀“恩愛”。
“你記著啊,”遲陸文小聲兒跟Kevin說,“等會兒我錄節目的時候,多拍點照片,就用我手機拍,我得留念啊!”
“……朋友,您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好歹你也是個腕兒啊!”
“腕兒什麼腕兒啊!”遲陸文哼哼一聲說,“在竇老師面前,我就是一個小蝦米!”
“陛下,您萬萬不能妄自菲薄啊!”
“少來!跪安吧你,我竇老師來了!”
遲陸文跟Kevin看向藝術區大門口,一輛白色的車靠邊停了下來。
遲陸文:“這車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
“因為是我的。”Kevin說,“你們家竇老師的車被撞了送去修,昨天早上我買早餐的時候遇見Buck,他跟我說了這事兒……”
“完了你就把自己車借他了?”遲陸文表示震驚,“我們鐵公雞王凱文先生什麼時候這麼心懷大愛了?”
“我一直都這麼有愛心,只不過你沒發現。”
“等等!”遲陸文發現了了不得的事,“你竟然會買早餐?你在哪兒買早餐會遇見Buck?我聽說Buck跟竇老師住在一起,既然是買早餐遇見的,那豈不是你當時離竇老師的家很近?”
“……我能保持沉默嗎?”Kevin說,“陛下,微臣的個人隱私,您就甭操心了。”
“誰操心你了!等會兒再跟你說,我要去跟竇老師打招呼了。”遲陸文丟下了Kevin,樂顛顛地跑向了那輛車。
竇展剛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了遲陸文,那人先是小跑,看見他下車之后立馬“剎車”,步子穩重起來。
竇展被他的小動作逗笑了,覺得這人確實挺有意思,便主動開口打了招呼。
“中午好。”竇展也走向遲陸文,“等了很久?”
“沒有沒有,剛來剛來。”
竇展說了七個字,遲陸文說了八個字,你來我往之間,一分鐘都不到,遲陸文先生又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