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聞說著,在游惑另一邊坐下,狀似自然地問道:“哥你……你們看得怎麼樣?”
游惑正弓身翻相冊,聞言手指一頓,抬頭盯著于聞看了半天。
“看、看我干什麼?”于聞說。
“活過來了?”游惑問。
于聞撓了撓頭說:“嗨,都什麼年代了,我接受度向來很高,剛剛只是在消化。反正……哎反正你開心就行。”
……
楚月在遠一些的地方笑了一聲:“沒想到考官A還有這種款式的弟弟呢,挺可愛啊。”
于聞紅成一顆番茄。
他如果知道楚月口中的“可愛”約等于“小傻子”,恐怕就不會這麼茄了。
“客廳和地下室也沒有。”游惑說。
“禁閉室看了麼?”楊舒在旁邊咕噥著說,“那地方也沒別人敢進了吧?”
“……看了,沒有。”游惑頭也不抬,面不改色。
吳俐和舒雪從一樓另一側走過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搖頭說:“我們那邊也沒有。”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翻遍了。”舒雪說,“后院的郵筒都看了,真的找不到。”
楚月“嘖”了一聲說:“看來不在咱們呆的這里。”
“你的意思是……在別人的房子里?”舒雪有點犯愁:“那要怎麼看?要不我一個一個翻過去?”
她把自己形容得像個翻墻軟件。
但楚月卻搖頭說:“不用,你也不看看翻幾次下來你的臉色有多差。既然是聯合考場,第一階段的成績又會成為第二階段的基礎,那考場都是串聯的,這個我有經驗。到了第二階段,我們自然能看到其他人和其他房子。題目不是說了麼,這是一座濱海小鎮。”
“那就先把這場考了吧。”楚月下了結論,她轉頭沖某個方向說:“薩利和雪莉是吧?媽媽有沒有告訴你,我們會在這里借住幾天啊?可以提前走麼?”
不遠處,兩顆腦袋從一個小房間里探出來,看著這位可怕的阿姨。
那個房間不大,是個書房,里面擺著兩張相對的卡通課桌,一個粉色一個藍色,標準的兄妹款。
秦究朝地下室的方向掃了一眼:“倆小鬼什麼時候去書房的?”
“沒注意。”游惑也跟著看了一眼。
他們從地下室上來的時候,兄妹倆還杵在樓梯邊呢。
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換了地方。
薩利盯著客廳的人,猶豫片刻出來了。
他一手拿著一張紙,另一只手牽著妹妹。
“媽媽沒說,但是你們不可以走。”薩利的童聲很生脆,像小女孩,跟雪莉幾乎沒區別。
他晃了晃手里的紙說:“爸爸媽媽給我們留了題目,每天都有一題。我們……我們不會,你們必須幫我們。”
“行啊,題目拿來看看。”
薩利把手里的紙擱在茶幾上,又放上一只馬克筆。
眾人一愣。
因為那是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更別說什麼題目了。
“每天晚上8點,是薩利和雪莉的思考時間。”薩利看著墻上的鐘說。
這話告訴眾人,到了夜里8點,這張白紙上才會有題目顯現出來。
接連考了幾次參與式答題,冷不丁回到答題紙的形式,還有一點不習慣。
游惑問薩利:“現在是什麼時間?”
“現在是給客人安排房間的時間。”薩利一板一眼地說,“沒有安排房間的客人,夜里會睡不好覺的。”
雪莉附和說:“睡不好覺很可怕的,雪莉最怕半夜醒過來了。”
“那我們8個人,你怎麼排?”
薩利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樓上。
閣樓是兄妹倆的玩具房,塞得滿滿當當,沒法住人。
二樓有兩個房間,左邊那間是兄妹倆住的,放著一張上下鋪,地上鋪著長毛絨地毯以防摔倒。
右邊那間是他們父母的臥室,有一張大床,目前空著。
一樓是客房和書房。
底層的禁閉室還有效力殘留,暫時住不了人。
也就說,現在完全空著的只有兩個房間,其中客房還特別小。
薩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這樣吧,臥室和客房歸你們。”秦究沖四位女士說:“將就一下,最好別落單。”
“你們呢?”楚月問。
“沙發上可以睡。”
“沙發不可以。”薩利抬著下巴說,“客人必須住在房間里,媽媽說——”
游惑聽這種威脅已經聽煩了,伸手捏住他的嘴。
薩利:“……”
“行吧,沙發不睡也可以,那就跟這兩個小鬼擠一下。”秦究說。
除了游惑和楚月,其他人全都愣住了。
薩利和雪莉兩個小鬼更是一臉懵逼。
游惑看薩利憋得辛苦,松開手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小鬼尖聲問:“你們睡哪?!”
秦究拍了拍他的頭,說:“睡你的房間,放心,不搶你們的床,我們可以打地鋪。”
于聞咕咚咽了口唾沫。
在兩個小鬼屋里打地鋪,就好比考物理的時候跟獵人甲同居,考外語的時候摟著黑婆做夢,考歷史的時候和公爵一張床。
這是什麼見鬼的安排?
不過還沒等其他人發表評論,兩個小鬼就撒起了潑。
薩利說:“不行!你們不能跟我們住在一起!”
“為什麼?地上空間很大。”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薩利說。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非常古怪,不僅僅是不滿。
“他們要搶我們的房間。”他對雪莉強調。
大家正納悶他為什麼要跟妹妹告狀。
就見雪莉瞪著秦究,突然皺著臉張開嘴。
“這就氣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