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好說,反正感受不到親情。
于聞慫得不行:“你舉個例子。”
游惑:“跟雪山相關的題有哪些?”
于聞:“……不太知道。”
游惑:“你沒上學?”
于聞:“上了……”
游惑:“上給狗了?”
于聞:“學了點技巧……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選B,參差不齊全選C。物理基本靠這個。”
游惑:“……”
于聞:“還有一點至關重要。”
游惑:“……”
于聞:“學會放棄。”
游惑:“滾。”
于聞懷疑再說下去,斧頭會插在自己腦門上,于是訕訕閉了嘴。
他親愛的表哥總算收回眼神,懶得再看他。
過了一會兒,于聞沒忍住,又憋出一個問題:“哥,你拿這個干什麼?”
“找筆。”游惑說完,略帶嫌棄地冷嗤一聲,把那巴掌大的小型手斧丟進了一只廢桶。
于聞盯著斧子:“找什麼玩意兒???”
游惑說:“筆。”
于聞覺得他和游惑之間肯定有一個瘋了。
不過游惑沒有多搭理他,說完就沿著木梯爬上了閣樓。
……
挑挑揀揀,時間居然走得格外快。
墻上紅漆的數字總在不經意間變換模樣,從6變成5,又變成4。
第一次收卷的時間越來越近,眾人也越來越焦躁。找不到頭緒,沒有線索,還有個堪比高考倒計時的東西懸在那里。
高壓之下,總會有人病急亂投醫。
游惑從閣樓上下來的時候,大肚子女人于遙正用手蘸著一個小黑瓶,要往答題墻上寫東西。
一股濃郁的酸臭味從瓶子里散發出來,像是放久了的劣質墨水,但那顏色又跟墨水有一點差別。
可能是燈光昏黃的緣故,透著一點兒銹棕色。
“我……我這樣寫真的沒問題嗎……”于遙面容忐忑,聲音慌張,似乎在征求其他人的再次確認,“跟物理沒什麼關系吧……”
“題目一點信息都沒透,誰知道什麼東西能得分!”一個禿頂小個子中年人陰沉著臉罵:“我懷疑根本沒他媽什麼正確答案!現在空著是空,等到六個小時結束,空著還是空,左右跑不了要死人。”
他又瞪向于遙:“有膽子寫麼?沒膽子我來!”
于遙瑟縮了一下,濕漉漉的手指還是落在了墻壁上。
她劃了兩道,卻發現指尖的水并沒有在木石墻壁上留下什麼痕跡,筆畫在寫下的瞬間就已經消失了。
還伴隨著極為細微的水聲。
就好像被那個答題墻……吞咽了一樣。
“我、我寫不上去……”于遙慌了。
“怎麼可能!墨水不夠?”禿頂跨步沖過去,在墨水瓶里滿滿蘸了滿滿一手指,用力地畫在答題墻上。
結果和之前如出一轍。
那倒長長的捺還沒拖到頭,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種細微的水聲又若隱若現。
禿頂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情緒陡然失控:“不會……怎麼會寫不上呢?一定是墨水不夠多……墨水不夠多……對……”
他伸手就要去抓那個墨水瓶。
眼看著一整瓶墨要被潑上墻,禿頂的手突然被人按住了。
他轉頭一看,游惑居高臨下看著他,冷著臉不耐煩地喝道:“別瘋了,墻不對勁!”
禿頂下意識掙扎了兩下,臉都憋紅了,也沒能把手抽回來。
“于聞。”游惑轉頭,“墻邊的麻繩給我。”
禿頂臉紅脖子粗跟他較勁:“干什麼你?!”
游惑單手靈活第挽了個結,在他身上一繞一抽……連胳膊帶手一起捆上了。
于聞同學驚呆了:“哥……你以前干什麼的?怎麼捆得這麼熟練?”
游惑淺色的眼睛朝他一掃。
于聞這才想起來……他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禿頂被扔在破沙發上,游惑把那瓶根本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的“墨水”重新蓋上。
擰緊瓶蓋的瞬間,屋里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誰?!”
眾人寒毛都豎起來了。
答題墻最后一點污漬消失后,原本空白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行字:
違規警告:沒有使用合格的考試文具,已通知監考。
監考官:001、154、922
公雞打鳴聲驟然在屋內響起。
于聞差點兒嚇得一起打鳴。他一把抓住他哥的袖子,縮頭縮腦朝聲音來源看過去。
就見那只掛在門上的公雞脖子轉了一個扭曲的角度,死氣沉沉的眼珠瞪著大門。
游惑抬腳就要往大門邊走,于聞死狗一樣墜在袖子上,企圖把他拖住。最終,他被一起帶到了大門邊。
窗外,狂風卷席的漫天大雪里,有三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到了近處。
為首的那位個子很高,留著黑色短發,穿著修身大衣。即便只有輪廓也能看出身材挺拔悍利。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陣風斜刮而過,雪霧迷了眼。
他低頭輕眨了一下,雪粒從眉目間滑落。再抬眼的時候,烏沉沉的眸子映著一點雪色,剛好和屋內的游惑撞上。
游惑幾乎是無意識地摸了一下耳釘。
于聞在他耳邊用蚊子哼哼的音量輕輕問:“你不會認識吧?”
游惑皺了皺眉,低聲道:“忘了。”
第3章 關禁閉┃要不您再睡一會兒?????
從所站的位置來看,為首的男人應該就是監考官001。
他就像個避雪的來客,一邊打量著屋子,一邊摘著黑色皮質手套,笑了一下說:“還不錯,知道生火。
外面雪有點大,過來一趟挺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