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惑接過卡翻到反面。
果然,跟上次小旅館的房卡格式一模一樣。
姓名:游惑
準考證號:860451-10062231-000A
已考科目:物理、外語(2/5)
累計得分:27
于聞拿著自己的卡在旁邊直撓頭:“這考試算分機制有點問題,明明是你答題得分最多,最后大家拿到的卻是一樣的分。”
而且游惑之前買過東西,同樣兩場考試下來,他剩余總分還最低。
“無所謂。”游惑沒多看,把卡塞進兜里。
陳斌插話說:“不是每場考試都這麼算,五場中至少會有一場是單獨計分,誰拿到的計給誰。我之前就碰到過。”
于聞:“然后呢?拿了多少?”
陳斌一臉郁卒:“3分。”
眾人被這個消息嚇蒙了,直到進電梯都沒人再說話。
……
他們的房間就在餐廳樓下,倒是很方便。
眾人拿著卡找房間的時候,老于忽然說:“誒,不對啊。”
“什麼不對?”
“娃娃都送給村民了,你如果帶回來一個,就有一個村民沒拿到?那我們為什麼那題拿了全分?”
游惑說:“多一個。”
“啊?”
游惑舉著手里的娃娃說:“這個跟村民對不上號。”
大家愣了一下,紛紛注意到了娃娃腿上的花紋。
“之前咱們分析娃娃是誰的時候沒有這個。不然這麼一串花紋,不可能看不見。”
游惑說:“我沒把這個放進去。”
“那要這麼說,這個也是黑婆給的?”于聞問。
游惑:“嗯。”
“這就怪了啊!總共18戶人家,算上村長女兒,一共19口人。黑婆給我們20個娃娃?她不會數數?還是為了混淆讓我們弄錯?”
游惑捏了捏娃娃腿,說:“也可能漏了一個跟它對應的人。”
這話一出口,大家當即站住。
什麼叫漏了一個人?村民18戶,一戶沒少都送了。
難道還有沒出來的?
不會啊,連題目都判定他們全對。
那考場上哪里還有人可以漏?
大家想了兩秒。
臉突然綠了——
當然有人啊,考生不就是嗎?
于聞打了個尿驚:“哥,大晚上的,你不要講鬼故事。”
這麼一嚇,大家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仿佛此時人人都可能是鬼。
接著,他們發現游惑正看著右邊的一個人。
被看的是于遙。
她是第一個找到房間的,此時剛刷開房門。
酒店暖氣很足,Mike借給她的大外套被她脫了。
破損的衣褲自然露了出來。衣服壞在肩線,褲子則破在褲腳。
她露著蒼白的腳踝,那串風鈴花的刺青就紋在右側。走廊的燈光足以將它照清楚,跟娃娃腿上的一模一樣。
于遙愣在原地,臉色慘白。
其他人臉比她還白。
“……姐?”于聞聲音都抖了,“你……你怎麼回事?”
于遙垂著眼,肩膀也在抖。
過了好一會兒,她抬起頭看向游惑,兩只眼睛紅得像哭過:“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啊?”
即便這時候,她的聲音依然很溫和。
游惑也沒有情緒上的變化,依然是平日那副困懶模樣:“我?覺察到是上一場考試,確定是剛剛。”
于聞很惶恐:“上一場?上一場怎麼了?”
游惑:“題目說用餐的有13人,你掰指頭算算實際多少人。”
于聞默默掰了一遍:“13啊!”
剛說完,他又猛地反應過來:“不對,考生13個,但是用餐的里面還包括獵人甲,那就是14個……有一個不算人?”
眾人齊齊看向于遙,臉色由白轉青。
“姐……你究竟——”
于聞想說“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但話出口的時候,這個剛成年的男生還是心軟了一下:“你究竟是誰啊?”
于遙緊攥著門把手,輕輕吐了一口氣說:“進來吧,我告訴你們,走廊里不太方便。”
誰敢進?
眾人還在猶豫,游惑卻先點了頭。
……
不久后,所有人都圍在了于遙房里。
于遙盯著那個娃娃看了好一會兒,終于說:“之前說這是我第一次考試……其實是騙你們的。”
“我確實是考生,但那是好幾年前了。當時很倒霉,碰到的第一場考試,就是咱們剛剛結束的那場。考吉普賽語,跟……趙文途一批。”
……
她會一點吉普賽語,給同伴們做過簡單翻譯。
一來二去,就成了趙文途日記里每天出現的姑娘。
不過,那時候的她并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本日記。
……
趙文途不在后,考生還剩兩個。
于遙,還有一位中年男人。
那天夜里,鬼手如期上門。
原本是沖著那個中年男人去的,結果那人情急之下,一把把她拽到面前,往前一推,送到了鬼手的刀口下。
“我現在就記得他說,砍她吧,別找我,求求你們。鬼手沒砍準,刀落了好幾下。應該……挺難看的。”于遙縮在椅子里,陷進回憶。
眾人聽得不忍:“那你……”
“那我應該跟其他考生一樣,葬在樹林或者變成村民對嗎?”于遙說:“我也以為會那樣的,但是也許是我走運吧。”
她為趙文途哭了一整個白天,甚至忍不住去了一趟樹林,試圖去找趙文途的血跡,看看他被拖去了哪里。
最不濟……給他立一座墳也是好的。
結果她找到晚上,也沒能找到趙文途的任何蹤影,反倒撿到了一張卡。
“什麼卡?”游惑問。
于遙說:“就是那位監考官讓你抽的那種卡,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張掉在樹林。
”
“卡面寫的什麼?”
于遙說:“重考一次。”
“我被……砍之后,那張卡發揮了作用,但因為是撿到的,作用只發揮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