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是面向青少年開放的,主要是為了讓更多的年輕人認識和了解風箏背后的歷史文化含義。莊聞初繞著五個大展架看了一圈,走在旁邊的都是小朋友,他便匆匆拉起傅書祁離開了。
之后他們在沿江大道中途坐上公交車,在微信上互相發自帶的搖骰子表情,兩個都搖出來單數就在下一站下車,都是雙數就多坐一個站,一單一雙就重來。
莊聞初搖出來六,傅書祁搖出來二,他們在公交上坐了兩個站,下車。
公交車停在了一個大型布料批發市場的門前,他們進去隨意逛了兩層樓,再到對面的創意集市淘到兩個陶瓷做的小鈴鐺。
兩只白色的微笑小海豚,頭上各頂著一朵藍色的小水花,嘴巴尖尖的向外突,可以對在一起,像在親吻。
“好多人呢……”集市里人來人往,老板娘還一臉慈善地看著,莊聞初晃了晃傅書祁的手腕,讓他放過兩只小海豚,“這麼玩兒海豚有點丟人。”
傅書祁笑而不語,停止迫害小海豚的動作,付錢買下了它們。
賣鈴鐺的小檔旁邊有兩列供游客休息的竹編凳子,他們坐下來,傅書祁輕輕搖晃手里的小海豚,兩只小東西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可愛嗎?”傅書祁問。
莊聞初抿了抿唇:“可愛,但是你不能強迫別人當街就這麼親……”
“是我想親,但是又不能親,”傅書祁挺正經地解釋道,“只好讓他們代替。”
“哦……”莊聞初說不過,只好看著他,看的時間久了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舔完才覺得不對勁,傅書祁靠得越來越近,莊聞初沒法躲,他心里擔心著被人看到了會怎樣,卻還是下意識閉了眼睛。
等了一會兒,原以為的溫熱氣息沒有落在臉上,反而是腳踝被輕輕握住了。
莊聞初倏地睜開眼,低頭看見傅書祁正在撥弄他腳踝上的紅繩。
“怎麼了?”
等傅書祁抬起頭來,他才發現紅繩上掛了一只小海豚鈴鐺,紅白藍這樣襯著,有點特別。
“好看,”傅書祁說著,把另一只小海豚放到莊聞初的手心,“我也要。”
這樣就是獨一無二的情侶款了。
莊聞初仔細把小海豚勾在傅書祁的手繩上,晃了兩下,鈴鐺發出細微的響動。
“走吧,”他站起身,朝傅書祁伸出手,笑的時候眉眼都舒展開來,“去下一個地方。”
他們在小半個城市里逛到夜里九點,沒吃正經晚飯,找了老字號的生煎、擂沙圓和灌湯包吃,回去之前還分了一碗三鮮小餛飩。
到房間的時候,謝尋鷗正好發來微信,說過去找他們聊天玩會兒,于是等兩個女孩子也從燈光展回來,五個人在莊聞初和傅書祁房間里打德撲。
莊聞初的牌技不一定那麼熟練,但是運氣特別好,不是拿到同花順就是幾對葫蘆,把手氣最差的謝尋鷗看得無語。
五盤下來,莊玟朔見謝尋鷗整個人都輸蔫了,便拍了拍他肩膀:“謝醫生的手是用來救小動物的,負上光榮使命與責任,上了手術臺靈光好用就行,打牌這種飯后娛樂咱就不糾結了啊。”
謝尋鷗把手里沒打出去的幾張牌一扔,身體往沙發背上一靠:“算了,活了三十年就沒打過幾次贏的,可能撲克與我八字不合。”
傅書祁坐在地毯上,和莊聞初一起收拾散在地上的牌,說:“謝醫生玩過UNO嗎?比德撲容易很多,運氣成分遠大于技術成分。
”
“可我就是運氣太差把技術都蓋住了,”謝尋鷗仰頭望天花板,“純靠運氣的游戲豈不是輸得更慘?”
“是這樣沒錯,不過運氣成分更大的話,碰上運氣好的時候,心情愉悅的程度會比通過技術獲勝時更高,你可以試試。”傅書祁說。
沉默著思索了半分鐘的人生,謝尋鷗忽然一下站起來說道:“也是,人的運氣總不可能從頭一直差到尾,說不定下一次就否極泰來了。”
說完,他還要跟傅書祁握握手,傅書祁十分配合地放下撲克牌,伸出右手。
謝尋鷗跟他握了一下,松開的時候碰到他手腕上的紅繩。
“這是手工織的手繩嗎?還挺好看的,”謝尋鷗不經意地多看了兩眼,“小鈴鐺也挺別致,怪可愛的,像我老婆喜歡買的那種櫻鈴。不過怎麼會戴著這個?”
莊玟朔在另一邊的地毯上坐著,慢吞吞地收拾撲克牌,聽到謝尋鷗的話便抬起頭來看他們,一抬頭就發現哥哥忽然僵直了背,然后從屈腿坐的姿勢換成了盤腿。
第五十四章 石榴
傅書祁垂下視線,撥了撥手上的小海豚,微微笑道:“是在我家鄉的寺廟里求回來的,原本只有一條繩子,把小鈴鐺勾上去看起來活潑一些。”
相處一會兒熟悉了,謝尋鷗也不擺長輩的譜,和傅書祁隨意地聊。“看你這表情……”謝尋鷗壞笑著說,“是喜歡的人送的吧?”
傅書祁沒說話,謝尋鷗便點點頭,懂了,拍了一下傅書祁的肩膀:“沒想到你人高馬大的,心思挺細膩。我以前追我老婆的時候就不懂什麼浪漫,這只手表是我們在一起兩周年的時候她送的,結了婚我才發現和她那只是情侶款,那時已經過去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