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高維。”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廖晨曦心里非常不舒服。

    對方還沒說話，廖晨曦就聽見那邊好像有交談的聲音，然后傳來了高維的聲音。

    “在看首播？”高維問。

    “剛才那是誰啊？”廖晨曦脫口而出，問了之后才覺得不太好，趕緊接著說，“啊沒事兒，我在看首播，突然想起你問問你怎麼樣了。”

    “我……”

    高維還沒說完，就被廖晨曦打斷了：“你應該沒事兒了是吧，那行吧，我掛了。”

    廖晨曦說掛就掛，還沒等高維說什麼呢，就已經沒了動靜。

    高維無奈地笑笑，然后聽見于宵問：“是廖晨曦嗎？”

    第13章

    站在高維面前的這個人跟一年前又有了些許的變化，更瘦了，看起來非常沒有精神，不知道為什麼，當年讓高維神魂顛倒的于宵現在似乎真的早已沒有了吸引力。

    高維想，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而是他們好好地在一起了，那麼現在他會不會也根本不喜歡于宵了。

    人心很容易變的，時間很容易帶走所有當初以為永遠放不下的感情。

    “跟你沒關系。”高維把手機收好，不太想繼續跟于宵聊天，“我早就說過了不想見你。”

    于宵站在原地看著他，微微蹙起了眉：“我不指望你原諒我，但是既然我回來了，出于禮貌就應該來看看你。”

    “別了，”高維說，“我可擔不起你這麼一看。”

    于宵伸手要去拉高維，被對方躲過了。

    “我跟你說過對不起了。”

    “有用嗎？”高維冷著臉看著于宵，“你以為什麼都能用一句對不起解決？你不是那麼天真的人吧？”

    于宵被他說得臉色有些難看，剛好這時電視上播到高維對廖晨曦說“我一直挺喜歡你的”，他轉過頭去看著電視里的兩個人，磨了磨后牙槽，然后笑著轉回來：“你現在喜歡他？”

    “你覺得呢？”高維反問道。

    于宵干笑了兩聲，搖搖頭：“你啊……行吧，我先走，改天再來看你，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

    “趕緊走。”高維開了門，示意于宵出去。

    “不想我來還給我開門。”于宵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其實你也挺想跟我敘敘舊的吧？”

    高維把人往外一推，狠狠地關上了門。

    他們之間的事算不上是陳年舊事，但現在想起來就好像真的過了很多很多年，那些刺激的、痛苦的、憤怒的情感都染上了時間的毛邊，不再那麼尖銳鋒利，但也沒辦法就此釋懷。

    電話又響了，高維以為還是廖晨曦，拿出手機一看發現竟然是吳昱臨。

    “吳導。”

    那邊傳來小孩子清脆可愛的聲音：“爸爸！”

    這一聲“爸爸”突然就讓高維心里柔軟起來，剛才所有復雜的情緒都一掃而空。

    “豆豆在干嘛呀？”高維笑著柔聲對電話說。

    “爸爸！”

    高維哈哈大笑幾聲說道：“你對著我叫爸爸，你親爹可要打你屁屁了！”

    “不讓你逗他了！”吳昱臨拿過電話對高維說，“高健讓我問問你怎麼樣了，廖晨曦可是被你害得挺慘的，網上罵了他好幾天。”

    高維笑說：“我知道。”

    “你就是故意的，心機太重了你！”

    “給他點教訓，在我面前耍小心思，他真是太嫩了。”高維躺到沙發上，側頭看著《SH》，他和廖晨曦的那一部分已經演完了，現在是另外一對兒都是新人，名氣不大但看著倒也挺養眼的，“節目收視率這麼高，吳導準備怎麼慶祝？”

    “慶祝個屁！你們倆還沒補錄呢，你就給我找事兒吧！”

    “過兩天我去看看豆豆，兩個月沒見學會走路沒？”

    “他隨了你哥了，笨得要死。”吳昱臨說這話的時候懷里的孩子正抓著他的手指頭要往嘴里送，他趕緊抽回來，然后掐了掐小孩兒胖乎乎的臉。

    “那不正好你喜歡。”高維長嘆一聲說，“真羨慕啊，我們吳導才是真正的愛情事業雙豐收，不對，還收了個閨女回去。”

    “滾你的吧，你跟周小洪趕緊敲定時間，周末之前把鏡頭給我補齊了，敢耽誤我事兒跟你沒完。”

    “行，我等會兒就給她打電話，你沒別的事兒了？”

    吳昱臨在電話這邊翻了個白眼說：“你別折騰廖晨曦，他沒那麼聰明。”

    “在你眼里我們都是傻的！”高維坐起來，懶洋洋地說，“行，不折騰，謹遵吳導教誨。”

    打完這個電話高維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或許是一想到人家家里熱熱鬧鬧有愛人有孩子，再看看自己，孓然一身，這鮮明的對比大概刺激了他。

    不過，高維畢竟是高維，自我調節能力非常高，轉身就到樓下健身去了。

    廖晨曦捧著臉看完他和高維的那一部分就把電視給關了，他跑去臥室想躺一會兒，發現二哈在他房間的地毯上徹底睡成了一條廢狗。

    他摸了一把二哈的腦袋，又拿著手機拍了好幾張這狗詭異的睡姿，在圖片上配了字，發了條微博。

    @廖晨曦：分享一條廢狗。

    看過《SH》的都知道這是高維送給廖晨曦的“兒子”，正巧他們倆的那期剛播完，廖晨曦就發了這麼個微博，于是，短短幾分鐘內，他就跟他兒子一起上了熱門第一。